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为族长,他们比谁都清楚,家族的实力才是根本,在此地与死敌拼个元气大伤,绝非明智之举。
  千手佛间恨恨的看着老对手,“宇智波田岛!终有一日,我必取你首级,为我族人报仇!”
  宇智波田岛冷笑:“千手佛间,这话该我说才对!”
  下一秒——
  “撤!”双方同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残存的忍者们如潮水般分开,搀扶起伤员,警惕的注视着对方,缓缓退出战场。没有人欢呼,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悲痛。
  持续了两天一夜的战争终于结束。在千手与宇智波漫长的世仇史中,这样的冲突规模虽惨烈,却也算不上罕见。
  战后,南贺川畔再见。
  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相对而立,两人脸上都笼罩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沉重。
  最终还是斑先开了口,声音沙哑:“......抱歉,还没查到真相。”调查陷入僵局,甚至在他心底,一丝疑虑不禁滋生——是否真的存在一个幕后黑手?
  忍界之中,除却千手,还有谁能拥有如此能量,又能将痕迹抹得如此干净?这念头令他不安,却难以完全挥去。
  千手柱间看着好友眼中的血丝与郁结,心中同样沉重。他用力拍了拍斑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丝力量:“别放弃,斑!真相一定存在,我们一定能找到!”
  然而,两人之间到底横亘着族人的鲜血与难以解释的疑团,简单的鼓励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又简短的交谈了几句,便各自沉默的离去。
  他们走后不久,河岸边的泥土微微蠕动,一颗光滑的黑色脑袋缓缓钻出地面。
  黑绝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啧了一声:“这样下去不行啊......”虽然他自信自己绝不会暴露,但果然还是得来点猛的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
  宇智波族地。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驱散开连日的阴霾。
  宇智波佳织端着熬好的汤药,沿着廊下走向幼子的房间。柔和的金光照在她温婉的侧脸上,却难以完全化开她眉宇间的轻愁。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前方的拐角处走出,挡在了路中间。
  佳织停下脚步,认出了来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将彦?”
  眼前的宇智波将彦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周身的气息似乎有些沉闷异常。
  佳织心中的疑惑更深,正欲再次开口询问,将彦却毫无征兆地猛地向前踏出一大步,瞬间拉近了距离。
  如此突兀的举动让佳织脸色骤变,一股寒意陡然窜起。
  没来得及等她做出反应——
  “嗤!”
  一声极轻微的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将彦疾步后退。
  佳织的腹部,一柄冰冷的匕首已深深没入,只留下黑色的柄端在外。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温热的鲜血迅速涌出,染红了素色的和服,滴滴答答地落在洁净的回廊地板上。
  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依旧低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将彦,手中的药碗“啪”地一声摔碎在地,苦涩的药汁四溅开来。
  作者有话说:
  ------------------森*晚*整*理----
  后来的黑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早知道我一定不对他妈妈动手,甚至还会保护好他妈妈!
  屑老板:我也是这么想的,让我知道是哪个好下属杀的缘一妻儿,我要把他砍成哨子
  第24章
  将彦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恢复了神智,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懵在原地。
  他茫然的看着面前族长夫人痛苦地捂着小腹,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鲜红的血液正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渗出,染红了素雅的和服。
  更让他感到惊骇的是,他的双手仿佛还残留着某种诡异的触感——像是紧握短刀、并将其狠狠刺入人体时的阻滞感和反震力。
  这感觉如此真实,又如此荒谬,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分辨是发生的现实,还是可怕的幻觉。
  就在他心神剧震、僵立当场之际,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道极快的黑影闪过。
  好快!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第二反应才是:谁?
