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夏尔并不惊讶会在圣境里看到他,漠然抱起双臂:“你们虫族都这么喜欢管东管西?先是洗澡要帮忙,现在连路都不让走了?”
  乌利亚的呼吸骤然粗重,抬手扣住夏尔脚腕,“洗澡?你和谁洗的?脱衣服了吗?”
  夏尔屈膝顶住他腹部,眯着眼看他瞬间涨红的眼睑,“和你有关系吗?好久没见,你上来就跟我发脾气,这就是你的风度?”
  自从夏尔从虫族逃跑,乌利亚就再也没见过他,也没有得到夏尔的联系。
  “夏尔,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为何不联系我,为何把我当作垃圾,用过就丢?”
  “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私下联系我,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乌利亚,蜜巢的主人,还没有一根尾钩对你来说重要吗?”
  乌利亚面色死寂,语气沉沉,用领带缠住夏尔的双手,举过头顶,炽热掌心覆上夏尔的腰腹,掌心却是一颤。
  “你……”乌利亚手掌张开盖住他的腹部,“你是怀孕了吗?”
  夏尔冷淡道:“我是胖的,没有怀孕,也许你知道厄斐尼洛的下场?放开我的肚子。”
  乌利亚阴沉着脸,“放开你,你又跑,我找谁去要你?”
  宿舍门突然被撞开,端着药箱的厄斐尼洛僵在门口。
  夏尔没有把这只虫仆当成威胁,继续对乌利亚说:“厄斐尼洛死了,你再绑着我,我也会对你下手。”
  乌利亚俯身贴耳:“好啊,你杀了我之前,我先把虫卵注射进你身体里面。”
  夏尔斜睨着他:“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我做人类的时候,其他虫欺负我,你却对我毕恭毕敬,我做虫母的时候,其他虫不再欺负我,你倒是希望我怀孕了?”
  乌利亚,“不,在你是夏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虫母,我之所以压抑着欲望,是因为我不喜欢没有爱情的交/配,我爱着你,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理解。”
  “现在你是虫母,我却不想再压抑欲望,也是因为我爱着你,你不喜欢我。”
  夏尔冷着脸:“区别在哪里?”
  乌利亚:“区别在于,你抛弃了我,我要报复你,和你是不是虫母无关,只是因为你作为夏尔阿洛涅,抛弃了你的恋人,你的恋人不能接受被你遗忘,宁愿选择偏激的做法。”
  夏尔挑了挑眉,“听上去逻辑很清晰,但不能掩饰这是一坨。”
  “我无所谓。”
  乌利亚面无表情地按住了夏尔,扒下他裤腰带,褪下裤子,在他臀肉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
  随后,灼热宽厚的手掌缓缓贴上夏尔小腹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揉。
  酸涨感瞬间泛起,顺着静脉血液涌到全身。
  夏尔如梦惊醒,一个激灵,反射性地踹向乌利亚。
  乌利亚一身冷气地拽着夏尔,任由他猛踹也不放手,仍要凑近,用手掌更加稳实地揉了揉夏尔的小腹。
  好软的手感。
  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那种皮肤凉滑的触感,简直移不开手,像是再一用力,便可以在虫母的身下挤出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虫卵。
  闪躲中,夏尔的退路却被身后的虫仆挡住,身前是不依不饶的乌利亚,夏尔顿时头皮发麻。
  乌利亚满面戾气,压低声音,凑在夏尔耳边说:“乖乖,难道你想让仆虫也一起服侍你吗?”
  服侍什么?
  夏尔顿了顿,“滚开!!”
  乌利亚不依不饶,有些用力地按了按夏尔的小腹,贴在夏尔耳边,用极低的、虫仆听不到的气音说:
  “这里不是软肉,是其他雄虫的卵吧?我帮你挤出去,灌我的好不好?”
  夏尔猛地抬眸,和那双清醒的橘红眼睛对视。
  就连厄斐尼洛这么过分的雄虫,都没有问出这种叛经离道的话。
  目前已经是虫仆的厄斐尼洛不知何时拿来一个瓷瓶,从容地塞进夏尔手里。
  “打死算我的。”
  夏尔握住瓶子,反手一砸!
  “砰!”
