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嗖!
小心!
微妙的危险让尉迟长云先察觉。
凌空一箭穿破窗户纸,直逼两人而来。
疾如闪电,尉迟长云将闻玳玳扑在身下,亲密无间地保护起来。
紧接着。
嗖!嗖!嗖!
又是三支箭穿破窗户纸,力度参差不齐,狠而有力的擦过尉迟长云耳廓,深深钉在床柱上。
咫尺之距。
突袭来的猝不及防,床上空间宽广空荡,除了尉迟长云以自己做肉盾,紧急下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幸而他能争惯战,方才几下灵活反应也全凭条件反射的抵挡,否则,两人就算死不了,怕也是挂彩了。
本以为,敌军追来的太快,没想到放出四箭后,便没了动静。
纷纷而至
,门外及时听到寻里长带一群人来,似乎轻松将夜袭之人给摁了。
寻里长生怕屋内不便,先是在门外试探性喊了声:尉迟公子,您与夫人没事吧!
不过一句关怀,隔着门,也没什么必要解释,尉迟长云缓了口气回应:无事。
闻玳玳: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承认什么。
无辜承受高大男人的重量,两人发丝搅合在一起,闻玳玳僵着身子有些不敢动,被迫浸死在他羽毛般挠人心痒的呼吸中。
大手还在两团柔软处放着。
她迅速烧起来的脸随他胸口有力起伏,只要稍微一抬眼,唇便能擦过上下滑动棱角分明的喉结。
真真想不到,一个男人勾人到什么情话没说,什么暗示也没有,单单是本分严正的护着,就能让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妖孽。
闻玳玳有些精神恍惚,正盘算着如何将尉迟长云压在身下,看他屈从,看他告饶。
然,在她意识逐渐扭曲的同时,尉迟长云先挣脱了。
昨日半夜被闻玳玳压了一晚上的尉迟长云,今日尉迟长云又压了闻玳玳。
师徒关系,无论如何,在尉迟长云这里怕是无法继续了。
方才生怕她受丁点伤害的,将小小身子翻滚,团成团,正面脸对脸的压在了他怀中。
危险过去,尉迟长云立即察觉不妥的闪身,发现闻玳玳头发蓬乱,快要哭又憋回去的委屈眼框,红血丝没来得及褪去。
纤细雪白的脖颈下,衣领大开,粉光细腻,特别是被他无知无觉扯断挂在肩头上的布带子,露出的半截隆起还在自己手下抓着,让尉迟长云大骇到不敢多看一眼。
呼吸一窒!
喉咙发干!
轻易留下大片充满力量红印的肌肤,密密烙在非要刺痛尉迟长云的眼上,好似无声的提醒他方才碰触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万般难堪。
闻玳玳一副委屈要死的模样,像是他蔑伦悖理将她怎么了一样。
怎样!
他是她师父,他能将她怎样?
不可思议的念头冒出来,让他觉得可笑荒唐。
肠胃翻腾,头晕脑胀,阵阵不适。
每每这种恶心的感觉袭来,并非是厌弃闻玳玳。
而是他自始至终过不了伦|理廉耻的那一关。
耳根子发烫,尉迟长云的转过头去,额头难得冒出备受压力的汗,他端正坐在床边,手伸向后面帮她领口给整理好,寻思试图着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而闻玳玳被尉迟长云一推,又将距离拉开,方才的糊涂一下清醒大半。
她有些后怕方才尉迟长云对自己的影响,开始寻点手头的事分散注意力,盼着尉迟长云再离的远些。
对,书。
嘻嘻嘘嘘。
有撕书的动静。
尉迟长云猛回头。
正解决一半书的闻玳玳同时慌住,满床碎片。
难为尉迟长云找半天说辞化解难堪,结果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这是被占便宜,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了?
自己就是如此教她的?
尉迟长云心火噌噌往上冒,气的又要去夺:为了本书,连命都不要了?连凶手都不好奇?
纠缠半天自知实在躲不过的闻玳玳,将一张纸撕下来就往嘴里塞,整个腮帮子硬鼓鼓的,呜着声,十分不清楚的要挟,大意是:再敢跟她抢,就将剩下的书吃掉。
行,自己徒弟就是有搅浑别人情绪的本事。
方才的旖旎被她滑稽举动给冲了个一干二净。
反正寻里长做事靠谱,正在门外处理刺客之事,整理好自己衣袍的尉迟长云,不慌不忙抱臂转身,跟看戏似的捧场:吃吧,不吃下这半本,你就别想见爹娘。
闻玳玳嘴里的书瞬间不香了。
行,行!
