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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诡异游戏 第265节

  应该……不会影响版面吧。
  两个小时后,林辰终于升到了二级。
  他退出收藏夹界面,回到论坛首页,被一堆有关未命名公会的讨论贴糊了满脸。
  他鬼使神差地点进了那个标题含有“司契”二字的帖子。
  ……
  神殿中,齐斯将契和傀儡师提供的信息两相结合,再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表述,给天平教会的那位叫做“白鸦”的高层传了一道稀里糊涂的神谕。
  ——解释神谕是神棍的事儿,脑补神启是信徒的事儿,神明本意如何并不重要,负责安坐神龛充当大旗就够了。
  齐斯相信,天平教会蛰伏多年,亟待契机用以出世,一定很乐意掺和进接下来的浑水,并且将水搅得更浑。
  他又研究了一会儿他之前利用海神权杖搞出来的积分自动抽成设置。
  新制定的规则运行得挺成功的,短短一天,积分池里就积累了四万二千积分,相应的猩红点也发下去了些,货架上的日用品被兑换了大半。
  齐斯从游戏商城里新进货了一批日用品,随便定了个不低的价位,就放上了货架。
  至于货币体系会不会崩溃,被他控制的那些倒霉鬼会不会活不下去,这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儿了。
  庞大的人口基数下,耗材随处可见,不听话的弄死就行,死了一批换新的就是。
  99%的底层塔基供养1%的顶层,金字塔结构在各种意义上都很稳定,既得利益者制定的规则之下,若无反抗暴政的绝对实力,便只能接受剥削和压迫。
  “按照积分比例发放猩红点,计算起来还是太麻烦了,总数大部分时候都没办法凑整……以后或许可以考虑每次发放的猩红点总数恒定,根据玩家们的贡献决定如何分配?”
  齐斯漫无边际地思考着,缓缓闭上眼,默念“退出游戏空间”。
  意识抽离后飘飘而起,又在某个时刻沉沉坠落,像是被渔网捞起,穿过粘稠的水面,摔在干涸的岸边。
  建立公会的疲惫在四肢百骸间蔓延,灵魂好像被装填进一个盛满睡意的塑料密封袋,齐斯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晋余生。
  晋余生一身红色唐装,握着把折扇,坐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自己和自己下围棋。
  在看到站在门口的齐斯后,他笑着招了招手:“老齐,来陪我下一盘,我搁这儿一个人下,让人看了跟傻子似的。”
  齐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并且一点儿也不想在梦里动脑子和人下棋,于是他转身就走,还不忘顺手关门。
  没想到房间外连接的是另一个房间,晋余生坐在棋盘边,用和第一个房间相差无几的神态、动作和语气发出下棋邀请。
  齐斯:“……”
  新的房间有好几扇门,他选了离他最远的一扇,推门而出,又一次看到了拿着棋子的晋余生……
  又进了几个房间,情况一般无二,场面对于普通人来说着实有点惊悚了。
  齐斯只能从善如流地在棋盘的另一侧坐下,拿起黑子,下在棋盘的右上角。
  一番兵荒马乱的厮杀后,他输了,输得毫无悬念,几乎是一边倒地被压着打。
  晋余生将所有棋子收拾进各自的棋篓,微笑着散成漫天光点。
  虽然齐斯本就是想随便应付一下,但失败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于是,他又进了另一个房间,在棋盘前坐下。
  这次他改换了几步棋的落处,颓势不是那么明显了,但依旧在最后关头被白子围死。
  晋余生再度散成光点,齐斯站起身,走进下一个房间……
  在连输四十六局后,齐斯坐在第四十七个房间的棋盘前,托着下巴盯着晋余生看。
  晋余生忽然开口:“老齐,你要不去学学怎么下棋吧,每次都只是简单地躲避失败的路线,却不知道具体输在哪儿,重复再多次都是赢不了的。”
  齐斯确实没学过下围棋,只是知道下棋的规则罢了;他也不打算学,无聊,浪费时间。
  他“哦”了一声,抄起铁质的棋盘砸到晋余生脸上,发出“咔嚓”一声硬物砸碎头骨的脆响。
  如果是在现实里,齐斯不会这么做,毕竟好用的工具人并不好找,尤其是已经pua了六年,养熟了的那种。
  但既然是在做梦,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
  齐斯面无表情地端着棋盘,往晋余生的脑袋上砸去,一下、一下……
  直到“晋余生”的脑袋凹下去一块,泉眼般流出丝绸般滑腻的鲜血,他才将手中的棋盘扔到一边。
  时间差不多了,齐斯向后仰坠,从梦中醒来。
  手机时间显示4月13日早上六点,他足足睡了十六个小时,期间没有进食。
  未接来电那儿有七条记录,都是林辰打来的;短信也收到了三条,是林辰发来的。
  ——料想是论坛里闹出了什么和他有关的风波。
  齐斯没有接电话、看短信的打算,也懒得进论坛看一眼。
  阴天的早晨灰蒙蒙得有如傍晚,站在窗前向远处看,大片的钢筋水泥建筑隐没在乌云中,像是被一块厚不透光的桌布罩住,头顶皆被无形的怪物吞吃。
  齐斯玩了一会儿开心消消乐,在六点半准时从床上爬起,从衣柜里清一色的白衬衫中取了一件,换掉身上已经被压得皱巴巴的那身。
  空气中湿气很重,盥洗室发白的地砖析出虫卵般细密的水珠,洗漱台上多处磨损的玻璃雾蒙蒙一片。
  齐斯刷完牙,洗完脸,顺便上了个厕所,将地上的水珠踏碎成水膜。
  他出了家门,乘电梯下楼,走出小区,钻入旁边的早市。
  路过那家常去的早餐店时,老板娘冲他招呼:“小伙子,你好久买来姨这儿吃了!”
