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闻玳玳跟个动物般,迷茫的一歪头。
  她看起来很好糊弄?
  若是重来一次,尉迟长云绝对不会选择坐着喂血。
  于闻玳玳而言,肆无忌惮索取的痛快甜头已经有过一次
  ,焉会再满足于小小一盏,幽幽几滴?
  砰!
  红色碎地,被闻玳玳看也不看的无情扔了出去,没等尉迟长云恼急,一跃而起,饿虎扑羊,蛮横跋扈的跨坐在尉迟长云腿上,拿起他流淌美味的手腕,如饥如渴的吮吸吞咽起来。
  尉迟长云:。
  其实她仅仅坐着不乱动还好,尉迟长云还能趁她过于专注另一件事时,将人往怀外推推。
  结果就是她不停的向内调整,他不停的向外推。
  几十个回合后。
  闻玳玳直接一鼓作气,狂荡的坐在了最里。
  亲密无间。
  尉迟长云:。
  趁着尉迟长云愣神之际,闻玳玳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总想去攥点什么,摸点什么,寻找跟乳孩必须小摸才能安神的安全感。
  她先是摸到他的腰眼,循序渐进往上,被他反应过来连续阻挠又不气馁的往胸上移,最后像是斗气,狠狠的隔着衣服在他胸膛抓了把,才算泄愤。
  尉迟长云:。
  整个人,躁了!
  别看平日娇娇滴滴的人,也是练过武,抓的那两下,手劲儿真不小。
  尉迟长云一时没忍住,疼的自喉底发出声闷哼。
  吮吸停下了。
  尉迟长云松了口气,以为闻玳玳终于结束,正要收手。
  原来逆徒只是换气,再次吮吸同时,不老实的手又攀爬上他的喉结,上下拨动,转圈揉捻。
  尉迟长云:他想踹死这逆徒。
  不知是不是对昨夜残存触感记忆,从喉结开始就触动到了她的本能,但凡是吮过血的地方,像是被攻略下来的城池,无比留恋的顺着摸了个遍。特别是唇,停留的时间略微长了些,估计摸起来手感刚刚好,捏着尉迟长云跟樱珠般的下唇,不怎么会掌控力度的抚弄。
  尉迟长云多次尝试躲开,明明陶醉的闭着眼睛,偏偏她的指尖仿佛长了眼睛,立马追随过来,跟苍蝇似的,怎么都摆脱不掉。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过了好久。
  闻玳玳吸累了,又摸累了,整个人开始跟小猪一样往他肩胛窝里拱,一边吮着血,一边寻找更惬意的姿势,随着身子的扭动,恨不得与尉迟长云融到一块儿去。
  眼下的尉迟长云神情看起来是万般隐忍,思绪乱飞,额间的汗细密渗出,眉头微皱,嘴角轻颤,抓着床边的手一紧再紧。
  惊涛骇浪已经不足以描述内心的凌乱不堪。
  越来越安静,屋外的热闹声已经停止了,衬得整个洞房内静到仅剩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断断续续,搅得尉迟长云被迫承受五脏六腑压抑的重量。
  无比盼望着,这份折磨赶紧结束。
  好在没用多久。
  闻玳玳吮吸和与尉迟长云缠斗用了太多的力气,越喝越慢,好似要睡过去了。
  待到她眼睛终于缓缓闭上,他手腕上刮人心样的触感也随之离开。
  这一刻,尉迟长云疲惫极了,身体上只是占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心累。
  他垂下忧郁深邃的眸子,愁肠百结,蹙眉静静端详一手养大,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孩子。
  头发拱的乱蓬蓬,十五了,像样的发髻还是梳不好。
  清淡的轮廓,时时刻刻从水里捞出来的眸子,小巧的鼻子下是一笑就能柔化天下万物的唇。
  他从未认真的细瞧过她,平日唯唯诺诺不争气的模样见多了,没发现徒弟也是个过分好看的姑娘。
  好看。
  尉迟长云差点都忘了闻玳玳好几次跟他胆大包天的叫嚣,顽皮张扬,确实比先前守在翠微山的草包模样,更活生生的像个人。
  情不自禁,他的手放在她毛茸茸的头发上,一下又一下,一根又一根,颇有耐性的给她整理着,自她懂事起师徒俩就没有过的亲昵,最近多了起来,心底莫名的开始柔软。
  等差不多全部捋顺好发丝,尉迟长云对着一张干干净净的脸,矛盾情绪来回翻滚。
  不久后,按照前世的轨迹将要决战。
  他万分不安,第不知多少千万遍在脑子里面复盘,哪怕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仍旧恐惧。
  救不下鬼膺村怎么办?
