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廖池微微偏过身,几乎是同时,寒芒擦着他的脸朝身后掠去。
脸上的绷带瞬间被划破。
廖池呼吸一紧,还没忘记自己底下还有一层马甲,下意识捂脸,一只手飞快去接散落的绷带。
“别管绷带了,哥哥!”钟溪语急得头都大了,“我给你遮行了吧!”
廖池听到这称呼愣了下,眼中掠过一抹心虚,但也真的没再管那绷带,脚下运起轻功,顷刻间拉开距离。
白色的绷带在风中打着旋散开,最后原地落下
(′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 黑衣人见这一击未中,明显愣了下。
周遭的同伴越过他所在的位置,脚步未停地朝前头追去。
吊桥很长,一直没入远处的山腰。
钟溪语往下望了眼,云雾缭绕间,山河倒悬,顿觉一阵腿软,连忙收回视线。
饶是廖池脚下走得再稳,她也能感受到吊桥上传来的不堪重负的晃动。
那些人上来了。
双方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拉近。
突然,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漫上心头。
钟溪语抬起头头,就看见一人拿着箭弩正对准他们的方向,顿时呼吸一滞。
“抱紧了。”廖池的声音顺着风落入她耳中。
这一刻,钟溪语心中莫名安定下来。
“嗯。”
下一瞬,在猎猎山风中,廖池拔出刀赫然砍断身后绑着吊桥的粗绳。
“啊啊啊啊啊!”
几道短促的惊呼声瞬间远去,黑衣人如下饺子般朝崖底坠去。
一同飞速坠下的还有握着吊桥一端绳索,正在重力的作用下猛然朝对面山壁砸去的钟溪语二人。
钟溪语紧紧闭着眼,脑袋埋在他脖颈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半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她缓缓睁开眼,发现他们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上升。
廖池握着吊桥的绳索废了老大力气爬上山腰,终于泄力躺倒在地。
钟溪语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拿着从猎人小屋中带出来的绷带给他重新绑上。
伤药已经用完了,必须在伤势恶化前回去。
钟溪语抬头正要同他说话,发现他已经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
雪还在下,米粒般的雪花只片刻的功夫就在他脸上落了薄薄一层,将眉毛和眼睫染成白色。
为免化开后的雪水落到衣襟内泛凉,钟溪语抬手替他轻轻拂开,却不想底下的人突然睁眼,对上她的视线。
钟溪语面色不改,自顾自摸上他额头。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这人绝对发热了!
廖池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方才叫我什么。”
钟溪语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凛之哥哥~”
廖池眼中的疑惑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掩的心虚,很快移开视线。
钟溪语没再就此事展开,抬头看了眼雾蒙蒙的天空:“雪越下越大了,得先找个地方避避。”
说着起身朝他伸手。
廖池见她没有计较,不由放下心来,握着她的手起身,动作间似乎扯到了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钟溪语朝他伤处瞥了眼,抿了抿唇。
这血这么跟止不住似的。
她拉过廖池的手环在自己肩上,边走边说:“既然那些人摔下去了,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了吧?我们如今要怎么回去?”
廖池声音极轻:“未必,若我是背后之人,定然会在城门口再设一重保险。”
“所以,这些人找的根本不是夜幽庭主司廖池,而是程洲,或者说裴季川,对吧,凛之哥哥。”
廖池没了笑的力气,只能扯了扯嘴角,弯着眸子夸道:“郡主真聪明。”
钟溪语咬咬牙,莫名觉得拳头有些硬。
“所以这些人是程危派来的?为什么?你们不是甥舅吗?”
“粟粟,”廖池出声打断,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我不会在睡着的,你省着点力气走路。”
“我不累!”钟溪语嘴硬道。
“可你现在喘的比我还厉害。”廖池直接戳破。
“那是我健康,你都快没气了自然不喘!”
“好好好,算我累了。”
“为什么叫算,本来就是!”