  齐斯调转方向,进了早餐店:“嗯,一个鸡蛋灌饼。”
  他扫了九块钱过去,状似随意道:“前几天回老家处理了一些事情,昨天才回来,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对付了一下。”
  老板娘将面皮丢进锅里,往上打了个鸡蛋,神色如常:“唉,你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有什么事只能自己忙里忙外,真不容易。”
  齐斯找了个塑料凳坐下,望着街道上往来的人流出神。
  他依旧记得昨天在落日之墟感受到的那丝熟悉感,有人在窥探他,是个熟人。
  随着对诡异游戏认知的深入,他已然确定自己进入游戏并非意外。
  契在他十六岁以前无数次试图将他拉入游戏,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究竟是谁有能力在规则的限制下完成契做不到的事,这是个问题。
  公会势力盘根错节,能力达到那种层次的存在可调动的势力是难以想象的,能成长到那个地步也必然足够谨慎,大概率早就有所布置,对他进行了不少的调查和监视……
  所以,会是谁?
  “过两天姨也要回老家去了,这店要关半个月咯。”
  老板娘将肉肠放到面皮上,锅铲一翻,面饼滚成了个筒子:“姨的一个小姐妹死啦,姨得去送送她……”
  齐斯一向不能理解友情和亲情之类的感情,也不知道人都死了,参加葬礼还有什么用。
  他就像是毒蛇之类的冷血动物,习惯于将周围的人当做环境的一部分,无所谓亲疏远近,只有熟悉和不熟悉,危险和安全……
  不过此刻,他还是沉默地听着,捏出哀悼和怜悯的神情。
  老板娘叹了口气:“唉,咱这一代人,一个接一个老掉了,说死就死了……
  “说真的,都五六十年了,活也活够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儿孙啊……”
  鸡蛋灌饼做好了。
  齐斯拎着塑料袋,和络绎不绝的人群混杂在一起,向早市的出口涌去。
  才走出没几步,忽听身后有一道年轻的男声喊道:“妈,能不能再借我点钱?我要去见小娟,不能就穿这一身……”
  两秒后,老板娘的声音响起:“钱转你微信上了,好好打扮打扮,带小娟去吃好玩好……可别再拿去赌了啊。”
  “知道了,妈,我走了!”
  齐斯回头看去,只看到一道瘦削的背影,年龄和他相仿,身形也有相似之处,应当便是老板娘的儿子。
  他不再停留,照例走到早市角落的垃圾桶边,拿肉肠喂了狗,带着剩下的鸡蛋饼回到家中。
  他小口咬着鸡蛋饼,终于有闲暇研究起林辰发来的短信来。
  第一条短信说,论坛里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讨论愈演愈烈,甚至怀疑未命名公会和天平有关。
  第二条短信表达了关心和担忧,问他为什么总不接电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第三条短信则斟酌着措辞提出邀请,说受了他那么多的帮助,如果方便的话,希望能请他吃一顿饭。
  齐斯忽然意识到,很多关系是需要维系的。
  他一直以来面对的大多是一次性关系和利益关系,对待那些多次合作的熟人,往往懒得捏出笑脸。
  这或许能够有效减少不必要的精力损耗,避免浪费时间,但无疑不符合约定俗成的对维护合作关系的认知。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利益趋向型动物,长久的漠视会招致关系的疏远,可能引发一系列麻烦。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这六年间晋余生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
  齐斯自感幽默地笑了笑,进入某个手机购物app,买了一箱橘子,在收货地一栏填了晋余生的住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三天两夜
  4月14日,齐斯去了一趟瑞丹深赌场。
  他不是去赌博的,而是去杀人的。
  瑞丹深赌场历史悠久,自联邦建立以来便屹立于灰色地带,在黑白两道、世界各地皆有势力分布,且长期和联邦保持一种心照不宣的和平,只要不玩得太出格,便不会被治安局找上门。
  它作为一股介于联邦政府与反抗组织之间的中立势力,真正将《联邦宪章》当作屁放了,敢于为生死赌注作保,也敢于收取这类赌注,死个人、抛个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齐斯早在从游戏中出来,发现自己失去了对世界的丰富感知后,就想要再杀个人试试,看能不能像十年前那样激发出自己埋藏于深层的禀赋。
  他暂时对处理尸体、销毁痕迹没什么兴趣,借一下瑞丹深的场地,将人命栽赃到瑞丹深的头上,是个不错的选择。
  齐斯握着从箱底翻出来的圆规,将双手插进口袋,像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那样,松松垮垮地往赌场后的巷子里晃荡,窝进一处监控盲区。
  习惯了夜生活的街巷一到白天就落寞下来,齐斯很快便遇到了一个落单的赌棍,是输光了所有本金,被赶出来的。
  那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佝偻着背,双目无光,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
  杀死这样的人是最不容易引发严重后果的。
  一方面,他泡在赌场,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失踪了也要过好一段时间才会被家人发觉,那会儿早就过了最佳勘察时机,尸体说不定都被瑞丹深顺手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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