第128章

  孟如棠?
  在树下要把尉迟长云抢回家做女婿的泼妇女儿?
  一个疯子?
  闻玳玳倚着屋中唯一没被毁坏的隔断,远远打量面容姣好,绝对能在村中算得上美人的姑娘,面对尉迟长云,除了毫无骄傲,低声下气的卑微都比不上一粒尘埃。
  艳遇啊!
  尉迟长云靠着皮相,到底霍霍了多少可怜女子。
  啧啧感叹时,闻玳玳不经意从疯子孟如棠三言两语中琢磨出其中荒谬,她如今这幅模样,不会是盼尉迟长云盼疯的吧!
  震惊之余,就近抓了把地上弄了把没脏的瓜子,事不关己的嗑起来。
  显然不知听了多少遍的寻里长,没什么耐性阻止孟如棠继续疯语,既可怜又可恨的插了句:如棠,既知尉迟公子是恩人,还敢射杀放箭,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似乎知道自己没有管好手下人,又担忧尉迟长云会怪罪,先一步惩罚性的打了孟如棠一耳光:快给尉迟公子认错。
  提起放箭。
  我没错!
  方才还算正常的孟如棠,毫无征兆裂了卑微祈求的情绪,眼神凶狠,猛的两个大男人差点摁不住,对嗑瓜子正带劲的闻玳玳一顿狰狞嘶吼:小浪蹄子,都是因为你,蓄意勾引尉迟公子,尉迟公子才忘记与我之约。我要杀了你,你等着,我非弄死你不可。
  被莫名扣上情敌帽子的闻玳玳:。
  勾引尉迟长云?
  呸,晦不晦气!
  闻玳玳吐掉口中瓜子皮,就打算跟疯子理论一番。
  青松挺拔的人不知何时笔直站到了她眼前,正正好好挡住了两个女人之间能发飙的视线。
  好听的嗓音,跟冰凌似的砸下:孤记起你了,孤当年意思,除了见你身手不凡,品性忠直,是个可造之材,还有家中双亲嫌弃你是个姑娘,不受待见,打算将你编入孤的部下,亦或者给你寻门好亲事,远嫁他处,离了伤心之地。但寻里长念及你家中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且年纪不大,想暂留你一留,帮你彻底了了双亲之事,再做打算。而你,今日这一番行径,实在是,让孤失望。
  孤?
  尊贵的自称,一下子把孟如棠的疯病给治好大半,不断学着他的语气:孤,孤,孤。
  显然,在场的人除了寻里长,都不约而同的懵了。
  此时,寻里长手下已将事情来龙去脉查明,进屋汇报:尉迟公子,寻里长,洞房的窗纸有偷窥痕迹。孟如棠应是听闻尉迟公子携夫人来到了隐灵村,又得知尉迟夫妇吃席之处,避过所有人想看尉迟夫人是何模样。而之所以动了手,估计是尉迟夫妇不知做了什么样亲密举动,一下子刺激到了她,故此才因妒生恨,起了杀心。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洞房里还能做什么?
  在场人心知肚明的静了静。
  闻玳玳没猜错,孟如棠的疯病,应该与朝思暮想尉迟长云有很大关系。
  寻里长倒是一直很会划重点,在尉迟长云和闻玳玳身上反复打量,两人衣有褶皱,满床凌乱,发髻都与来时不一样。特别是尉迟长云一副好事中断的强烈不满,虽然强压着,但作为过来人,岂会看不出来?
  用悠着点的眼神暗示了尉迟长云一眼,清了清嗓子:宁昶太子,如棠您打算怎么处置?
  尉迟长云亮明身份与孟如棠狠辣了断,算得上在她低到尘埃里的卑微上,又压了一座根本无法跨越的山,果决的不留余地。
  一颗单纯的真心,让他玩儿的透透的。
  寻里长见状,自然也没必要遮掩了,情之一事太磨人,但愿让孟如棠早日醒悟、早日解脱。
  宁昶太子。
  闻玳玳嗑瓜子的手慢下来。
  她倒真是第一次听说尉迟长云的表字。
  宁昶。
  休养生息,不动干戈的意思吗?
  呵!实在讽刺!
  她闻氏族人的血,上辈子流的岂不是个笑话。
  尉迟长云,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层虚伪的皮?
  在所有人等尉迟长云下令如何处置时。
  悠悠扬扬的一声劈碎最后收尾:孟姑娘,你恐怕不知我家夫君是双生子,当年救你的尉迟公子,确定不是我家夫君的弟弟?
  什么情况?
  英明睿智,绝顶聪明的尉迟长云表示没看懂啊!
