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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玄武师姐抱薛冲大腿:“只能到第三道墓门,内室我们没去。”
  自竖师姐拎薛冲头发:“内室里有真正的栾书盘,我们就看了个大概。但逛到人家睡觉的地方不道德,就打道回府了。”
  薛冲拿着师母改造过的罗盘,不免觉得太巧。今天的机缘巧合使她心里燃起希望,她万一去了栾书冢,真有奇遇,拿了真的栾书盘,那……自制罗盘在太阳光底下转个不停,薛冲盖住它,连声道谢,“我看看怎么用。”
  她拿走后不免笑话自己痴心妄想,也是被步琴漪他们忽悠瘸了,他们明里暗里话中暗示叫她去装薛家后人,但她这么歹命,哪里像薛良衣的女儿。
  还是去找找袅袅要紧,她一路打听袅袅去向,竟一路出城了,正是今日胖瘦货郎诓她买东西那条道,她到了杨柳下,不抱希望地张望着蝴蝶,不料竟下起了雨。她大感失望,又在心中狠狠奚落自己一番。
  她正欲再去寻人打听袅袅下落,一色拿黄莺粉燕纸鸢的女孩子们从小路上窜了下来,都是七八岁,穿着深黄衣衫,大约是学堂的制服,一块约好了去放风筝的。
  她拉住一个孩子询问袅袅,那女孩笑嘻嘻道:“看见了,她和一个大哥哥在一起!”薛冲心不在焉,却想,这正是第七个穿黄衣裳的女孩子。
  第50章 奇遇栾书盘(下)
  深入林中,一把紫伞下。 “这里,还疼吗?”王转絮问。 “一点也不疼。”李飘蓬回答道。 袅袅抱住他的肩头道:“听你自揭伤疤,怒痛交加,但已到那一步,不得已而为之。” 母亲是妓女,几碗打胎药下去仍旧不肯屈服,仍旧要出生的那个人,在两人之间,是李飘蓬。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李飘蓬摇头,轻拍她肩膀。 原来这两人同出身于丹枫,早就规划好事成后双宿双飞离开听风楼,然而听风楼并不允许探子成对退出,二位只能防患于未然,时时针锋对麦芒,常以激烈言辞羞辱对方,便是为了避免被疑勾结。今日大吵,便是似乎见到了来自本部的探子。 袅袅疑惑:“我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层级太低……哦,雨是不是停了?” 李飘蓬收起伞,正看到瞪大了眼睛的薛冲。薛冲拔腿就跑,在山间摔了好几跤,这……这和撞破别人洞房有什么区别啊? 下过雨后的泥地湿漉漉的,她摔得叮铃哐当,为躲残墙岩石,翻身一滚,天如人愿,如有神助,薛冲真滚进了山洞里。 山洞之中,阴暗幽冷,薛冲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往外一看,雨下得更急,不如在山洞里瞧瞧走走,来都来了,未必白来。 薛冲拿出火折子,幸好还能点燃,于是一路摸着石壁向前行,薛冲想着胖瘦货郎说的黄蝴蝶和山洞都已应验,现只差赤狐一说,但山洞之中滴水声清晰可闻,不大像会有狐狸窜出来。她自笑道,莫非前方步琴漪神出鬼没,窜出来了不成? 脚下不留神,她竟向前跌去,前方棱石凸起,她急忙换了个身位,没撞破头,却划破了手掌,她撑着石壁站起身,已有些沮丧,抱这等希望做什么?! 火折子的光线时时刻刻都要折腰般危险,薛冲护住它,看清了石壁上的雕画,人已呆了。 “这,这是……” 壁画上画得是盗墓贼探访栾书冢的故事,三人结伴挖墓,见一只白狐,白狐带其探访墓中,三人挖走金银财宝一大箩筐,白狐能人言,便叮嘱其一墓不二进。 这三人不听其劝阻,下次再来,白狐跳出来阻拦他们,三人于是先伤白狐左脚,后又将其杀害,可他们没有栾书盘,在洞中…
  深入林中,一把紫伞下。
  “这里,还疼吗?”王转絮问。
  “一点也不疼。”李飘蓬回答道。
  袅袅抱住他的肩头道:“听你自揭伤疤,怒痛交加,但已到那一步,不得已而为之。”
  母亲是妓女,几碗打胎药下去仍旧不肯屈服,仍旧要出生的那个人,在两人之间,是李飘蓬。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李飘蓬摇头,轻拍她肩膀。
  原来这两人同出身于丹枫,早就规划好事成后双宿双飞离开听风楼,然而听风楼并不允许探子成对退出,二位只能防患于未然,时时针锋对麦芒,常以激烈言辞羞辱对方,便是为了避免被疑勾结。今日大吵,便是似乎见到了来自本部的探子。
  袅袅疑惑:“我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层级太低……哦,雨是不是停了?”
  李飘蓬收起伞,正看到瞪大了眼睛的薛冲。薛冲拔腿就跑,在山间摔了好几跤,这……这和撞破别人洞房有什么区别啊?
