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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怪蝶 第40节

  姚蝶玉相信晏鹤京的本事,也悬心,蹲下身来,抱着熹姐儿道:“你别怕,嫂嫂不会让你有事的,很快我们就能回九江府。”
  “我、我不怕,我相信嫂嫂,也相信晏大人的,不过晏大人,回、回九江府后,我能不能去死牢里看看哥哥,我、我也有点想哥哥了。”熹姐儿握紧的拳头不见一点缝隙,把胸脯一挺,强装胆大问了一句。
  这些时日看着狸奴和晏鹤京的相处,她心下羡慕不已,无意识想念起还在死牢里的哥哥。
  虽然她的哥哥没有狸奴的哥哥那样风雅有本事,但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她还是会想念。
  姚蝶玉听了,万虑如麻,小心翼翼朝晏鹤京看去,有些拿不定他的态度。
  晏鹤京没有生气,再说熹姐儿只是个天真的孩子,根本不懂大人之间的关系,他思考了一下,忽而有了个好主意,一个既能让熹姐儿减些害怕,又能顺理成章给吕凭翻案,还能随时见到姚蝶玉的主意了。
  他道:“你哥哥犯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只要你和嫂嫂能助我破了此案,有了功劳,我可以给你哥哥翻案,我敢保证,十有八九可以成功。”
  “真的吗?”熹姐儿跳起来,不可置信,“我一定尽力相助晏大人。”
  “乖孩子。”晏鹤京像摸狸奴的脑袋一样,摸了熹姐儿,“今日狸奴的事儿,我还得谢谢你,回了九江府,你若愿意,就来府里当狸奴的伴读吧,狸奴很是喜欢你。”
  “可以吗?”一日之内得了两个惊喜,熹姐儿心花怒放,“我、我也很喜欢狸奴妹妹。”
  “那就好。”晏鹤京嘴里回着熹姐儿,视线落在姚蝶玉身上。
  这道视线里带着不分明的情绪,姚蝶玉心惊胆战的,不知道晏鹤京的话里有几分真,见熹姐儿高兴,一番欢喜一番愁的,提着精神和熹姐儿说了些闲话,逗她放松了,才让她去狸奴那处。
  熹姐儿一走,晏鹤京的视线变得无耻,转来溜去,把姚蝶玉浑身上下都扫一回:“我今晚还得上药,亥时一刻,你若不来,我便去你的厢房里找你。”
  他的视线和刀子一样锋利,扫到哪儿,身上哪儿的衣物就被划破了,肌肤上爬满了凉飕飕的寒意。
  受威胁,姚蝶玉满肚皮是怒气,铁了心不去正屋里,却放三分和气,回应道:“我知道了。”
  ……
  天气炎热,晚膳吃的都是清淡之物,姚蝶玉早早洗身漱齿,落锁上榻,呼呼睡去。
  晏鹤京在正屋里耐心等到亥时两刻,没等到人,气闷了一下,当即不要脸皮了,披上外衣,推门而出,径直来到西厢房外。
  西厢房内没有点灯,乌黑一片,穴窗而视,榻内坟起一物,约略人形,那了失信行的人睡得忒香,晏鹤京呵一声,推门推不动,索性掉礼,翻窗而进。
  “谁!”姚蝶玉听见窗子被推开的声音,吓得从梦中醒来,拥被而起,重睫看屋内闯进来的黑影。
  窗外月色清冷,借着光,她其实猜得来人是谁了。
  晏鹤京不紧不慢,把角落的灯笼点亮。
  室内骤然亮起,一切事物都在晏鹤京的掌控之中,姚蝶玉无法影身了,身体不可抑地颤几下,抖几下,阁泪汪汪,气恼骂道:“你、你不要脸皮。”
  “我不要脸皮,你失了信行。”晏鹤京直接坐到榻上,左腿叠着右腿,身子向后一仰,单手撑在榻沿上,语气不凉不酸的,“今日以前,我还当你是脂粉队中的英雄,原来只是缩头乌龟,你再躲着我骗我,我就把你我之间的私盐私醋,去过明路。”
  第72章
  晏鹤京这个坐姿有失仪态,身子拉长了些许,几乎把姚蝶玉逃跑的口给堵住了,她想逃跑,就得从他身上跨过去,恐怕一脚还没落地,就被拦腰抱住了。
  姚蝶玉刚从惊吓里冷静下来,脸儿还是发白的,听了晏鹤京的话,心里冒出一股涩意酸意,被困在榻里,她往后闪闪缩缩,只是后面是墙壁,没有穿墙术,躲不到哪里去。
  到了晚间还要被威胁,她心里不服气,哪里肯依,可是也没胆气,和他张牙舞爪讲什么道理,索性避着委屈,把身子一侧,脸儿绷得比牛皮还要紧。
  姚蝶玉背脊直直坐着,口无一言,一双眼看了鼻尖,耍起性子来。
  晏鹤京的眼睛跟着她移动,这会儿她侧着身子坐在里头,一眼就能看见饱含热泪的眼,随时要掉下一行清泪,好似玉箫儿受尽千般气,有几万分说不出的委屈了。
