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第113节
官差看到断了腿的杨二原顿时眉头一皱,只问他是不是装的,几番解释后,又找来了杨德来对证,证明杨二原前两天便摔了腿,还极有可能成为瘸子后,他们自然是不满意这个人选,看到户薄上杨二原还有几个兄弟,便转身直接去了杨家。
等官府的人走后,安今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坐在男人身侧抱住他的腰,依赖道:“吓死我了,还好我们一家人还能一直在一起。”
宝儿并不知道今天来家的陌生人是干什么的,她歪着头看着抱在一起的爹娘,笑嘻嘻地凑上去,“宝儿也在。”
望着围着他的妻儿,杨二原绷紧的神情也松了下来,心中亦是一阵后怕。
朝廷要征兵,此前他竟一点消息没有收到。
他不意外爹娘会把他的名字报上去,故意瞒他,估计也是怕他知道后生事。
芸儿柔弱,宝儿年幼,若是他没有碰巧伤到腿,真的跟着朝廷出征,她们母女二人又该如何在村里生活?
杨家人虽是他的亲人,但他们能善待他的妻子和女儿吗?
只怕芸儿和宝儿不仅得不到善待,反而会被磋磨。
想到这,男人幽暗冷沉的眸底泛起一股寒意。
“二原哥,你也该饿了吧,我去做饭。”
成功避开一家人命运的转折点,安今也扬起明媚、毫无阴霾的笑颜。
安今欢欢喜喜到灶房准备炖鸡汤,如今男人腿伤了要补身子,宝儿也正在长个的时候,也需要补充营养,她只好把家里养了许久的鸡给杀了。
安今在灶房忙碌,一会宝儿也哒哒地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灶前的矮凳上,“阿娘,我来帮你烧锅。”
“好呀,谢谢宝儿,小心不要被烫到哦。”
灶里柴火劈里啪啦的烧着,宝儿乖乖地坐在灶前,不用添柴的时候,拿着烧黑的木棍在地上画着小猪,屋里一片温馨祥和。
然而没过多久,外面又响起来一阵哐哐的砸门声。
紧接着,便是张玲花悲痛又阴狠的咒骂声,“老二快给我开门,老娘倒要看看你的腿是真断假断?”
“你那腿怎么早不断晚不断,偏偏这个时候断,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朝廷要征兵,故意装的,开门,快门啊,你就是装的,我要去找官府的人,把我的四原换回来了。”
话说,那边官府的人到了杨家只见到杨一原和杨四原,如今地里不忙,杨三原被爹娘赶到镇上搬货贴补家用去了。
杨四原虽说作弊被抓,没脸出门,只窝在家里好吃懒做,但毕竟是杨父和张玲花疼了大半辈子的小儿子,也都情愿养着他。
而杨一原作为家中老大,常年操劳,早早便生了白发,身形干瘦又佝偻着腰,看起来极为苍老,反观杨四原正值壮年,官府想到没想直接拉了杨四原充军。
杨四原当场被吓得屁滚尿流,忙慌说自己是读书人,考了童生,可以免除徭役。
官府的人自然不会随意信他的话,拿着名单和户薄一查,发现他确实是个读书人,不过前不久才因作弊被革除了功名。
既然不过是一个白身,他们便没有再继续掰扯,直接叫人压了杨四原走。
见自己的心头肉要被抓了,杨父和张玲花跪在地上再三磕头都没用,反而被官府的人踹了几脚。
如今杨四原被抓去充军,张玲花可不就把气撒到二房身上,只恨不得死的人是杨二原,各种恶毒的话都脱口而出,骂声尖锐刺耳,充满了怨毒与愤恨。
“当时在山上怎么没把你摔死呢,平白连累了四原。”
“我就知道老二是个讨债的,生下你老娘就该给你丢尿桶里溺死。”
“四原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连镰刀都没拿过,怎么能上战场呢?”
一想到生死难料的小儿子,张玲花就悲痛欲绝,她瘫坐在地上,仰头哭喊着,“老天,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啊。”
外面刺耳的声音叫安今办法听不见,她也没想到最后官府抓得人是杨四原。
说实话,还挺叫人开心的。
宝儿精致的小脸顿时也皱成了一团,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安今瞥见了女儿的小动作,不由露出一抹笑意,柔声道:“宝儿去陪陪爹爹好不好,不要叫爹爹伤心。”
再怎么样,张玲花也是杨二原的亲娘,被亲娘那么恶毒的诅咒着,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痛快。
“好的阿娘,宝儿这就去找爹爹啦。”
宝儿回屋爬到炕上,双手环着爹爹的脖子,小脑袋亲昵地贴在爹爹宽阔的胸膛上,“奶奶坏,爹爹不要伤心,爹爹有宝儿,还有世界上最最最好的阿娘。”
听着女儿软糯的撒娇声,杨二原心生暖意,他也知道是妻子叫宝儿过来的。
他抬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嗯,爹爹有你们就够了。”
第106章 第106章逃荒的落难美人x糙汉猎户……
杨二原腿上的伤势,仅一月便已恢复如初。
如今马上也快入冬了,杨二原没有选择去山上打猎,吃的粮食什么的,只有手头有钱都可以到镇上买,他倒也不急,在入冬前只是带着妻儿到山上捡了些过冬的柴火。
说是捡柴,不过也是带宝儿出来玩而已。
男人腿伤的时候,安今可不敢一个人带着宝儿到外面乱跑,被拘了许久的宝儿一到山上就彷佛释放天性了般撒了欢的跑。
安今看着也很无奈,宝儿虽然长得像她,但是性子却随了杨二原。
要她在家读书,宝儿只能读一个时辰,叫她出来,她却能跑遍整个山头。
了解宝儿活泼好动的性子,安今也不会拘她必须在家读书,平时宝儿趁着杨二原在家的时候,总是缠着爹爹叫她射箭。