  下过雨后的泥地湿漉漉的,她摔得叮铃哐当,为躲残墙岩石,翻身一滚,天如人愿,如有神助,薛冲真滚进了山洞里。
  山洞之中,阴暗幽冷,薛冲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往外一看,雨下得更急,不如在山洞里瞧瞧走走,来都来了,未必白来。
  薛冲拿出火折子,幸好还能点燃,于是一路摸着石壁向前行,薛冲想着胖瘦货郎说的黄蝴蝶和山洞都已应验,现只差赤狐一说,但山洞之中滴水声清晰可闻,不大像会有狐狸窜出来。她自笑道,莫非前方步琴漪神出鬼没,窜出来了不成?
  脚下不留神,她竟向前跌去,前方棱石凸起,她急忙换了个身位,没撞破头,却划破了手掌,她撑着石壁站起身,已有些沮丧,抱这等希望做什么?!
  火折子的光线时时刻刻都要折腰般危险,薛冲护住它,看清了石壁上的雕画,人已呆了。
  “这,这是……”
  壁画上画得是盗墓贼探访栾书冢的故事,三人结伴挖墓,见一只白狐,白狐带其探访墓中,三人挖走金银财宝一大箩筐,白狐能人言,便叮嘱其一墓不二进。
  这三人不听其劝阻,下次再来,白狐跳出来阻拦他们,三人于是先伤白狐左脚,后又将其杀害,可他们没有栾书盘,在洞中迷失方向,一日之内化为白骨。
  三人之中只有一人有儿子,儿子的左脚生了碗大的烂疮,秽臭不堪,人人避之,不久后便也死去了。
  怪不得从来没有听过师母她们说什么“一墓不二去”的邪门道理,感情是在这现抄的。
  薛冲举着火,忽听得脚步声,她站起身,朝山洞里大喊:“我不怕你!”其实已怕得面如土色,急于离开了。山洞之中,忽石生火,风逐光,薛冲惊得转身就跑,可火光一现,她的眼睛再匆匆扫视壁画,惊慌之中尖叫一声,跌坐在地,原来方才她没注意,她划破的手掌,流了血,擦在石壁上,故事里的白狐惊变赤狐。
  赤狐现身,胖瘦货郎的故事全齐了。薛冲再看前方,已是毫无动静,她努力平定呼吸,义无反顾往前走。
  薛冲在进门前,用石块垒了个小小的神案,拿出身上一锭金子,跪下来拜了一拜道:“我……我还是想来看一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在地底也要吃饱穿暖。纵然来日证明我不和你们流一种血,也请笑纳。”
  她站起身,手中的栾书盘之前指针一直乱晃,此时却稳稳指着一个方向,薛冲继续深入,栾书盘时时指引方向,四面石壁上灯火在黑暗中漂浮,薛冲时不时就拿刀片对着虚空比比划划,又时而作揖喃喃自语,一套下来,汗出了一身,自觉虔诚。果见金银财宝,便半是心安半是心虚拿了一些。
  再往前走,湿哒哒的东西落到她脸上,薛冲朝黑暗打了一套拳,擦了脸也发现只是蝙蝠屎。一阵蝙蝠的漩涡向她飞来,薛冲往边上一闪,感觉这的主人还是不大欢迎她,不如离开算了,她拔出雪白剑刃,往前劈砍,一路呼呼喝喝着就酝酿原路返回。
  栾书冢内小河幽幽,薛冲被蝙蝠淋了一头的屎,黏糊糊的难受,心里也过不去,便畏畏缩缩往前走,她取了一点水擦了擦脸,洗得胆战心惊,河水倒影忽明忽暗,薛冲发觉自己长了两个脑袋。
  她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楚后面来人是何模样,她就被推进了河水里。岸上的黑影愉快地拍拍手,话说顺畅,只哼出小曲,一蹦三跳地走了。
  薛冲连呛许多口,河水甘甜清澈,就是冷得她肺腑快要结冰,此处河水湍急,像个又饿又馋的壮汉,大张着白牙几十颗口水三千丈的巨嘴,把她又嚼又啃,最后食之无味,便将她吐了出来,薛冲一路漂流,趴在岸边,惊魂未定。
  薛冲觉得,要再出去,恐怕得游回去。然而她来的时候是顺流,出去恐怕逆流,她得和河水搏斗。她为了一点痴心妄想,擅闯栾书冢,也没说叫个人来,着急忙慌,一点冷豆腐都不想吃,结果天地不应,孤立无援,后悔也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怪她居然还心存希望。每次她心存希望,就没好事。她就是个歹命的人,想得到什么,就得不到什么,越想要,越会失去。她自诩冷静等死,但自怨自怜的热泪不听她的,不消多时,她已哭得抽抽噎噎,都快要死,她还不能哭吗?
  李飘蓬王转絮那两个王八蛋,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找她。母笋龙材派三人能和这两人通气吗?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现在死了,就是吃不了天道修炼的苦跑下山盗墓结果不幸去世,那恐怕鹤颉要笑三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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