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殿下,你想去哪里?不如奴几个送你去?”
云惜停住,看向对面的三四个人,怒斥道:“放肆,本宫是大魏公主,你们这些人想掉脑袋了吗!”
她人已经快要晕过去,说话也黏黏糊糊的,丝毫没有威慑力。几个大汉听了只笑:
“殿下为何生气?奴们只是想帮殿下一把,您现在连路都走不稳,万一在南诏王府出了事,圣上怪罪下来,南诏王府可受不起。”
他们根本不顾云惜的反抗,直接将她强行按住,拖拽着走向偏院。
“放开我!”
偏院的木门被踹开,云惜被丢进一间许久没有人居住的空屋,几个壮汉将门围住,不让她出去。
“是云厉让你们来的?”云惜说话间,声音在颤抖。
“王爷只是让我们来帮公主解病而已,公主如今也不好受吧?不如……”
为首的壮汉话还未说完,忽然停顿,他眼珠转动,看向自己脖子上的刀刃,血喷涌而出。
眨眼间,几人的脑袋便从脖子上滚落下来,血染一地。
云惜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了一跳,整个人懵在原地,抬头一看,在门口看到那张血溅的金面,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殿下。”
终于找到她了。
黑衣凛然的男人三两步走上前,解下外袍,裹住她。云惜抓住他的衣袖,炽热的身体一瞬间找到了冷源,她忍不住贴上他。
“纪珣,我好像中药了……我好难受,是不是要死了?”
云惜窝在他怀里,眼睛已经快睁不开。
“殿下中了什么药?”漆黑眼瞳盯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不正常的痕迹。
云惜怎么好意思开口:“就是那种
药……”
她说得隐晦,却也让纪珣明白了。他瞳孔微缩,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有几分晦暗——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她在无意识地蹭他。
“臣现在带殿下回府。”
他将她打横抱起,正要走,云惜却喉咙一紧,抓紧了他:“我是不是会死掉?”
小说中的那种药,不做就会死掉。
云惜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她感觉到一股无名的燥热从四肢涌向全身,感官也变得极其敏感起来。肌肤贴着纪珣冰冷的腰扣,忍不住战栗、想要更多。
她好热。
她记得他的体温偏凉。
这一瞬间,云惜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做梦还是现实。曾经的无数个梦中,也是像这样的内容。
她在做梦吧?
一定是的。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纪珣闻起来有点香。
云惜全身瘙痒难耐,手臂和小腿上都生出了红点,她想去擦,但又不想自己一个人擦。
“我要死了……”
她忍不住呜咽起来,把头埋紧他怀里,寻求更多的冰凉。隔着一层衣物感受不到,于是想蹭开他的领口。
纪珣喉结微紧,按住她的手,发现她皮肤上竟然已经生了红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很像他所知晓的某种烈药。
屋内的空气安静了一瞬,随后,门被反手关上。
躁动不安的少女被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垫了一层外衫隔绝灰尘。忽然被放开,云惜环着他脖颈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恋恋不舍地勾着他。
她坐在桌上,双腿抬起并拢,撑着桌面让自己不倒下去,红着眼眶看向他。一番折腾下,衣衫已经乱了,泄露出大片雪白的春光。
纪珣深吸气,强行让自己挪开视线:“……云惜,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云惜口齿不清地回答,“你是纪珣……”
每日夜里在梦里折腾她的男人。她逐渐确认,这也是她的梦。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个梦一样难受过,在从前的梦里,总是他主动的,但是现在,她产生了一种把纪珣吃下去的冲动。
毕竟梦里的他总是很好吃。
可是……这个纪珣似乎不像从前那般火热,他冷静镇定,也不看她一眼。
云惜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在等他开口,等他向她索要。
他终于放下了刀,声音低哑:
“殿下,把腿抬起来。”
“出去。”
“此药无解,我帮你。”
云惜终于舒松了一口气。
是梦里的他。死缠烂打、不知羞耻。
她抬起腿,熟练地放在他的肩膀上,脚踝贴着他的脖颈,轻轻地蹭了蹭。
“不准咬我。”
第46章 事后
昏暗朦胧的废屋里,日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屋外树影摇曳。地上的血迹已然干涸,几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躺在门外,双眼蒙尘。
