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实在是被春风楼那些姑娘们弄怕了。
偏他这小皇叔乐在其中,日日左拥右抱,夜夜眠花宿柳。
宁王自小看惯了父母恩爱,理解不了梁王风流行径,忍不住又劝了些让他保重身体的话。
梁王似听进去了,笑道,“可若不去楼里寻乐子,这日子也实在无趣,不若你陪我抓蛐蛐,我们斗蛐蛐去?”
宁王有些犹豫,他很忙啊。
又要盯谢霆舟,又要帮忙找老公主。
梁王见他为难,笑道,“那便罢了,还是同楼里的姑娘们玩着更有趣。”
宁王也不知抽的那根筋,听他这样说,就应了,“行,我陪你去。”
抓蛐蛐一般是晚上,谢霆舟晚上也该睡了。
梁王浪荡一笑,“好小子,说话算话啊。”
叔侄俩又说了几句,约定抓蛐蛐时间,梁王便借口困了,离开了侯府。
宁王兄弟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跟上谢霆舟。
可被梁王那一耽搁,哪里还有谢霆舟的影子,他们猜谢霆舟应是回了武德司,便追着往武德司去了。
却不知,谢霆舟离了他们的视线,便潜入了蔺王府,守株待兔。
果然,没多久,他便看见刚刚喊着回府睡觉的梁王,掀了通往将军府的暗道,跃了下去。
谢霆舟心中猜测被证实,这才去了武德司。
另一头,叶桢回了后院,便要交代管事替崔易欢准备回门的东西。
崔易欢阻止,“崔家待我如何你知道,哪里配我带好东西回去,不过是为了孝道走个过场,我自己准备就好。”
叶桢和儿子的事没有公开,刚刚儿子那样伤了叶桢,她也不好明着劝。
就道,“男人这种东西,时常说话不过脑,世子平日为人不错,许是有什么误会,你莫气着自己……”
叶桢脸色很不好看。
不是气谢霆舟。
而是谢霆舟刚刚与她说的那话,是他们提前约定好的暗号。
找到前世面具男子的暗号。
叶桢知道谢霆舟这几日都和梁王在一处,今日会说出暗号,可见他已经确定,梁王就是前世害死自己那个面具人。
且那人刚刚就在附近看着。
谢霆舟在怀疑梁王时,便同叶桢说过此人的情况。
风流无度,在朝中没有官职,富贵闲散一个,没想到竟藏得那么深。
想到前世被他折磨而死,叶桢的心情如何还能好。
因而崔易欢发现自己越劝,叶桢的脸色越冷,怕自己帮了倒忙,索性离开,让谢霆舟那混账自己来赔罪吧。
叶桢知晓崔易欢好心,但此事不能告知于她,就让库房准备了不少好礼,送到了崔易欢的院子。
既送到了崔易欢的院子,便是崔易欢的东西,至于她要不要带去崔府,全凭崔易欢做主。
崔易欢见叶桢心情不好时,还记得给自己这么多东西,越发觉得是儿子不对,该好好教一教。
想可自己如今身份尴尬,不能训儿子,但忠勇侯可以,便替叶桢跑去忠勇侯面前告状了。
第199章 离开前安排
忠勇侯天天琢磨怎么追回小娇妻,偏崔易欢对他爱答不理。
现在主动找他,加之他对叶桢也是真心疼爱,为了在崔易欢面前有个好表现。
他气呼呼的,表示要去教训谢霆舟。
却被殷九娘拦住了去路。
谢霆舟在府门同叶桢说那话时,府门有不少护卫和下人。
叶桢管家严厉归严厉,对下人也是真的看重,下人们的心早已偏向她,纷纷为她抱不平。
因而这事很快传到殷九娘耳中。
殷九娘早就想揍忠勇侯了,子不教,父之过,眼下正是机会,她哪里还会错过。
谢邦行军打仗厉害,可论武功,他还是比闯荡江湖的殷九娘略逊一筹。
殷九娘将人揍得鼻青脸肿后,雄赳赳气扬扬走了。
忠勇侯委屈极了。
那是太子啊,又不真是他儿子,他如何教,怎么能赖他头上。
可见崔易欢就在边上,他眼珠子一转,气愤道,“这混账东西,在边境时就没少惹事,本侯一天到晚忙着给他善后。
本以为有长进了,没想到又开始犯浑了,害得本侯这把年纪还被女人打,偏还打输了,颜面尽失。”
他作势要抽鞭,“今日本侯不打断他的腿,难消心头之气。”
崔易欢来告状,是觉得儿子对叶桢过分了,想让他口头教一教儿子,可不是让他动手的。
见忠勇侯一副杀人模样,她哪里敢让忠勇侯去找谢霆舟,忙拉住忠勇侯,“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做得不对,侯爷好好教就是,不好再打的。