  他的嘴里是不留情的,但又不是铁佛,看不得她一脸委屈的样儿,想是自己刚才说话时态度不好,再开口时,脸上渐渐和平起来,伸出手指,给她理一理鬓边的碎发:“我诚心诚意等着你,你放我鸽子,还睡得这么香,我刚刚自然有些气恼了。”
  晏鹤京的手指灼热,带着薄茧,理鬓发的时候有意无意碰到了耳朵,姚蝶玉痒得发抖,缩起肩头,同时把脸也偏了偏。
  她躲避的动作明显,晏鹤京哭笑不得,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她是左耳听右耳出了,根本没记在心上:“看看,你又躲我。”
  姚蝶玉嘴唇动了动,嘀咕了几句,晏鹤京听不出她嘴里嘀咕的是什么,往里头坐了几分,拿出手帕给她擦泪:“罢了罢了,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这样吓唬你。”
  听见认错的话,姚蝶玉这才转正了脸,直苗苗指责他的不是:“你那伤势早就好了,叫我去正屋,就是想着那点裙带下的事儿,我昨日和今日里,都让你折腾过了,裤裙随你解,花心都被你摘透了几次,你不知足,一有不如意就黑着脸向人,就是个惯会耍心机的富家子弟。可笑那碧翁翁是瞎了眼儿,该富的不富,该贵的不贵,倒让你一个狗东西又富又贵,让我不得不惧你的威势,你得了便宜,还想倒打我一把。我们现在就是对可耻的狗男女,过明路过明路,你未完婚配倒是被人夸成深情之人,我就只会被骂成一个贱妇,但我明明是被你骗住了,你不思悔改,还凶我,偏偏不以为非,阿凭哥哥都不曾凶过我。”
  前边的话骂得再怎么难听,晏鹤京听着,心里且高兴,那嗓音软软,眼儿湿湿,脸颊红红,骂言里还夹杂着一些闺房话,怎么骂都似在打情骂俏,最是可人意的,只是那最后一句忒不娱耳了,拿他和她那无能的丈夫比,这不是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么,姚蝶玉动起气来,嘴巴比谁都毒,此时亲她一口都有毒发的可能。
  不过还是有趣的人儿,计较最后一句话只会适得其反,凭她怨着也得趣,晏鹤京低低笑几声,张开臂膀去拥她入怀:“你这嘴皮子比媒婆还活,我以前怎没发现呢?我方才不过言词里欠些柔和,你一张嘴就把我骂,我琢磨着,动了动脑筋也是忽然晓得里头的意思了,你是要我把你噙在口里,捧在手心里,这有何难的,你肯赖我过日子,我没了那可怜的思慕心肠,情性儿就耐久了,自会宠着你,爱着你。”
  姚蝶玉把一腔不快哭个痛快,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岔了,而那晏鹤京还在笑,说些风流话来引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露的是轻薄浮浪子弟的浪荡之态,她气上加气,心头火炽,奋力攮开他,躺下身,对着墙翻着白眼儿委屈。
  今日和他是冰炭不能相入。
  她耍性子,晏鹤京就耍赖,也躺下了身,嘴里不闲着:“是,我骗了你,但你不也弄破了我的童身?我就是一无耻下流的纨绔子弟,好在不爱扑花行径,颇有内家气象,昨日以前仍是璞犹未琢,童身是我娶媳妇儿的本钱,我把本钱都给你了,你倒嫌弃上了。在花楼里,梳笼一个姐儿要办酒席、送礼物,还得给银子,你破我童身,我可只要你而已,你别得了便宜还耍赖了,要不我上官府告你。”
  晏鹤京嘴里没一句正经的话,怨气比她还大,全在颠倒黑白,强词颇足夺理,姚蝶玉粉脸含羞,辗辗转转,心里烦透了,屈手肘把他撞:“你、你又不是什么小官,我凭什么给你银子?而且明明是你自个儿贴上来的。”
  “我贴上来,你没拒绝,你昨日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我说是,你没推开我,反而拨着、引着、诱着,让我找对地方,好为人师。我这人倔强,心肠难变,不零卖身子,师父既得了我,弟子就赖着师父了。”晏鹤京没脸没皮,捧定香腮,亲了一个嘴,忽然自称自己是弟子。
  听了这个称呼,姚蝶玉几要羞愧到崩溃了,惭惭把持不定,哪有这样的说法的,她无计所奈,捂着耳朵不想再听晏鹤京说的话了:“你、你能不能正经些,谁是你师父,满嘴油!”
