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忽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滑过。
他呼吸一窒,急忙回到书房。
这一次,他拿出了那本被他忽略的书籍。
第55章 会听陛下的话
乾清殿内,月执正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他的恢复能力极强,经过几日的时间,伤已然好了许多,只是这几日,他都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那人一直住在御书房,因为他的原因,竟连乾清殿都不回了。
指腹摩擦茶杯,月执苍白的唇紧紧抿着。
“贵君,您还伤着,不能在这吹风啊。”照顾他的小太监劝道。
“无碍。”
他摇头,反正没人会心疼,吹会风又能如何呢?
“朕不在,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执身体一僵,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他回头看去……果真看到了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颤抖着唇:“陛下……”
元钰卿眸中满是复杂,他一步步踏进乾清殿,在月执对面坐下。
“把窗关了。”他吩咐小太监。
“是。”
小太监得了令,将窗关上后,离开了乾清殿。
殿内只剩元钰卿和月执二人。
“陛下。”
月执率先开口:“陛下来看我,是……”
原谅我了吗?
他看着他,却不敢把剩下五个字说出口。
对此,元钰卿说道:“萧胜一直劝朕来看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没再开口,只是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原来是这样……”月执唇边满是苦涩。
但下一秒,他扬起笑意:“无论如何,陛下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也很感激。”
“嗯。”元钰卿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二人沉默着,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或许人在尴尬的时候会显得格外忙碌,元钰卿小动作不停,一时清清嗓子,一时扯扯衣袍,就是没有去看月执。
月执也当做没看见他的忙碌,只是在看到他的茶杯空了后,默默给他添了一杯。
在喝完两杯茶水后,元钰卿起身:“朕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如今日这般的情况,朕不希望有下一次。”
他说的是月执打开窗户吹风一事,闻言,月执扬了扬唇:“我会听陛下的话。”
“陛下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好吗?”
“……”
元钰卿没回,转身离开了乾清殿。
殿外,萧胜看到他后,急忙迎了过来,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
“别看了。”元钰卿无奈。
“朕没和他吵,也没生气。”
“陛下还没原谅贵君么?”萧胜问。
元钰卿默了片刻,最后轻声:“朕也不知道……”
“好了,别提他了。”
“若不是你一直在朕耳边絮絮叨叨,朕今日也不会来这一遭。”
这几日萧胜一有机会就在他耳边念叨,今日说“贵君的伤好多了”,明日说“贵君不听太医的话,一直开窗吹冷风”,元钰卿被他念叨得耳朵都起了茧子,只能在今天来看看。
“是奴才的错。”
萧胜谄笑:“奴才也是关心陛下和贵君。”
这几日在元钰卿身边伺候着,萧胜能看出他是担心月执的,只是不知因何原因,二人较着劲,让陛下不想放下脸面。
每次他在御书房念叨贵君的情况时,陛下总会身体微僵,下意识屏住呼吸听他说话。
或许连陛下自己都没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关心贵君……
念头在心中滑过,萧胜笑了笑:“奴才今后一定不在陛下面前念叨了。”
“……”
元钰卿没吭声,只是走得更快,很快,一行人回到御书房。
在椅子上坐下,元钰卿翻开奏折,看到上面提议在上元节增加京都的防卫。
“上元节。”他念出了声。
“是啊陛下,过几日便是上元节了。”
萧胜说道:“那天宫外会很热闹呢,百姓们会放花灯,街上还有表演。”
“你看过么?”他问萧胜。
“不曾。”
萧胜摇头:“以往的上元节,奴才都伺候在陛下身边,不曾出去过。”
“热闹也是从其他宫人的口中得知。”
他的话有些落寞,元钰卿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今年的上元节,朕带你出宫如何?”
“真的吗?”
萧胜眼眸发亮,他的年纪不算很大,只是这些年一直沉稳,会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年龄。
“当然是真的,朕骗你做什么?”元钰卿笑了笑。
萧胜更激动了,只是一会后便落寞地摇头:“还是算了吧。”
“奴才担心陛下出宫遇到危险。”
毕竟自元钰卿成为帝王后,遇到最多的便是刺杀了。
无论是宫里的温泉宫,亦或是宫外长街,城外祭天大典,狩猎场……元钰卿都遭遇了刺杀。
想到这,萧胜继续道:“奴才是希望出宫看看,可更怕陛下遇到危险,若因奴才的原因,让陛下置于危险之中,奴才罪该万死。”
他的声音坚定,却隐藏着一丝落寞,元钰卿起身,来到他面前,“朕知道你为朕着想,可朕也想让你高兴。”
“萧胜,你一直伺候在朕身边,忠心耿耿。”
“此前祭天之行,更是用身体挡在朕的面前,你对朕的忠心,朕都看在眼里。”
“此事不必再议,上元节那天,朕会带你出宫。”
“当然,不是以皇帝和太监总管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你明白吗?”
“……”
萧胜的眼眶红了,他看着元钰卿,颤抖着唇说不出话。
最后,他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谢陛下。”
“好了,哭什么。”
他拍了拍萧胜的肩膀,“这段时间,朕很感激你。”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二人之中心照不宣,萧胜扬了扬唇:“奴才也很感激陛下。”
“在奴才心中,陛下是奴才唯一的主子。”
第56章 曾帮一人产子
五日后,距离上元节还有三日。
这天,元钰卿收到了方宇明的来信,信上写着:“属下已寻到南疆一神医,不日将启程回京都。”
为了表明神医之所以被称为神医,他还在信上写了此人的过往履历。
文字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元钰卿总结了一下,大体为——
此神医擅长用蛊,涉及领域广泛,曾用蛊虫医死人、肉白骨;治疗妇人不孕不育;年轻男子早*阳*。
更有传言,他曾帮一同性产子,此事广为流传,却不知真假。
“……”元钰卿看着上面的文字,只觉荒谬。
帮谁产子??简直离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既然对方对蛊研究颇深,想来对情蛊也有所了解。
思及此,他捂了捂胸口,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心口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动。
“陛下,您怎么了?”萧胜看着他捂着心口,连忙关心道。
“无碍。”
他放下手,写了一封回信:“送去南疆,交给方宇明。”
“哎。”萧胜点头应下,接过信件。
他走出御书房,在门外正好看到了月执,对方站在门口,也不知来了多久。
“贵君?”
月执披着一件白色大氅,脸色有些苍白,看到萧胜后扬了扬唇角:“陛下…在里面吗?”
“在。”
“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其实也不怎么忙,但萧胜思索片刻后,道:“陛下是天子,肩负着一国重担,是会忙一些……”
“嗯。”
月执轻轻应了一声,接着转过身:“别告诉他,我来过。”
“……”
萧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月执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重重地叹出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十多天了,陛下和贵君还没和好。
他摇了摇头,将信件交给信差,随后回到了乾清殿。
犹豫良久,他将在门口看到了月执一事说了出来,“陛下,刚刚贵君来过了。”
“……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或许、是想见见陛下。”
“随他去吧。”
元钰卿并不想见月执,起码在这一刻不想,只是在萧胜说完这句话后,他再也看不进手中的奏折了。
许久后,他长叹口气,将奏折合上,“去乾清殿。”
“哎。”萧胜眉开眼笑,给元钰卿披上大氅后,跟着他回了乾清殿。
乾清殿内,月执正在独自对弈。
他拈起一颗白色棋子,将它放在了棋盘上,随后又拿起一颗黑棋,将它放下。
殿门忽然被推开,他还以为是给他送药的小太监,头也没回:“放下吧,我待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