再说,若教他知道是妾身同你告的状,往后记恨上妾身,妾身如何在府中立足,还请侯爷消消气。”
忠勇侯似被她说动,喘气如牛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本侯就看在你的面上,暂留他一双腿。”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可不揍他一顿,本侯这气实在难消。
你不知道,自打他去了边境,就跟本侯对着干,时常故意给本侯惹麻烦。
本侯好好的裤子,他悄默默给本侯划开,再用针线松松缝着,待本侯操练一使劲,裤子就裂开,害得本侯在十万将士面前丢脸。
有次他不顾危险带人去抢敌军物资,生死不知地被抬回来,本侯守了他几天几夜。
混账东西醒来没有感谢,反而趁着本侯睡着,在本侯脸上画王八。
本侯重伤时,他从楼里找了两个妓子伺候本侯,说是要替本侯纳妾。
故意寻本侯麻烦是家常便饭,本侯没被气死都是命大……”
他气恼的絮絮叨叨说着,本是要告知崔易欢自己为父的不易,想要博得她一点点同情。
可说着说着,想起死去的儿子,再想谢霆舟已在筹谋离开,崔易欢很快就知道儿子没了。
忠勇侯红了眼,说不下去了,索性装晕,倒在了崔易欢怀里。
但眼角泪光闪闪。
崔易欢起初认定他是装晕的,但怎么推都推不醒,一个大男人还落了泪,便只能当他恨铁不成钢,被儿子气晕了。
再回想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虽觉是他先伤了儿子的心,才让儿子那般,但也不得不感叹他为父的不易。
将人送回了房间,担心他醒来还会去找儿子麻烦,只得守在床前。
忠勇侯偷偷睁开眼,见她坐在床边,便马上装作梦魇般抓住了崔易欢的手。
嘴里喊着,“霆舟,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子打死你,你休要跑……”
府里的情况,扶光很快告知了谢霆舟,谢霆舟略一思忖,就知道忠勇侯安的什么心。
今日对叶桢冷言冷语,是不确定梁王是否猜到他的太子身份,担心他如前世那般盯上叶桢,刻意表现的厌烦叶桢。
另一重则是他决心恢复太子身份,将来以太子身份求娶叶桢。
在他离开前,谢世子明面上离叶桢远些,对叶桢来说有利无害。
叶桢这里两人已商定,故而叶桢能极快听懂他的暗号,并配合他。
可崔易欢那边他暂不能言明,又不忍见她独自承受丧子之痛。
便趁着梁王撺掇两位皇子跟踪他时,闹了府门那一出。
崔易欢对叶桢的良善,殷九娘揍忠勇侯,忠勇侯趁机与崔易欢亲近。
皆在他意料之内,亦有他暗中推动。
这些时日相处,他察觉崔易欢对忠勇侯并非全然无情。
若能让夫妇俩重修旧好,有了忠勇侯的陪伴,将来面对丧子之痛时,崔易欢也能有所支撑,说不得两人还能再孕育子嗣,如此,生活也能有些盼头。
而忠勇侯不顾欺君之罪,替他隐瞒身份多年,又给予他从未得到过的父爱,谢霆舟有心报答。
“走,回府。”
谢霆舟决定给老两口再添一把火。
“世子,你怎么回来了?”
崔易欢被忠勇侯拽着手不得离开,见到谢霆舟主动送上门,心口就是一紧。
谢邦可是梦里都气势汹汹,喊打喊杀的,这傻孩子现在跑回来,不是往枪口撞嘛。
不想儿子挨打,崔易欢忙道,“侯爷没事,眼下正在气头上,世子先寻个地方避避。”
时间一长,忠勇侯的气也该消了,儿子这顿打就能躲过去。
可谢霆舟却啧啧道,“怕什么,他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怎可能打得过本世子。”
还凑到床前,不怕死地用手指戳了戳忠勇侯,“果然是老了不中用,这点伤就晕了。
崔姨娘你还年轻,陪着这老头实在委屈,要不本世子帮你离开吧。”
忠勇侯就是再想装晕,听了这话也没忍住,从床上暴起就要追着谢霆舟打。
“你这个混账东西,嘴没把门……”
“本世子哪句说错了?”
谢霆舟一边躲,一边叫,“你年纪都够当崔姨娘的爹了,本世子心善不忍她跟着你蹉跎,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