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李洋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果断举起红酒杯,礼貌地和尧新雪碰杯,笑道:“合作愉快。”
第62章
等李洋走之后,宋燃犀装出来的笑脸就挂不住了。
他冷哼一声,用毛巾随意地搓着自己的头发抱怨道:“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20%的股份也敢要,我差点就开口骂他了。”
尧新雪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旁边小沙发的猫抱起来,然后放轻了声音:“宋总,生意可不是你这样做的。”
小房子依然闭着眼睛,本能地缩了一下身子,却又因为嗅到熟悉的令它安心的气味睡得香甜,它往尧新雪的臂弯里躲了躲,蹭了蹭尧新雪,又热又软的肚子随呼吸起伏。
宋燃犀看着他像抱小孩那样抱着猫,心中有些吃味,最后只说:“他拿得太多了。”
“拿得不够多,不会心甘情愿地帮你做事。”尧新雪抱着猫,转头就想往房间走。
宋燃犀啧了一声,拉住了尧新雪的浴袍一角,然而尧新雪浑然不觉似的,只懒洋洋地扫了宋燃犀一眼。
宋燃犀舔了舔唇,然后走近一步吻住了他的唇。
尧新雪因为抱着猫,腾不出手推他,于是咬住了他的舌头。
宋燃犀痛得嘶了一声,转而挑起嘴角,笑得有些邪:“你真狠。”
狠在居然想要利用梅梢月的死,狠在用段以宿曾经对付梅梢月的手段来搞垮段以宿,这是多么嘲讽的事。
尧新雪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抬起下颌,吐了吐舌头——他柔软的舌上至今留有段以宿要求打下的孔洞,那个段以宿送的舌钉至今依然佩戴在上面,如同一个符号,一个标记,象征着段以宿粗暴的占有。
宋燃犀的脑子顷刻间冷静了下来,他望着尧新雪冷淡的眼神,只低头讨好地亲吻尧新雪的嘴角。
“我困了,别烦。”尧新雪说,然后就抱着猫走进了房间。
宋燃犀直到看着他关上门,才收回了目光。
第二天,李洋在自己的邮箱上收到了来自那两位的第三份礼物。
那是关于段以宿签下的大量虚假合同的副本。段以宿通过这样的暗箱操作,将大量资金与公司的资源转向了关联自己的其他私人公司。
李洋花了整整一天才看完这些能把段以宿告穿底裤的资料看完,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越看越心惊,其中段以宿涉及移用的金额已经高达几十亿,如果真的把这些资料散布,虽然不至于真的能彻底搞垮段以宿,但至少……
李洋定了定神,终于翻到了邮件里的附言:一周后,李总就可以把这些和指针音乐的其他股东分享了。
李洋在那一刻仿佛听见了尧新雪那温柔的声音,本能地打了个寒颤——是他太蠢了,居然想直接拿这些证据去告段以宿,其实把这些东西分享给公司那些同样不支持段以宿的股东才是最优选。
一只蚂蚁会被大象踩死,千万只蚂蚁能把大象咬死。
李洋的目光变得复杂,忍不住心想,尧新雪才多少岁?
最多也就二十二,二十三岁的年纪,却是这样的谨慎、心机深沉、耐得住气。
他曾经无法理解,为什么黑羊乐队的人,乃至所有接触过尧新雪的人都唯尧新雪马首是瞻,就连那个不缺钱势不缺名气的宋燃犀,那个不可一世的段以宿都为他这样深深着迷。
尧新雪固然漂亮,固然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实力,但能让人绝对的心悦诚服,又怎么能只靠这些浅薄的东西?
直到他被选中,成为了这盘棋局的重要棋子之一。
李洋终于在那一刻微妙地品味到所有人都忍不住追随尧新雪的原因,也明白了,黑羊乐队之所以能从一个无人知晓的垃圾比赛走到万众面前,绝对不止是靠实力和运气。
——那个漂亮的,温柔干净的,万众为之疯狂的队长,在这背后又付出了什么,又做了多少呢?