她将剩下的半本书狠狠砸在尉迟长云胸前,明目张胆的指着他喉结附近吻痕忤逆,看!快看吧!可好看了!多学几样趁手的本事,霍霍良家子时好施展太子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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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晚晋江抽了,怎么也发不出去,差点没急死我!
第100章
闻玳玳将书扔出去的刹那,也是服了,她不明白尉迟长云为何如此热衷管教她,好为人师。
不过她也知道在别人地盘,尉迟长云肯定不好管教太过,毕竟煦煦为仁的形象暂时不能崩塌。
揣着这样的心思,毫无悔意的推开尉迟长云,下床整理衣服穿鞋。
书终于到了手中,尉迟长云却突然没那么想看了。
因为相比起书中内容,徒弟对师父,村妇对太子大逆不道的言辞,简直越来越狂妄,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在树屋外他自省什么来着,徒弟懦弱?
倒是忘记她早就原形毕露,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把好手。
不管教是不行了。
冷气上脸,肃斥:闻玳玳,你放肆!
闻玳玳笑里藏刀:太子殿下不是破例准许小女可随时辩驳吗?
自作自受的尉迟长云:。
又当爹又当娘的师父难做。
七窍生烟的翻开书。
闻玳玳默默拉开尉迟长云打不到的距离。
啪!
不出所料,半本书扔了过来。
身为师父,自然是预判了徒弟的预判。
以为躲远了他就打不准。
精准,连偏离都没有的,砸在闻玳玳脑袋上:如此污秽之物,你还有脸护!
最见不得他自以为是,装什么师道尊严。
就是故意气他,借着酒意作祟,闻玳玳也气血上涌:小女师父为了复国,还开青楼做头牌呢,您怎么不说师父不要脸,不说师父污秽!
平地一声雷!
火光冲天!
表面说的是尉迟万月,实则骂的就是他。
从未被指着鼻子羞辱,更没人敢指着鼻子羞辱的尉迟长云,炸的耳鸣目眩,呼吸不畅,脸色登时变得比罗刹更要可怕,眼看已经游走在暴怒的边缘,阴云密布,一场狂风暴雨恨不得淹死她,勒令:跪下!
没有害怕反而不知什么心理的闻玳玳,居然兴奋了?
不跪!,你又不是我师父!
尉迟长云气结,上前就要踹她。
闻玳玳机灵一躲。
两人弄翻桌椅,扬了瓜果,连装饰洞房的红绸,都被尽数扯坏。
越打越兴奋,她跟个变态似的咯咯笑起来,笑的尉迟长云拳头青筋暴露,偏偏顶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自相矛盾的害怕又躲又藏。
各不相让,火药味甚浓,师徒两人第二次动手几乎要毁了洞房。
忽的!
门被打开,寻里长带着一对新人还有几个练家子,拖着个被五花大绑,衣着肃净,悲痛欲绝的姑娘进来。
屋内场景,齐刷刷镇住!
寻里长:尉迟公子、夫人,这是?
皇族都玩这么野的?
一张阴沉的脸,在转过身的瞬息,嗔怒仿佛未曾出现过般,笑的让进来人难以招架。
他不紧不慢的放下剑,没接寻里长话茬,风微浪稳的打量,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是谁的姑娘:谁派你来的?
姑娘样貌娟秀,身形丰盈,腕带袖箭,因方才反抗挣扎,脸上身上都受了不不同程度的小伤,衣服也破了好几处,狼狈之下,不掩对尉迟长云的激动,脱口而出道:尉迟公子,你忘了小女?
尉迟长云淡淡蹙眉,回想。
等了好半天,姑娘的泪比闻玳玳来的还快,不敢置信道:尉迟公子,小女是如棠啊,孟如棠。三年前,公子救了整个商队,同时也从狼口里救下小女。在龙渊分别之日,公子曾说过会来看小女,会给小女想要的日子。小女信了,等了公子足足三年。然后艰难抬抬被绑住的手腕,图唤醒尉迟长云久远的记忆:袖箭,是当年公子送给小女防身用的,公子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