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冬青的眼泪滑落在脸上,眼中看着某处,恨恨的说:“因为我姐姐冒犯了她,也知道她打杀了那些婢女的事情。”
看来当时冬竹来找自己时,碍于其他,还是没有告诉自己详细的情况。
她那日和翠儿也看见了大姑娘打杀婢女的事情,只是大姑娘又为何要打杀那些婢女呢。
不等她问,就听冬青说:“大姑娘怀疑那些婢女和贵人发生了关系,坏了大姑娘的好事,便将有关的、无关的一并打死了,我姐姐原和这些事不相干,不过说了几句那些婢女可怜的话,就被记恨。”
一切都连上了,那日,孙大老爷请了皇帝来府中,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孙大老爷自然不会错过,准备献上自己的女儿,等皇帝和女儿成就好事,不仅进宫板上钉钉,也比那些选秀进宫的秀女先服侍皇帝。
皇帝自登基后,因给先皇守孝,至今没有正式选秀,宫中也没听说有正式名分的妃嫔。
孙大老爷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可惜在中途不知为何,二房孙二老爷得知,也想这泼天的富贵轮到自家女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偷龙转凤,将大姑娘换成了三姑娘。
可是自己呢,自己又是如何误打误撞进入了这场阴谋中。
秦玉君想起了自己的公爹,原先那公爹何曾看过自己一眼。
可那件事发生后,孙庆宗两次对他动手,第一次,那公爹破天荒为她斥责孙庆宗,第二次,送了诸多补品给她。
难道,自己那公爹竟然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秦玉君想起上一世,她怀孕的事情终究没瞒住,但孙庆宗竟然没发现异常,竟将孩子当成是他的,难道,上辈子也是自己这个公爹在背后授意吗。
秦玉君心中推测,这孙家好啊,人人心中都有算计,个个行事毒辣歹毒。
她上辈子还以为是自己公爹救了她一命,心存感激,却不想,自己这公公爹才是深藏不漏。
只是,孙三老爷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想拿那个孩子去威胁皇帝,为自己某的承恩伯府的爵位,简直可笑、愚蠢至极!
她终于明白,上辈子,为何孙家会被抄家,大姑娘为何在选秀第一轮就被刷下。
皇上怎会允许对自己包藏祸心的人家的女儿进宫,孙家的意图昭然若揭,手段卑劣,皇帝再傻,都不会让大姑娘入宫的,否则不是反而嘉奖暗害自己之人吗。
可笑,孙家还做着美梦,想让大姑娘进宫重振家族荣光,不知是他们太自负,还是太看轻了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想到那个男人嗜血的眼神,秦玉君心中阵阵发寒,此时,她希望,那位帝王忘记这世上有孙家,有自己的存在。
上一世,他对付完瑞王后,即使身体强弩之末,也要进行大清算,而孙家便首当其冲,自己要不是在抄家前病死,也逃不了和孙家人一起被杀头的命运。
不说皇帝厌恶孙家,不会容忍孙家毒害他的行径,要知道皇室血脉,皇帝岂会任由孙家混淆。
那孩子出生在宫外,身世无法核实,皇帝怎会承认,这样简单的道理,孙家都不明白,上辈子孙家被抄家,一点也不冤。
第26章 踏春
天气已经暖和起来,瑞王走了后的风波,似乎消散,京城表演风平浪静。
近来日天气晴朗,二房的三姑娘孙惠清是个闲不住主儿,她央求老太太带着姐妹们出去踏青赏花。
“祖母,您就答应了吧,这次武安侯府家办的踏青宴,邀请了好些人家,那些府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去,听说武安侯府的园子是先帝赏赐,美不胜收,孙女一整个冬天都呆在府里,人都要憋坏了。”
孙丽清嘴甜,又会撒娇,老太太也知道,孙家有女要进宫,但其他家也有女儿要送进宫去,本想在选秀前,孙家都低调行事。
只是,武安侯府也是得罪不得,罢了,横竖选秀在即,也出不了什么大差错,惠娘这样出挑,这次选秀还怕中不了选吗。
老夫人想了想后,道:“行吧,关不住你这叽叽喳喳的黄鹂鸟,惠娘就留在家中陪我老婆子吧。”
又对叶氏、严氏说:“蓉娘和兰娘都大了,这次便带着姑娘们出去玩一玩,往后的婚事也要留意些了。”
周氏见婆母自动将自己撇出在出游的队伍,暗暗咬牙,这婆母数十年看自己不顺眼,她可是给,孙家生了一子一女,凭什么要糟践她。
周氏便道:“母亲,既然如此不若这次带上年轻的媳妇们一起去吧,难得松快松快。”