宝儿的手劲也随了杨二原,小小年纪就能把弓拉满。
杨二原自小在村里长大,也知道宝儿没有兄弟帮衬,在他百年之后宝儿孤身一人很容易受到欺凌,也希望女儿能有自保和养活自己的能力,便也乐得教她,甚至还教她耍刀。
比起跟着阿娘念书,宝儿更喜欢跟着爹爹学射箭和耍大刀。
安今尊重女儿的喜好,但也没有放弃对女儿的文化教育,如果不通晓事理、不明是非善恶,拥有强大的武艺反而是个祸害。
等宝儿十岁的时候,便开始跟着爹爹一起上山打猎了。
等宝儿十七岁的时候,杨二原已经放心叫宝儿一个人上山了。
暮色沉沉,天边的晚霞如凝血一般,将山林都染得暗沉。
李舜月捂住肩头,在山林里踉跄着前行,不稳的步伐踩在地上的落叶,发出凌乱的声响,鲜血顺着衣角不断低落,在地上落下一串触目惊心的殷红。
似乎力竭,李舜月倒靠在一颗树下,望着茂密而又弥漫着山霭雾气的山林,心下微松。
此处偏僻,想来追兵也寻不到此处。
意识逐渐模糊,李舜月俊秀的面上毫无血色,正欲闭眼小歇一会时,却突然听到一声狼嚎,且愈来愈近。
李舜月费力地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贪婪的、凶狠的,试探地一步步朝李舜月逼近。
李舜月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一路逃亡至此,身上再提不起丝毫力气。
在狼扑上来的瞬间,李舜月握紧了藏于袖中的匕首,然而只听“嗖——”的一声,一直利箭飞来,精准的射中了那只狼的脖颈。
这射箭之人力道极大,箭直接穿过狼的脖颈将其钉在了地上。
李舜月微惊,抬眸望去,只见前方的小山坡上站了个约莫十七八的少女。
少女手持长弓,一身利落的短打劲装,箭壶斜挎在身后,山风将她的发肆意扬起,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漂亮而又充满力量,让人移不开眼。
宝儿走过去查看自己的猎物,只见这狼的体型不小,自己也不好搬,转而看向旁边那个半死不活的“男子”。
他穿着烟紫色的衣袍,乌发高高束起,没有一丝碎发散落,剑眉斜飞入鬓,骨相绝佳,既有男子的刚毅又有女子的柔美,虽然此时因受伤虚弱,然而眉下双眸锐利的却让人无法小觑。
只一眼,宝儿便知他是个外乡人,前杨湾可没有这样的人,也不知怎么跑到这来了。
“喂,你受伤那么严重,要不要去我家?”
望着少女那宛如山间清泉般的眼眸,李舜月微微有些失神,转而眉头轻挑,“你那么没有防备心,随意邀请陌生男子回家?”
“你不是女孩子吗?”
且说不管是男是女,她爹爹都能一个打三个。
宝儿望着她的脖颈处,虽然她穿着男子的衣袍梳着男子的发髻,身形也和男子差不多,但是有些特征是无法伪装。
她好奇道:“当女孩子多好啊,为什么隐藏自己的性别?”
闻言,李舜月沉默了许久,“因为做事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奶奶经常说我天天上山野,没个女孩样,可女孩该是什么样呢?”
宝儿双手一摊,“我可以跟着娘亲读书写字缝衣服,还可以跟着爹爹上山打猎耍大刀,我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啊?”
少女的平白朴素的话,却让李舜月心头猛地一颤,无形震碎束缚了她多年的枷锁。
生平第一次,李舜安想去主动结交一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如,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的小名宝儿。”
李舜月口中念着这个名字,“宝儿?”转而笑道:“那你爹娘一定很疼你。”
说起这个,宝儿美滋滋的捧着脸,“那当然,爹娘就我这一个宝贝。”
李舜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话?”
“问我要不要去你家,我想去。”
“好呀,不过你要帮我一起扛这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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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爹爹,我回来了。”
李舜月跟着宝儿一起回到她家中,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茅屋,西南角还圈出一块地方养鸡,除了家里干净些,其他和普通农家并无不同,很难想像就是在这个地方养出了那么通透别致的姑娘。
很快她又见到了宝儿的爹娘,他们和普通村户一样,但又很不一样。
宝儿的娘亲是个很温柔美丽的女子,宝儿的爹爹高大沉稳,看起平平无奇,却能一只手就能扛起她们两人带回来的狼。
她知道宝儿带她回家,一半原因是想叫她一起把狼扛回去,虽然她身上还有伤,但也同意了,结果就是原本的伤口重新裂开,血流不止,她也因此在这留了下来。
由于她身份特殊,不宜见太多生人,拒绝了宝儿为她请大夫的要求,宝儿便自己跑去去村里的赤脚大夫那找了些止血的草药给她敷上,帮她包扎。
她能感觉宝儿的爹爹不太欢迎她的到来,但还是因为宝儿收留了她,也是在这让她体会到了寻常家的温情。
这个茅屋很小,甚至腾不出一件空余的房屋,这晚她也是和宝儿一起睡的。
宝儿的阿娘还给她拿了一套衣物来,是宝儿未穿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