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大笑着,“不是脆弱,是力量太过庞大,这小小的身体一时无法承受吗?!好!非常好!”
这一刻,影院内的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那股查克拉...是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爆发出的?”
“注意了,还是暴走!你见过哪个婴儿能自主让查克拉暴走的?还是那种程度的暴走。”
“天哪,这查克拉量...简直匪夷所思!怪不得是主角呢!”
先前所有的疑惑、怜悯、争论,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每个人皆有查克拉不错,但查克拉与查克拉之间,存在着天堑般的差距。
一个天生就拥有如此庞大潜力,并且在生死关头能本能的爆发出力量自保的孩子...这已不仅仅是天才,而是妖孽、鬼才的资质!
奈良鹿久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明白了。重要的或许不是‘宇智波严胜’这个人本身,而是他所代表的‘可能性’——一种打破常规、超越极限的潜力。在那个绝望的时代,这样一个拥有颠覆性力量的个体出现,本身就足以搅动整个局势,创造出无限的可能。”
“就像那时的初代火影和...斑一样。”
千手扉间双手抱胸,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凝重:“如果这个孩子能活下来,并且掌控这份力量......确实值得期待。”
就是如果不是宇智波家的就好了。
宇智波斑看着屏幕上那个在查克拉光晕中仿佛在发光的婴儿,又看了看父亲脸上那混合着狂喜与野心的笑容,情绪难明。
当屏幕上宇智波田岛因婴儿爆发的惊人查克拉而收剑大笑、影院内充满了对那份天赋的震惊与议论时。在这片哗然中,千手柱间的心情格外复杂。
他下意识转头,望向坐在身侧的身影——斑正凝望着屏幕,侧脸线条紧绷,看不出情绪,但柱间太了解他了,能感受到那份平静下的暗流汹涌。
“斑。”
千手柱间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宽厚与暖意,如同林间渗下的阳光,轻易穿透了四的的议论声,清晰地落在宇智波斑的耳畔。
“那个孩子...在我们这边。”他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委婉的问出后半句,最终还是直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斑眼尾的余光淡淡的睨了眼柱间,用一种极其平淡,近乎冷漠的语气说道:“我没有叫严胜的弟弟。”
柱间眨了眨眼睛。
懂了。依照他们那个时代的残酷和那孩子孱弱的开端,斑的这个小弟弟,恐怕后面没能活下来。
想起屏幕上那婴儿数次濒死的模样,柱间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悯和惋惜。
斑何等了解柱间,仅从对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就瞬间解读出了这笨蛋完全理解到了错误的方向。他“啧”了一声,转过头,正视着柱间,无语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的母亲,在我和泉奈尚且年幼时便已去世。从根本上,除了泉奈,我,就没有过其他弟弟。”
“!!!”
柱间震惊.jpg
实际上,不止是柱间,附近隐约听到这段对话的人,心绪同样震动。
虽然鹿久已经提出了这个猜测,而如今他们的这个世界和那个存在希望的世界不同,大概率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但果然...还是不甘心。
——说白了,就是心存侥幸。
柱间怔怔的看着斑那双深邃的轮回眼,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玩笑或隐瞒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确认。他缓缓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沉重的叹了出来,宽厚的肩膀似乎都微微塌陷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他低声喃喃,语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存在与否,就能给世界带来如此巨大的偏差。”
“斑,你那个弟弟不得了啊。”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色调变得柔和,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重。
——依旧是那个房间。
女人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端着药碗,用小勺小心翼翼地试图喂进孩子的嘴里。药汁苦涩,婴儿本能地抗拒,些许药液顺着嘴角滑落,女人耐心地擦拭。
就在这时,镜头缓缓推近,给了襁褓中的婴儿一个无比清晰的特写。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乌黑的瞳仁占据了大部分,本该是清澈无瑕、对世界充满懵懂好奇的年纪,此刻却空洞得令人心寒。没有初生婴孩的茫然咿呀,没有不适的哭闹,甚至找不到对苦味的厌恶。
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
并非无知无觉、而是一种穿透了生命本能的、彻骨的淡漠,一种无声的、对降临于此世的...拒绝。
——那分明是求死的眼神。
连呼吸都像是负担,连存在本身都显得多余。
影院里瞬间落针可闻。一种比看到刀剑相向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了每个人的后颈。
“那、那眼神......”天天的声音带着颤抖,说不下去。
鸣人湛蓝的眸子死死盯着屏幕,拳头攥得发白。
他经历过孤独,经历过排斥,但他从未失去过对“生”的渴望。所以,他无法理解,一个刚刚来到世界的生命,为何会流露出死志。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小樱作为医疗忍者的专业素养让她感到极度违和,“求生是刻在生命最底层的本能!刚出生的婴儿,大脑都还未完全发育,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求死’的念头?这不符合常理!”