  “这两日我亲得你教泽,懂了不少事儿,真是三生有幸,称你一声师父,有何不可?”晏鹤京故意凑过去,嘴边勾着笑,咬着耳朵念几声师父,“师父……”
  他靠得近,强要人听这个羞答答的称呼,说话时口内的热气,和浪潮似的涌到耳内,热热满满的,姚蝶玉一时被驯服住了,颊晕红潮,心跳为之失控地跳几下。
  晏鹤京微微而哂,乐在其中,感受到她因他粉汗淫淫,百倍妩媚,愈发兴奋。
  他嘴巴张着,却渐渐不再有言语,殚技把粉浓浓的耳垂爱抚几回,水磨功夫撩拨着,苟图片时之乐。
  都说女子的力量比不上男子,那脸皮厚度也是比不上的,姚蝶玉被晏鹤京逗得身心凌乱,脑袋发晕,做了场春梦一样,脸颊一半热,一半凉的,连说带骂也强辩不过,只好反过头来做个恶薄腔子来待他。
  她蹬腿挥臂把人赶:“你个贼子,滚远些,滚远些。”
  她的身子酥软似蜒蝣,恶薄腔子做得不十分狠毒,四肢都是软绵绵的,反又给了晏鹤京调戏的机会。
  晏鹤京失笑,荡意悠悠,捉住一只玉色欲流的脚,眼睛里只管上下瞧觑,像是在欣赏什么宝物。
  这会儿他的目光又如一根羽毛,姚蝶玉的脚底板上一阵痒意,可恨挣脱不出来。
  不知晏鹤京捉她的脚想做什么,动了几下,他反而捉得更紧。
  反抗了许久,越反抗挨得越近,她累极,软了辞色:“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见问,晏鹤京不答,从腰间取下金三事,亲自给她修起足甲来。
  “我昨日才修过的……”姚蝶玉这下动也不敢动了,怕那些刀伤了自己的肌肤,她有些受宠若惊,也纳闷大晚上的,他怎还特地带着金三事过来,莫不是专门来替她修足甲的?
  “你这些足甲,修得不够圆润。”晏鹤京剪剪磨磨,很快就修完一只脚上的足甲,双手得了空闲后,他把自己的衣裳撩起来,露出腰间上虾须似的划痕,“今儿你把脚贴在我腰间抓挠,挠得我好爽,但也是真的疼,我今儿叫你来正屋,没想和你做裙带事儿,就是想给你修修足甲。”
  说着,他捉住另一只脚,认真修起来。
  被个生得丰姿俊秀的人伺候着,姚蝶玉一方面觉得别扭,一方面又似中了魔法,被哄得没了脾气,滴流流一双眼一会儿往左边看,一会儿往右边看,无处定放:“我才不信你的……你就是色魔生的人,我自己修就行。”
  “我这不是怕你眼睛不好,不小心修到肉了吗?你这眼睛,白天黑夜里只看得到桑叶。”晏鹤京动作迅速,三两下把趾头修得个个圆润可爱,放下了金三事。
  姚蝶玉讪讪收回脚,却见晏鹤京神色寡淡,忽然低了头,以为他色心上紧了,要做什么混账事儿,她害臊,捂住眼尖叫一声,但脚上感受到的是一阵徐徐的凉风,担心的事儿并没有发生。
  晏鹤京低下头去,对着她的脚吹一口气,只是把那些细屑吹去罢了,并没有做其它之事,原是误会他的意思,姚蝶玉喉干嗓咽,更是害臊:“多、多谢晏大人。”
  “你方才以为我要亲下去?”晏鹤京笑不能止,垂眼盯住姚蝶玉的眼睛道,“倒爱胡思乱想的。”
  姚蝶玉碍口识羞,不答此问,转了话题道:“晏大人白日里和熹姐儿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事?”晏鹤京挑眉,明知故问。
  “要她做狸奴的伴读,以及……给阿凭哥哥翻案。”生怕触了逆鳞,姚蝶玉拧着眉,一字一字慢慢吐出,但凡晏鹤京没头脑吃醋了,眉头皱起一点来,她的声音且会低下几分。
  “给他翻案是昨日就说的事情。”晏鹤京嗓音低沉,说到这儿停顿一下,“前提是你肯从了我,要不然一切免谈。”
  “哦。”姚蝶玉本想糊弄过去,可晏鹤京比她精明百倍,“那如果我不从,晏大人是不是就会让阿凭哥哥死在牢狱中?”