  将彦条件反射抬头看去,是一个男孩。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族长家那个体弱多病的幼子。
  只见男孩单膝跪在族长夫人身旁,动作没有丝毫迟疑,迅速而冷静的查看着伤势。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伤口边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出血情况和匕首的位置。
  下一刻,男孩猛地转过头,看向将彦。
  那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没有丝毫孩童应有的惊慌,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仿佛能洞穿灵魂的审视。被这样的目光锁定,将彦只觉得喉头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本能的惧意从心底窜起,让他几乎窒息。
  他下意识开口辩解:“我......不是我......我不知道......” 声音干涩颤抖。
  然而男孩的目光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冰冷得如同看待一件无生命的器物,不带丝毫情绪,下一秒便迅速移开,似有所感般抬眸,视线锐利如刀,径直射向将彦身后的某处——
  可那片位置明明空无一物,只有摇曳的树影和流动的空气。
  ......
  严胜的感知精准的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熟悉无比的阴冷气息,时间紧迫,他当机立断,对尚且处于懵然状态的将彦厉声道:“带母亲去找医生!”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完全不像一个五岁孩童。
  将彦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喝得一怔,下意识的应道:“是!”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何自己会听从一个小孩子的命令,只觉得对方身上骤然爆发出的气势,竟带着堪比族长宇智波田岛的威严与压迫感,让他本能的选择服从。
  知子莫若母。
  佳织虽身受重伤,剧痛几乎吞噬了她的意识,但凭着母亲对孩子的了解,她瞬间就察觉到幼子似乎打算做些什么危险的事。
  况且,伤她的就是将彦,将彦可能是叛徒!她不能让严胜脱离自己的视线。她强提一口气,伸出手,用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住幼子的手腕。
  “严胜......你......”她的声音虚弱无比,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让她的话语断断续续。
  严胜低头看了一眼母亲苍白的面容和紧抓着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但旋即恢复了淡漠。
  没有时间解释,也无法解释。
  他用力地、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柔,坚定地掰开了母亲的手。
  然后,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他方才凝视的方向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将彦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如今发生的一切——夫人的重伤、族长家孱弱的幼子突然爆发的气势、那见鬼的身手速度......都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甩了甩头,现在无暇深思这些。当务之急,是立刻将危在旦夕的族长夫人送往医疗忍者处救治。
  将彦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急忙俯身,准备抱起佳织。
  不料,他刚伸出手,就被佳织用尽残余力气猛地推开。
  “你......叛徒!”佳织强忍着剧痛,眼中充满了警惕,“你想做什么?!”
  她亲眼所见是“将彦”刺伤了自己,此刻怎会再相信他?严胜离去,她心中甚至涌起一丝庆幸。幸好孩子走了,没有留下来。以她如今的状态,根本无法保护他。
  将彦被推得一怔,叫苦不迭:“夫人!我不是叛徒啊!”
  他真不是啊!叛徒不是可以随便瞎说的,那是要命的!他现在还在少族长那儿挂着可疑的头衔,现在又来一下,他不完了吗!
  ——惨遭黑绝两次附身、充当了替罪羔羊的将彦可谓是倒霉透顶。他对自己“行凶”的过程毫无记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房间里,听少族长的话没有乱跑,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外面,眼前是负伤的族长夫人,还被族长夫人称作叛徒。
  ***
  严胜的愤怒如同极地寒冰,没有炽热的火焰,只有足以冻裂灵魂的绝对零度。他的情绪与他的人一样,内敛而冰冷,却蕴含着可怕的毁灭性。
  尽管能感应到黑黢黢那特有的阴冷气息,但这感知却有着不小的限制——唯有当对方进入他周身十米范围内,才能被清晰捕捉。一旦超出这个距离,感知便会迅速衰减,距离越远,越是模糊。
  宇智波族地虽面积有限,毕竟也就百人的规模,但就这个感知范围而言,还是过于广阔了。
  佳织遇袭的位置,距离严胜的房间约有六七十米。正是这段距离,使得黑绝悄然接近并操控将彦行凶时,严胜未能第一时间察觉。
  最终惊醒他的,是随风飘来的、那一丝极淡却无比熟悉的血腥味。
  不知是这一世天生感官异于常人,还是上一世身为恶鬼时对人血的本能渴望留下了部分天赋“遗产”,严胜对血腥味、尤其是人血非常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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