她的疑问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成年人的绝望源于经历的痛苦。可一个婴儿有什么?他连“痛苦”的概念都未必清晰!
“难道...”卡卡西眼睛微眯,露出严肃的神情,“这并非后天形成的念头,而是与生俱来的某种...‘感知’或者‘记忆’?”这个猜测太过大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是、是因为太痛苦了吗?所以本能的不想再承受了?”有人猜测道,怜悯的叹了口气。
“不像。”鹿久缓缓摇头,目光锐利,“痛苦只会引发婴儿的哭闹和挣扎,这,才是本能。”
就在众人因为婴儿这超乎常理的情况而陷入各种猜测、惊惧与不解时,屏幕上的母亲有了动作。
知子莫若母。
既然连外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死志,怀胎十月,血脉相连的母亲又如何察觉不到?
女人喂药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怀中孩子那双过于安静、空洞的眼睛,脸上温柔的笑意一点点被巨大的心痛和恐慌代替。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深深的凝视了自己的孩子几秒。
然后,她轻轻放下药碗。
下一秒,她收紧手臂,将那个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孩子死死的、用力的搂进自己的怀抱。她的脸颊贴着婴儿柔嫩的小脸,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但异常坚定的在那小小的耳畔响起,如同立下最郑重的誓言:
“不行哦。”
“你要好好活着。”
她没有说什么“为了家族”、“为了未来”之类的大道理,也没有哭诉自己的艰辛。只是用最直接的拥抱和最朴素的话语,对抗着那从孩子灵魂深处弥漫出来的、冰冷的死志。
这一幕,冲散了影院内因婴儿的异常所带来的诡异和惊惧,转而化作一股更深的酸楚与动容。
小樱的眼泪落了下来。
鸣人吸了吸鼻子,用力擦了擦眼角,低声道:“一定、一定要活下来啊!”
你的妈妈是那样爱你。
接下来,是婴儿的成长。
当看到宇智波族的孩子们用稚嫩却残酷的口吻打赌严胜活不过冬天,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而当斑和泉奈出现,以凌厉手段驱散那些孩子时,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弥漫。
“斑...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有人低语,对比他后来的形象,感觉难以置信。
佐助看着屏幕上守护弟弟的斑和泉奈,眼眸失神,沉默不语。
画面一转。
女人强忍悲痛、在无人处依靠墙壁的身影,让许多人心生怜悯。而宇智波田岛面无表情地划掉婴幼儿物资,优先前线的决定,则带来了一片压抑的沉默。
“虽然残酷,但在那个时代,是不得已的选择。”鹿久沉声道,理解宇智波田岛这份作为族长的冷酷。
鸣人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好吧,他虽然可以勉强理解,但情感上依然难以接受。
尽头给到雪夜中宇智波与千手毫无征兆的冲突,以及各自拖着尸体离去的场景,再次突显了战争的残酷。
随后,镜头再度给到了婴儿。
严胜躺在摇篮里,漆黑的眼眸倒映着窗外的飘雪。他刚刚退烧,脸色仍然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