  乌利亚放开了夏尔,捂着头跌坐在一旁,他满头的血,神情平静,眼角眉梢岁月的痕迹,完全让他的失控全部沉淀在冷硬的轮廓里。
  夏尔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是失去对自我的冷静控制,还是要痛下杀手。
  厄斐尼洛被夏尔的后背一撞,下意识抬起双臂将小虫母搂进怀里。
  厄斐尼洛的手刚好覆盖在怀中虫母的肚皮上,掌下,是鼓鼓囊囊的虫卵,其中一定有一枚是属于他的小白蚁。
  厄斐尼洛立刻拉扯着腰带,给臀部在外的小虫母穿裤子。
  怀里的小虫母一直在粗喘气,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按照经验,应该是气的。
  夏尔抬起手,眼露凶色,却被厄斐尼洛攥住手腕。
  “气大伤身,”雄虫压抑着喷薄的愠怒,尽量柔声细气地说:“让我来。”
  厄斐尼洛护着小虫母一肚子的卵,抬眸盯着乌利亚,犹如被挑衅的恶虫,“你在找死。”
  乌利亚盯着他们的姿势看了许久。
  来之前,他问过乌兰,得知了审判长觉醒了堕天使血脉,白翅变为黑翅,躲藏在这里。
  看来,就是眼前这只虫仆。
  乌利亚只是气急了,并不想真的对夏尔怎么样,但厄斐尼洛横插一脚,就让妒意发酵成了敌意。
  于是,便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姿态,薄唇轻启,“滚出去,奴隶。”
  第89章
  厄斐尼洛低笑一声,没有离开,而是缓缓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乌利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奴隶?”
  他重复了一遍,嗓音低沉而危险,“乌利亚,主人的屁股还没虫敢打过,你是第一个,难道你只是单纯地想激怒我,好让我对你动手,然后你就能顺理成章地杀了我?”
  乌利亚缓缓站起身,擦去额角的血迹,眼神冰冷而阴鸷,他盯着厄斐尼洛,一字一顿道:“一只奴隶,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当权者,也敢来管我的事?”
  厄斐尼洛险些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色,而夏尔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他手臂落空,瞬间感受到了不安全感。
  “主人,别离我太远。”他皱眉说。
  抱着夏尔和孩子的时候,他心里的满足感险些灭顶,死亡时的痛苦也不再重要,他甚至可以接受自己做夏尔身边最普通、最卑微的雄虫,但是唯独不能放开夏尔。
  他宁可夏尔恨他,也不要夏尔无视他。
  乌利亚也是雄虫,知道厄斐尼洛心里的痛苦已经足够折磨死他自己了,冷笑一声加码,“你不过是一只为了活命甘愿当圣境虫仆的奴隶,抛弃自己族群的懦夫。”
  厄斐尼洛危险地眯了眯眸。
  “懦夫?”
  他将夏尔遮在身后,“说每一句话之前,先想好后果。”
  他的眼神似乎在说:别忘了你是在和谁说话。
  两只雄虫谁也不让谁。
  但是夏尔倦了。
  “够了。”夏尔揉了揉被乌利亚按过的肚子,眉头微皱,语气冷淡,“你们两个,一个两个都像是疯了一样,我的事和你们有关系吗?”
  乌利亚和厄斐尼洛同时沉默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夏尔身上。
  夏尔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乌利亚,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疏离:“乌利亚,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因为你不甘心,就试图控制我的人生。”
  “我是人类夏尔,我不是虫族的虫母,我回到虫族,有我的目的,很遗憾,不是为了你。”
  夏尔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插进了两虫紧绷的气氛,“这只虫仆,就算他是奴隶,也是我的奴隶,容不得你说他不好。”
  “跪下,乌利亚。”夏尔说。
  乌利亚用没有办法接受的眼神看着夏尔。
  虫母从未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过话,他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随后,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乌利亚半跪在地上,依依不饶盯着夏尔。
  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妒夫。
  “另一边是跪不下去吗?”夏尔抬起脚,踩在乌利亚的膝盖上,“还是耳朵坏了听不懂?”
  乌利亚浑身僵硬,冷静了几秒,才将双膝跪在地上。
  夏尔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蜜巢千千万万的虫族如果看见他们的血蜂主人像一只奴隶一般跪在地上,还不会听从他的支配?
  虫族的世界,弱肉强食,毫无怜悯可言,就连虫母也只会垂怜强大的虫族,把没有资格吃蜜的低劣虫族当作食物。
  夏尔无意毁掉一只骄傲雄虫的成就,同样,他不能看着乌利亚对一只奴隶颐指气使。
  夏尔望向“虫仆”厄斐尼洛,“没必要争吵,有我在,他不敢杀了你。”
  厄斐尼洛犹如一只抽搐的小虫崽子,在夏尔身边充当大型受气包,刚才还锋芒毕露的模样转瞬就成了委屈的小媳妇,依偎在夏尔身旁点点头,“多谢主人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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