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79开始的文艺时代 第668节
潘耀名解释说:“这不是崔仔从准备跳槽到我们这里的人打听到,黄玉朗打算亲自上阵,在《龙虎门》之外再画一部武侠漫画,要和《轩辕剑》打擂台,以此提高《玉朗漫画》的销量。”
“就他?”
方言不以为然。
如果是换成90年代,黄玉朗刚出狱时,没准自己还会感觉到一点危机感,因为那个时候,黄玉朗创办了玉皇朝,图谋东山再起,画出了《神兵小将》动画的原著,《神兵玄奇》,借此一举翻身。
但是现在,黄玉朗在经历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后,才气尽失,还能画出什么样的好故事?
就像周杰仑一样,娶了老婆生了娃,出的专辑是一张烂过一张,连《圣诞歌》这种成色的歌都好意思发表,果然还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再也创作不出好的作品。
“但我们也不得不防。”
潘耀名一脸郑重道。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在写另外一个故事了。”
方言指了指电脑。
“是其他两剑中的一剑吧?”
潘耀名好奇不已。
“玄幻有了,当然也要再来一个仙侠修真了。”
方言既然当了玄幻的开山祖师,也不介意再挂个“新派仙侠修真”创始人的头衔。
“给我看看。”
潘耀名把头探了过去,就见屏幕里显示着“仙剑奇侠传”的字样。
方言笑了笑,自己所写的《仙剑奇侠传》可不是第一部,而是第四部,也就是最为经典的一部。
故事大概讲的是在昆仑山脉中有八个修仙门派,其中以琼华派实力最强。
修仙者的目的都是为了飞升,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天光在昆仑上形成巨大的光柱。
据说只要进入到光柱里面就可以羽化成仙。但是天光周围有结界,一般人无法进入。
琼华派的掌门后来想出了办法,便是做出了羲和和望舒两把剑,同时让门派中的一男一女两名弟子成为剑的宿体,带着剑一起修炼,这两名弟子叫做玄霄和夙玉。
如果两人修炼到一定境界,使用双剑,便可以释放出巨大力量,打破天光结界,然而这里面却蕴藏中巨大的阴谋,夙玉察觉到不对劲,和同样是门派弟子的云天青不谋而合。
最终,夙玉跟云天青一起带着望舒剑离开了琼华派,并诞生了一子,名叫“云天河”。
只可惜如此经典的大作,却碰上了娱乐圈最烂的时候,不单单审美断崖式下跌,演员演技、编剧能力,甚至是连导演的能力也断崖式下跌,偏偏导演、演员、编剧还往好好的剧情里加屎。
胡歌版的“云天河”不香吗?焦恩君版的“玄霄”不霸气吗?
因此,自己准备趁着接下来香江和内地影视处于黄金期的时候,把这些经典抓紧拍成电视剧。
就像四大名著一样,什么《新三国》、《新红楼梦》根本连给央视版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能写好?”
潘耀名语气里透着期待,“写好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比起玄幻,我更想看仙侠。”
“还早得很呢,你想看的话,估计要等段时间了。”
方言耸了耸肩,“何况我打算再过些天,回燕京一趟。”
潘耀名诧异不已,“你回燕京做什么?”
“算算日子,《霸王别姬》应该已经拍到最后阶段了。”
方言语气认真道:“我得陪小樰,跟电影局、制片厂还有剧组商量报名参加戛纳电影节的事。”
休息一天
腰疼,orz……
第650章 人不疯魔不成活(二合一)
5月,天气渐渐转热,燕京出现了罕见的高温,空气形成了一股接一股的热浪。
摄影棚热得就像个蒸笼,剧组人员各个热汗直流,大汗淋漓,甚至热到拿摄影机拍火苗子已经看不到颜色,得亏《霸王别姬》没有古装战争戏,要不然,这种天戴头盔穿甲胄,非中暑不可。
于是乎,剧组专门搭建了个倒水的棚子,除了水以外,还提供防暑的藿香正气丸和凉茶。
此时此刻,陆陆续续地有人往搪瓷缸里倒上凉茶,余光不经意间地瞄向紧闭大门的戏院。
院内的戏台上,张国榕以及京剧老师们正演着《贵妃醉酒》这一出京剧中的经典剧目。
“启娘娘,高力士敬酒。”
“高力士,你敬的是什么酒?”