周氏真实意图本是要让老太太也同意她出游,偏偏扯出年轻儿媳妇们,老太太冷冷的扫了一眼,她是不愿意多看周氏一眼的。
只是这周氏真狡猾,孙媳妇们都年轻,哪有不爱玩的,虽然对这三儿媳很是反感,可是不能寒了孙媳妇们的心。
便开恩似的对众人说:“既然如此,大家都去,武安侯府的宴,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也去见识一二。”
素尘院里,四姑娘孙兰清正得意的说:“武安侯府何等的气派,哎呀,真不知到时候穿什么衣裳去好,不过‘嫂嫂’你自然是去不成咯。”
秦玉君看着孙兰清那双和孙家人如出一辙单眼皮,她不知道这四姑娘如何会那么厌恶自己。
不过也感谢她,什么事情都想着来自己面前炫耀一番,她才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苕儿在四姑娘背后伴了鬼脸,终于送走了这位,在六奶奶面前莫名有优越感的四姑娘。
其实,她也挺想出府瞧一瞧,这样的事情,一向轮不着素尘院。
“奶奶,春光这样好,要是你也能一起去武安侯府办的踏春赏花宴就好了,听说他们在城郊的庄子是先皇赏赐,足足有咱们两个孙府那么大。”苕儿有些向往的说。
“谁说我们不能一起去了。”
苕儿眼睛一亮,马上又暗下去::“可,往常这样的事情,素尘院一向没有份。”
秦玉君说:“刚刚四姑娘不是说了,老太太发话了,这次年轻媳妇们一起去,难道我不是这孙府的年轻媳妇吗。”
到了踏春宴那日,秦玉君带着苕儿和翠儿到了门口,大房大少爷的妻子赵氏,二房二少爷的妻子余氏已经带着浩浩荡荡的丫鬟小厮准备登上马车了。
见她来,赵氏倒是心情好的玩笑道:“哟,难得见六弟妹呢,要我说弟妹你就是正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快上车吧,免得耽误了。”
不等秦玉君开口,余氏却呛道:“六弟妹不是病了,这样的热闹,生病也不忘凑上来呢,大嫂也是心急,急巴巴的,跟那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一般,去武安侯府的宴上,可不要丢了咱们孙府的脸。”
“二弟妹这话说得,武安侯府的宴你这样瞧不上,怎么不回了老太太,不去最好,反正你是见过大世面的,瞧不上人家武安侯府的宴。”
两个嫂嫂争锋相对,其他人不敢相劝,更没人再注意秦玉君。
等三夫人和四姑娘来时,看到候在一旁的秦玉君。
“你怎么在这里,谁准你出来的?”孙兰清质问。
“四妹妹,不是你说祖母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媳妇,也一道去武安侯府的宴上松快松快,怎么妹妹忘了。”
孙兰清气极,往回拉住秦玉君的手:“你给我回去,你是想丢我们三房的脸吗。”
“妹妹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不是孙家的媳妇,我做了什么丢了孙家的脸呢。”
周氏皱眉正要呵斥,大太太和二太太前后脚到了,看了众人一眼后,大太太道:“人齐了,那就走吧。”
孙蓉清看着前面的夫人上了马车,偷偷溜到秦玉君身旁,拉着秦玉君道:“六嫂嫂,你和我坐一辆马车吧。”
马车上,孙蓉清自来熟的和秦玉君说了很多话。
“六嫂嫂,身上好了吧。”
秦玉君想看来孙庆宗打自己的事情,孙家无人不知,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好多了,上次没能去妹妹的院子里坐一坐很是可惜,下次妹妹可来我素尘院喝泡桐花茶。”
“好啊,对了”孙蓉清故作防备的看着四周,才说:“上次,其实我也看到了嫂嫂你说的那个身影,只是我本来就是个庶女,好些话不好说的,嫂嫂不会怪我吧。”
秦玉君看着孙蓉清,她一双眼睛和孙兰清不一样,那一双眼睛圆而大,看着乖巧真挚,只是仔细看的话,那微微转动的眼珠,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精明。
明明马车里就只有她们两人,她还要故意看四周,这样做很刻意,她明明知道这样很假,还是这样做了。
秦玉君心想,孙蓉清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辜单纯,只是她这样刻意的引起自己的注意,到底为什么呢。
秦玉君也表演起来:“不怪,我和妹妹处境相似,怎能不理解妹妹。”
听得她这样说,孙蓉清似乎和秦玉君冰释前嫌,她凑近秦遇见,在她耳边道:“其实,上次我瞧这约摸有些像三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