  在场众人更是傻了眼,面面相觑,方才尉迟长云不是都承认自己与孟如棠的过往,难不成孟如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敌国细作,被这位尉迟夫人敏锐的发现了?
  艹,绝对大事件。
  没冷静多久的孟如棠对闻玳玳突如其来的话,愣了愣,细细端详尉迟长云后,没弄清其中道道的顺着闻玳玳话去问:尉迟公子,还有个弟弟?他叫什么?
  孟姑娘先说说记得恩人叫什么?
  蓦地。
  尉迟长云识破闻玳玳的目的,在孟如棠将要开口之时,立刻厉色制止,沉着声:拖出去!
  在场人:
  闻玳玳虽站在尉迟长云背后,看不见他到底是何表情。
  然,她能猜到他定会仓皇不安,故作镇定。
  真是爽啊!
  先前怎么没发现气他,如此神清意爽,静脉通畅!
  寻里长被尉迟长云突如其来的脾气下了一跳,也算是看明白眼前有情人,怕是其中有什么没有说清楚。
  不再拖延,速速让人将孟如棠给拖了下去。
  趁着喜娘重新收拾洞房之际,陪笑带儿子儿媳给尉迟长云、闻玳玳敬酒:太子妃,吓着了吧!
  成功升级的闻玳玳:
  耳朵不干净了,她要砍掉。
  反正住一夜就走,往后再见又不知道哪年哪月,说不定永生永世。两人关系乱到这个份上,加上连续赶路,被闻玳玳折腾不轻的尉迟长云已无力解释,默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闻玳玳:。
  不要脸了是吧?
  比她大十岁,还想占便宜,为老不尊是吧?
  跟尉迟长云比不要脸,她是有身经百战的。
  正要迎合之际,一抹刺眼的红,猩甜的味道,让闻玳玳跳进谁也拉不走的迷恋之中。
  古里古怪,不着边际,到嘴的话绕了大弯:太子,你耳朵受伤了。
  轻轻痒痒的一声,唤的尉迟长云五官一崩,仿佛是听到九天玄雷让他历劫地命令。
  不可谓不震慑。
  他轰然回头,发现闻玳玳眼神恍惚,意识睡去,一双亮晶晶瞪大的眸子,真实的灵魂俨然已经飘荡在身体之外。
  寻里长不明所以,吩咐下边的人: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宁昶太子受伤?赶紧去药屋拿些上好的药。
  不必,区区小伤,孤自己处理就好,酒也敬了,寻里长赶紧去招呼外边贺喜的宾客吧,勿要因孤让寻里长平白遭了口舌。
  寻里长自是听懂尉迟长云的逐客令,没再多逗留,客套一番,识趣的带人撤个一干二净。
  只不过,这次没锁门。
  哐当!
  门刚刚掩上的一瞬。
  熟门熟路,小巧的唇跟蛇一样攀上了他的耳朵。
  第101章
  闻姑娘。
  尉迟长云尝试将闻玳玳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较着劲,仿佛又回到不堪回首的昨夜。来软的不行,硬的更不行,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又不舍得下死手。
  折腾好半天,他也就剩下肠胃翻涌,头昏脑闷,心力交瘁,大冷的天还急出一身汗。
  相比头次的亲密,尉迟长云越发淡定,自动略去那些失败的反抗,任闻玳玳四肢死死锁在他身上。
  不慌不忙,将剑从鞘中拔出,在疤痕交错的手腕上深深划了一道,艳丽的花顷刻绽放开来,晨露般的甘甜青草香阵阵扑鼻,趴在他耳廓上拼命吮吸的闻玳玳停住了。
  尉迟长云将手腕在她眼前晃了晃:要不要换个地方?
  闹不清闻玳玳到底有没有丁点残存的意识,但凡能喝到血,怎样都行。火急火燎的松开尉迟长云爬到床上,没什么形象的蹬掉鞋,盘起腿,自己找好舒服姿势的拍拍身边位置,目露璀璨星光,示意一尉迟长云过来。
  尉迟长云:。
  他本意是可吸手腕的血,或可直接给她滴入碗中,没说换地方,而且是换到床上去。
  犹豫片刻。
  尉迟长云自认实在是被折腾累了,累到再无精力跟她动脑子,满怀信心的觉得自己但凡控制好尺度,他们师徒之间便不会有比昨夜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抱着侥幸、万一的心理,拿起个干净的小茶盏,挤了半杯血进去。
  顶着红透滚烫的耳朵,拘谨且认命,刻意保持了距离板板正正的坐到她身边,将茶盏递过去: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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