  救不下闻玳玳,他该怎么办?
  面沉如水,他坚毅和执拗的要改变过去,生怕得而复失,生怕改变尽力维持的现状,攥紧床边的手不受控的抬起,默默将安稳睡在怀中的人,搂紧了。
  前世的悲恸欲绝,让他带着苦涩纠结,带着五味杂陈,带着怎么都化不掉的悲伤,痛极了的,蜻蜓点水,用唇在她额间轻轻一触。
  接着,又像是抱着刚降生时的她,死死的,好半天都没有撒开。
  仿佛唯独自己抓紧了,闻玳玳才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天渐渐亮了。
  闻玳玳四肢酸痛的睁开眼睛,刚要挪动,伸展个不那么倍受束缚的姿势。
  一下子她又把眼睛闭了回去,反复睁开几次,确定不是做梦。
  什么情况?
  自己怎么又趴在尉迟长云身上睡着了?
  让人心生敬畏又难以控制邪念的容颜就在咫尺之内,闻玳玳一个没忍住,哆嗦了下。
  呼吸凝滞。
  尉迟长云向来浅眠,自小她的一呼一吸稍不对劲就能唤醒他,原以为哆嗦能引起两人的肢体共鸣。
  四目相对的理由都找好了,让闻玳玳意料之外的,尉迟长云这次睡得很沉,连睫毛都没威胁一下的颤一颤。
  奇了怪。
  在闻玳玳眼中,尉迟长云是个狐狸眸子睁三天三夜都能精神抖擞的亢奋者。
  今天是怎么回事,什么让他累的连应付一下都难?
  总不能是连续两天趴在他身上睡觉,累着了吧。
  不过,说起近两日让尉迟长云无暇反抗的奇葩睡姿,闻玳玳联想到在军营中丢失的记忆,结合昨夜洞房中自己究竟是怎样上了床,发现又是忘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独停留在寻里长带着新人来敬酒。
  之后呢?
  他们什么时辰离开洞房的?又说了什么?孟如棠究竟怎么处置的?
  空空荡荡,整个人像被夺了舍。
  丢失时辰里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更像是属于蛊虫?
  虫子。
  怎么差点将这货给忘了。
  相似的症状,在皇都远郊别苑她给尉迟长云伤口拆线时,有过那么一次。虽然没脸追问尉迟长云细节,但隐隐约约、断断续续,闻玳玳是能推测出自己做了多不要脸的事。
  当时她就知道,但凡靠近尉迟长云,身体就会生出毫无底线的欲望。特别是血,浓郁的青草香,世间任何美食都具有诱惑力,简直无法抗拒。所以,自那次后,她十分在意两人独处的距离。
  提及血,貌似与近两日有共通之处。
  前日在营帐打苍羽时,尉迟长云受了伤,流了血。
  而昨夜洞房里,被孟如棠夜袭,尉迟长云护她时,耳边貌似也有袖箭擦过的痕迹。
  难道是对血的贪婪,另她忘记了一切?
  不自觉,目光定在尉迟长云两边耳廓上,对比中,受伤那只泛着异样的红肿,还有刚刚结痂的牙印。
  闻玳玳:
  谁干的?
  她?
  确实,她不认为尉迟长云在连个客栈都没有的地方,有闲心去寻欢作乐。
  若是按照这个逻辑关系。
  军营打苍羽那夜,尉迟长云可是受伤了好几处呀。
  猛的,闻玳玳
  又将目光顺着辗转下移,不可置信的定在尉迟长云喉结,紫到快要泛黑没有消失的吻痕上。
  难道也是出自她禽兽之口?
  恶寒!
  有这么瞬间,她要被吓疯了。
  没有丝毫悔意的在心里暗骂尉迟长云:老东西,不知道反抗,不知道挣扎吗?
  忽的,耳边轰鸣。
  她想起了一件要命的事。
  先前假意惺惺的剖白,自己以为冲着的是尉迟万月,在尉迟长云听来,就是活生生冲着他呀!
  闻玳玳就说尉迟长云最近很不对劲,能以一打百的人,居然制止不了她一个姑娘。
  她知道尉迟长云是个畜生,不会是个变态的畜生吧!
  占徒弟便宜,想与徒弟癫凤倒鸾?
  亏他想得出来!
  一下子,闻玳玳对尉迟长云万恶滔天的评判,又上了一个新的无耻层次。
  恰恰好。
  许是到了该醒的时候,
  像是被糟蹋了的嘶哑嗓音,在闻玳玳耳边响起:你打算什么时候从孤身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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