“奴婢敬的乃是通宵酒。”
“呀呀碎,哪个与你们通宵?”
紧接着,相当于戏曲乐队的“文物场”开始伴奏,古筝、京胡、琵琶等,吹拉弹唱。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龚樰目不斜视,哪怕是热的额头、脖子和脸上渗着颗颗豆大的汗珠。
整个戏院里的空气闷热,所有人都像呆在桑拿房里,但没有一个人在镜头里表现出热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直到整出关于《贵妃醉酒》的戏份都拍完了,龚樰才拿着导筒,喊了一声:
“咔!”
“给大家10分钟的时间,卸妆、换装、休息、上厕所,然后我们再拍下一场戏。”
此话一出,在台下充当观众的龙套演员呼出一口气,在陈凯哥的调度下,井然有序地退场。
演“高力士”的老人揩去脖子上的汗,伸手接过徒弟递来的凉茶:
“这位演‘杨贵妃’的,学了几年的戏?”
“师父,他可没学过戏,人家是香江鼎鼎有名的明星。”
徒弟笑了笑,自个师父是名京剧名家,号称“梨园第一名丑”,但对香江娱乐圈却是一无所知。
“嘶,没学过还能演的这么好啊!”
老人大为意外,立刻把目光投向正在下台的张国榕。
《贵妃醉酒》一折,因为做工极其繁重,一般都是由具备武功底子的刀马旦应工,学戏多年的普通旦角,都不一定拿得下来,但是刚刚戏中的一个“舒广袖”的旋舞卧鱼动作,张国榕却能一气呵成地演下去,既没有用替身演员,也没有利用电影后期剪辑拼接,足可见在戏曲上的天赋之高。
“您老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夸他的。”
徒弟显然是张国榕的粉丝,听到自己的师父夸自己的偶像,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一边递上毛巾,一边说:“听别人说,跟他合作过的大家没有一个不夸他的天份,怪不得方老师、龚导他们一眼就相中了张国榕来演‘程蝶衣’,真的像是从里走出来一样。”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掌握到这种火候,光靠天份是不够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老人白了一眼,然后来到化妆间,抱着结交的心态,和张国榕相约有机会共演一出折子戏。
就在此时,工作人员嗦着冰棍,闯了进来,脸上洋溢喜悦道:
“龚导自掏腰包,请大家伙吃冰棍、喝冷饮,大家卸完妆以后,记得去屋外拿。”
“龚导说了,千万不要跟她客气,但是就有一条,别贪多,吃坏肚子可就不好了。”
“………”
走廊里,同样回荡着类似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剧组里很快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一个个不约而同地跑了出去。
被包圆的小商贩们就站在院子里,掀开盖在冰柜上的小棉被,从里面取出冰棍、雪糕和冷饮。
龚樰拿着几瓶北冰洋,来到化妆室,就见张国榕和巩利俨然好友一般,正在研究剧情和演技。
“辛苦了,辛苦了。”
“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国榕摇了摇头。
龚樰笑而不语,回想起《霸王别姬》拍摄至今,张国榕、巩利、姜闻这三位主角没少折腾,特别是张国榕,经常是满脸都是戏妆,在城门楼的那场戏,还得被涂得乱七八糟,身上裹着稀烂的戏服。
“你现在的状态就像电影台词里讲的,‘不入魔不成活’。”
巩利不禁感叹了一句。
看到张国榕翻翻白眼,龚樰强压下嘴角的笑容,左顾右看了一番,轻咦了一声:
“怎么不见姜闻?他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见他在这儿。”
巩利偷偷打“小报告”,说姜闻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和张国榕。
“竟然还有这种事?”
龚樰挑了挑眉,但从巩利和张国榕的口中,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于是,趁着休息时间,和导演助理等人分头寻找姜闻的踪影。
就见一棵大树之下,姜闻正蹲在地上纳凉,嘴里含着冰棍,和剧组工作人员说说笑笑。
“你怎么在这里呆着,不进屋里吗?”
龚樰走了过来,“里面可是有电风扇。”
“我在这里挺好的,吃完一根冰棍可以接着下一根。”
姜闻嘿然一笑。
“真的只是为了吃冰棍?”
龚樰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与张国榕、巩利之间的关系,误以为三人有什么误会或者矛盾。
“没那么回事!”
姜闻不禁失笑道。
龚樰注意到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别扭和刻意,“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