屋内,气息混乱,花枝乱颤。
没有床,也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唯一的那张桌子便成为了风浪中的小船,随着起伏动荡而摇晃不止。
……
云惜醒来时,身上一阵酸痛无比。
赤红裙袍散落一地,乱七八糟的,她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玄衣,大小刚好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下面,未着寸缕。从门缝中泄露出的风吹得她小腿生寒,忍不住想缩回去,却酸软得动不了。
一个很疯狂的梦。
她竟然还在梦里吗?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云惜双眼茫然,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全是红痕。她愣住了。
一个不敢想象的念头从脑中冒出来,云惜不禁瞪大了双眼,唇齿颤抖。
木门忽然被推开,纪珣走了进来。他赤着上身,露出精壮有力的臂膀,端着一盆水。
见她醒了,他在门口顿了一下,随后又反手关上门。
云惜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发髻散乱,口脂也擦得到处都是,她懵懵地看向他。
纪珣轻咳一声,别过头,耳根滚烫:“药解了吗?”
动作之间,刚好显露出脖颈一侧的口脂印,还有肩膀上的掐痕,这些明晃晃的证据,让云惜认清了一个不想承认的事实。
她把纪珣睡了。在中药的时候。
云惜顿时如遭雷击,愣了好久,直到一盆热水放在她脚边,干净的帕子在里面浸过水,温热布料擦上她的脸庞,她终于回过神。
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自己中了药,不该把纪珣也拉下水。
她以为只是一场梦。
“殿下……”
云惜忽然哭了,纪珣怔了一瞬,捏着帕子的手指攥紧,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你后悔了?”
云惜擦了擦眼泪,点头,不敢看他。
的确。
她后悔选择来南诏王府。
如果她没有来这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纪珣不会被迫给她解药。
她已经夺走了他原本拥有更好人生的机会,现在又夺走了他的清白。
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要离开她,她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之前只是……”
“……闭嘴。”
身前的男人阖上双目,深吸气间带着几分颤抖,攥得指节发白,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只是放下了那只将要掀开她外袍的手,帕子塞给她。
“臣知道,殿下不是故意的。”
“……”
“所以这件事,殿下要当没发生过吗?”
云惜想了想,声如蚊吟:“……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她只能尽量顺从他的话,试图挽回他们的关系。
话音刚落,纪珣张了张唇,却又说不出来,喉咙像堵了什么东西,艰涩难开口。
“你先清理一下,臣去外面等着。”
纪珣拿着几件衣裳,站起身,转身往门外走。
云惜看到他后背也全是血痕,新鲜血痕和老旧的伤疤重叠,斑驳交错,随着背肌一起牵动。
她抓着衣袍,连忙扭过视线。
直到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云惜才缓缓挪动身体,她有些艰难地支起双腿。
云惜的脸顿时烫得不像话。
小腹坠胀的感觉让她不敢乱动,好像又来了月事一般,奇怪的感觉顺着皮肤流下。
这次终于不是梦,她记得那时的感受。
她和纪珣几乎像是打起来了,双方都被揍得不轻。
第一回,很疼。他们都没什么经验,就这么横冲直撞,她感觉人都快死掉了。
他不像以往的梦里那样“好吃”,几乎是强行挤进来,直接撑开了她,他摸到了血,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只剩下痛。
戴着面具,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记得那双手扣着她的腰,力气很大,她动都动不了。
后面几次顺利了很多,终于适应了他,慢慢就不疼了……至于为什么有几次,是因为第一次过后药效没退,一连好几回,红斑都不见消退,反而窒息感越来越严重。
纪珣以为是他力度不够,于是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云惜知道他每天都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但是没想到这么生猛。没有技巧,全靠力度,硬生生给她解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