李洋敲了敲桌子,偌大的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他过快的心跳声。
段以宿确实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宋燃犀带着几个精英翻查他过去的所有资料也没能查到任何有用的证据——李洋所看到的那些虚假合同,基本都是尧新雪找出来的。
就在一个月前,宋燃犀让人把所有整理好的资料都放到了家里,他从片场下班回来后,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消费记录、账单、学籍表等等,有关于段以宿的资料全部铺洒在客厅的地板上,遍地密密麻麻的纸张。宋燃犀的右眼皮一跳,目光一路往里巡,果不其然,在这些飘飞的纸页尽头看到了尧新雪。
他睡在地板上,蓝色的长发散落一地,猫睡在他的旁边。一切这样静谧又美好,如同尧新雪不是睡在段以宿的资料上就好了。
宋燃犀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拉他的手:“尧新雪?尧新雪,醒醒。”
尧新雪懒懒地睁开眼睛,见到是他,于是唇角挑起。
“我找到了,让你的人去深查这几家公司。”尧新雪把压在脑袋下的纸递给他。
宋燃犀接过那张纸,随意地扫了几眼,上面有几家小公司被尧新雪重点用红笔圈了起来。在目前的所有情报里,这些小公司都只和段以宿有着短暂的利益交易,哪怕多次核验之后,宋燃犀其实也并没有找到他们的蹊跷之处。
“他们有问题?”宋燃犀挑眉。
“查了就知道了。”尧新雪神情倦倦。
他坐起身,和宋燃犀平视,眼睛温柔地弯起,他一手撑着地板,一手随意而散漫地蹭蹭宋燃犀的下颌,轻声道:“动动宋总的关系网,指针音乐之后崛起的公司不在少数。”
宋燃犀在注视着那双眼睛时猛地意识到他的话意味着什么——段以宿有将指针音乐的大量资金与资源暗中输送到了自己私人公司的嫌疑。
于是一个月之后,段以宿拟下的那些虚假合同很快就被全部收集了上来,经过了宋燃犀与尧新雪的确认之后,被送上了李洋的邮箱。
雁过势必留痕,以段以宿的自大和多疑,又不会将这些钱递送到别人的账户,大概他也没想到,会有人不眠不休也要逐字对日期、对金额地来找他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而仅仅只需要有一点相似,就能让尧新雪找到。
和李洋达成后一周,是黑羊乐队假期的最后一天。
当清晨的一线阳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落在从被窝里露出的一只脚上,猫咪就伸了伸懒腰,用尾巴轻轻地扫了扫压在它身下的人。
那人没有睁开眼睛,却往旁边侧了一点身。
随着他的动作,那只白皙的脚便压在了另一只明显属于另一个人的肤色较深的脚上。
昏暗的房间里,宋燃犀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
此刻尧新雪的小腿压在他的腿上,另一只手则亲昵地揽过他的颈,将脸蹭在宋燃犀的肩膀上,俨然把他当成了大型的玩偶。
宋燃犀不想把尧新雪吵醒,不敢动,却又睡不回去,只能跟半梦半醒的猫互瞪。
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尧新雪才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先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手机,看清楚时间之后才又动了动,勉为其难地挪开了压在宋燃犀身上的腿。
宋燃犀侧过头,哑着声音说:“早上好。”
“早。”尧新雪坐起身,一手拿着手机,随意地回复着信息,他的长发盖过赤裸的背,从宋燃犀的视角看,只能看到一点他雪白的手臂和曲起的腿。
雪白的被单因为尧新雪的动作滑落,露出上面暧昧的吻痕。
“要回去了?”宋燃犀感到喉咙有点渴,喉结动了动,最后清了清嗓子问。
“嗯。”尧新雪随意地回答道,他空出一只手,顺手摸了一下猫毛绒绒的背,然后柔声道,“宝贝早上好。”
小房子仰起头朝他“喵”了一声以作回应。
尧新雪笑了。
宋燃犀冷眼看着这一幕,只不满地啧了声——过了这么久,自己的地位依然不如一只猫。
就在他以为尧新雪就要这样走进浴室然后准备离开他家时,尧新雪却直接跨坐在了宋燃犀的身上。
宋燃犀闷哼一声,然后耳尖忽然通红。
尧新雪俯下身,主动去亲吻他的嘴唇,蓝灰色的长发如同无数柳枝或一张网,尽数落下来。
宋燃犀仰着脸看尧新雪的面容,仿佛自己被困住,成为了牢笼里的猎物。
尧新雪俯身在他的耳侧,愉悦道:“开始了。”
什么?什么开始了?
宋燃犀只看到尧新雪光裸而漂亮的身体,牛奶白的皮肤细腻而光滑,他的呼吸加重,手忍不住扣住了尧新雪那极具韧性的窄腰。
与此同时,一段视频被发在了网上,关于梅梢月的词条再一次顶上了热搜。如同梅梢月千百次噩梦里复现的那样,这段视频如同当初第一篇诋毁他的博文在短短几分钟内得到成千上万的转发和评论。
宋燃犀如同快渴死的人,仰着颈紧紧注视着尧新雪。而尧新雪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嘴角挑起,最后终于在宋燃犀快要闷哼出声前低下了头,给予了他安抚性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