……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个山洞。
钟溪语心神一松,差点栽倒在地上,得亏旁边的廖池将其拉住。
眼见天色将黑,两人便决定今夜暂且在此落脚。
廖池率先进去查探一番,见没有危险才喊钟溪语进来。
山洞内极为干燥,里头还有一些没有燃尽的木头,应该是上一个过路人留下的,洞口还有一颗巨石能够用以防风,只留出一个狭小的通道容纳进出,在这冰天雪地中也算是不错的落脚地了。
廖池将身上用得到的东西一一取出放到钟溪语身边,交代一番后眼皮再也撑不住,很快就昏睡过去。
钟溪语用火折子将剩下的木头点燃,然后去翻看廖池留下的东西。
里边大多是些瓶瓶罐罐,有药丸,毒药与对应的解药,麻醉的药粉,以及一些外用的药膏,和伤药一样,都只有一份。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钟溪语拿起其中一瓶行军丸看了看,里边一共有六粒。
她想了想往手里倒了一粒,然后一分为二。
这个东西她曾听爹爹讲过,是行军大战中救急用的口粮,有饱腹的功效。
他们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一开始是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赶,顾不上其他,后来等到这边以后却因为骤降的温度寒冷之下便感受不到饿了,一时间两人都没想起这一点。
但这样显然是不行的,何况廖池还是伤患,身体会吃不消的。
钟溪语将其中半颗塞到自己嘴里,干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喉间后知后觉地泛起一阵渴意。
她顾不得其他,转身正将另外半颗行军丸往廖池嘴里塞,就见后者齿关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
注意到廖池的嘴唇干得厉害,钟溪语想了想,跑出山洞,没一会儿便拿着两个拳头大小的雪球进来。
雪球是她从山壁上取的上边薄薄一层雪团的,相对较干净,进山洞的这么一会儿功夫,洞内的柴火氤氲的热气隐隐有将其融化的趋势。
钟溪语拿起其中一个雪球率先咬了一口,瞬间被冰得皱起眉,嘴里直吐气,不过等雪化后流入喉咙,原本的干涩瞬间被滋润,多了几分畅快。
余光触及昏睡的廖池,想了想,从袖中中取出帕子,将另一块雪球包裹其中。
雪球表面融化后浸得帕子微湿。
钟溪语将裹着雪球的手帕贴着他嘴唇轻轻沾了沾,原本干燥的唇瓣很快被水色浸润。
廖池似乎若有所觉,下意识张嘴,雪水顺着他的动作落入口中,钟溪语见状趁机将那半颗行军丸塞到他嘴里,伴随着吞咽的动作,很快便将其一并咽了下去。
钟溪语松了口气,继续将手帕在他唇边悬了会儿,见他喝得差不多了正要拿开,没想到后者迷迷糊糊间贴了上来,抓住她手腕将裹着雪球的手帕往脸上贴。
然而此刻雪球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湿漉漉的雪水顿时淋了他一脸。
钟溪语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用袖子给他擦脸。
廖池漆黑的长睫微颤,茫然睁开眼,视线还未对焦便重新阖上,拉着钟溪语的手臂一把将眼前捣乱的人抱在怀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意:“别动。”
钟溪语见他脸上还挂着水珠,没忍住抬手擦了擦。
廖池感觉到脸上的痒意,一把抓住她手腕,没再放开。
钟溪语一脸懵逼地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原地僵持了好一会儿,等他睡熟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打算钻出去。
眼看胜利在望,刚想松口气,没想到廖池长臂一揽,钟溪语一个不察,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他的方向倒去。
下一瞬,一道软和的触感从唇上传来,濡湿的热意随着轻缓的呼吸扑到她脸上。
钟溪语大脑一片空白,瞪大眼睛,茫然地愣在原地,身体僵直,动弹不了分毫。
就在她愣神之际,下唇突然被舔了下,密密麻麻的痒意泛开,呼吸交融间,更是得寸进尺,开始在唇上浅啮吮咬着。
钟溪语:“!!!”
一时间,体内的血液瞬间朝脑门上涌。
心脏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不顾主人死活地在胸腔内狂跳。
钟溪语终于反应过来,涨红着脸迅速仰头拉开距离,手脚却软得不像话怎么也无法施力,几次想要起身却又跌坐回去。
偏偏底下睡着的人一无所觉,甚至环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得更严实了。
钟溪语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透着红意,整个人热得不像话,呜咽一声像只鸵鸟般将脑袋埋在廖池肩头,死活不再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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