  “吞舟之鱼,不捕虾蟹,虎熊之爪,不剥小鼠。”晏鹤京锐利如鹰的眼里充满了不屑,回答得模棱两可,“你的阿凭哥哥就是些虾蟹小鼠。”
  这意思是他的意思是他气度大,有些善根,不会与吕凭计较了?既然如此,那她从不从吕凭都不会死啊,姚蝶玉眨眨眼,觉得自己难得聪明一回,鼻息微微,嘴角止不住上扬:“哦,这样啊……”
  “你不从我的话,我不会害你身边人……”晏鹤京惯喜欢给人泼冷水,窥透姚蝶玉的心思后,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抗拒的气息,“我在你身上用了一番又一番的深心,势必要得到你的,你别逼我用强硬的手段,到时候你我都不好过。”
  既然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害怕与不害怕结果都一样,姚蝶玉撇撇嘴,淡然处之:“哦,再说吧,我困了。”
  “那就睡吧。”晏鹤京拨去怒容,尽去襦裤,裸然四肢,先躺到榻里,“我也困了,白日里被你折腾得腰酸背痛。”
  “那你回房去睡。”姚蝶玉推推他肩膀。
  “我今日不碰你,但你若再碰我推我,惹动了我兴致,我可就不能保证了。”晏鹤京翻过身,闭目言语。
  “一只死鸟!”姚蝶玉的嘴唇抿得紧紧,嘀嘀咕咕骂了些不好听的话,骂完,扯过被褥裹住自己,挨着墙睡去。
  身边睡这个人,她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但身子太累,躺下没一会儿便被疲倦所困,连打了两个无声的呵欠,支不住,上眼皮挨着下眼皮睡去了。
  听见身边的人呼吸平缓下来,晏鹤京睁开了眼,望色之心十分急切,他款舒手指,把姚蝶玉的如墨的秀发抚摸几回,慰了慰色心,方才睡下。
  难得晏鹤京守信一回,没有动手动脚,姚蝶玉睡得安稳,次日有些失睡,醒来时身边没有一点温热,晏鹤京早已起身,又去了赌坊里。
  外头孩童的稚音断断续续穿窗落入耳内,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呆坐了许久才下榻为容出屋。
  明儿就要离开这儿了,这一日,熹姐儿心神不定,吃饭出神,玩耍出神,姚蝶玉为此担心不已,晚间把她喊来西厢房睡觉,和她说了不少趣的事儿,绝口不提质库之事。
  熹姐儿有形无神,无声叹了气,叹到四鼓方才紧紧贴着姚蝶玉睡下。
  姚蝶玉恻然神伤,暗暗偷弹珠泪,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两只眼到天亮。
  第二日到了去质库的时辰,她胸口一疼,再忍不住,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着,等熹姐儿被晏鹤京带走,她哇的一声,跑回房里哭去了。
  第73章
  姚蝶玉不是个胆大的人,爱胡思乱想,担心熹姐儿会有个三长两短。
  晏鹤京再三保证过,以他的能力对付这群人绰绰有余,他加派了人手盯紧熹姐儿的去向,还数四叮嘱过,倘若这次行动在中途里败露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熹姐儿安然救出来。
  可是俗话说的好,水里淹死的都是识水性的,万一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一个泥牛入海,后悔都无用了,姚蝶玉坐卧不安。
  晏鹤京在赤兔西沉前就回来了,他身上有酒气,还有一股浓重的酸汗气,想是在闷吵的赌坊里与人挤了许久。
  一回到家,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受不得身上的气味,让银刀和秋娘备水,搭着秋娘自调的茉莉花香露,闷在里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了两刻才觉得身体清爽了。
  他也有洁疾,这段时日在那臭气熏天的赌坊里一呆就是半日,也是难为他了。
  六月到七月少有晴日,连连阴雨天,暑气不显,到了夜间,夜雾弥漫,风儿刮到身上来,也顿然觉得袖内生寒,晏鹤京洗完身子之后,天际还余一点绸缎般的霞光,他懒懒地坐在天井下自然风干湿淋淋的头发。
  姚蝶玉从西厢房里出来,看到天井下散着头发的人影,吃了一惊,为了看清楚人影是谁,数次眨眼,数次重睫看之。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不束发的晏鹤京,和他同居于一屋近百日了,不论何时他都以束发示人,不带冠帽时也戴着顶网巾,不容许自己的头发凌乱无序,以彰显着身上潇洒的气质,是个忒会装样的贵家公子。
  他勤于洗法,头发养得极的好,浓墨一般乌黑柔顺,如诗如画倾泻在宽阔的肩背上,姚蝶玉看久了,陷入一阵慌乱,一时间竟眼热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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