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这让他心里有点矛盾。
他和闫肃,都算情窦初开,做过最亲密的举动就是十指相扣和接吻。
如此干净纯粹的年纪,闫肃就像一张未经凡尘的白纸,以至于杨今予偶尔冒出来杂念,都觉得是在玷污对方。
但他到底不是个什么纯良。他抑制不住玷污的邪念,有时候会想在那张白纸上留下浓墨重彩,想让白纸只因他而褶皱凌乱,甚至想撕碎这张纸,再将碎片一枚一枚捡起来收藏。
杨今予咽了咽口水。
他给自己找理由说,真不怪他想法走向了恶劣,毕竟马上就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屋里屋外那些成双成对的物件,都充斥着独特的气息。在这样暧昧的环境里,青春期的男生会有一点想入非非,是自然而然的吧?
倒也没有想过具体真的要干嘛,只是有个懵懵懂懂的意识:或许除了接吻,他们可以更亲密一点了?
“可以睡了吗?”闫肃看杨今予走神了许久,终于出声提醒。
“哦。”
杨今予回了回神,率先扑倒柔软的大床上。
他拽起被子一角挪了进去,只露出一颗脑袋:“衣柜里有多余的夏凉被,你自己拿吧。”
闫肃便转身把他说的那床夏凉被抱了出来,铺在床铺外侧。
“好了,关灯吧。”杨今予指挥道。
闫肃走过去按下门口的顶灯开关,卧室瞬间只剩下稀薄的月色。
闫肃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觉啊,被点穴了?”杨今予疑惑。
“嗯,好。”
透过黯淡的夜色,杨今予看到闫肃修长的身影从门口走过来。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踱步,因为黑夜的加持,“他们马上就要一起睡觉了”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地在心脏上绽放开来。
闫肃轻轻坐回床上。
窸窸窣窣的掀被子的声音传到杨今予耳朵,直到闫肃摆好姿势躺下,说:“晚安。”
黑夜中的少年眨了眨眼,又挠了挠耳朵。
他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小人之心,缓缓伸出一只手,勾住了闫肃自然垂放的手指。
“不困吗?”
闫肃的声音,似乎被黑夜晕染得很有磁性,低软而滚烫。
杨今予稍微动了动,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他实在没料到,自己精打细算要装高冷的小算盘,在嗅到身边人温热好闻的气息时,本就不坚定的意志瞬间就被瓦解了。
连五分钟都没端住!
“闫肃。”杨今予叫。
“嗯。”
“闫sir。”
“嗯?”
“男朋友。”
“有事吗?”
“我可以睡你被窝里吗。”
啊......
还有什么,比盛夏空调房里的被窝、男朋友的怀抱更舒服的地方呢。
第99章 删首歌
杨今予是在一个温热的怀里自然醒的。
当他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浅浅的痣点,闫肃的双眼近在咫尺,正在目不转睛观察着他, 还有越凑越近的趋势。
“几点了?”杨今予迷迷糊糊问。
“十点。”
“你不是号称五点就起床?”
杨今予可还记着某人为了抢睡外侧,是夸了海口的。
闫肃目光缱绻, 很自然地凑到他眉心, 轻轻印了一个早安吻:“我出完早功回来的, 起床吧,汤在高压锅里。”
闻言,杨今予有点面露难色。
这几天把中药骨汤当水喝, 他感觉体内流的已经不是血了, 现在一听“汤”字, 胃里就犯呕。
“闫sir,能不能缓几......”
“不能。”闫肃打断他,严苛以待地把他从怀里拽出来:“最好这周能拆石膏。”
看着闫肃大有要苦口婆心的趋势, 杨今予无奈从床上爬起来, 小声吐槽:“真是皇帝不急。”
“嗯?”
“一个比喻,没别的意思!!!”
杨今予蹦到卫生间, 发现牙膏已经被挤好了。
他有点一言难尽, 扭头看男朋友:“闫sir,当你的室友可真是一秒都没办法偷懒。”
“快洗漱, 吃早饭。”
“如果那玩意真能叫早饭的话。”杨今予可怜巴巴叹了口气。
闫肃不忍, 从后面抱了抱他,打商量道:“听话, 早点好起来。”
“知道啦——”
杨今予咬着牙刷拉长调子, 看着镜子里的闫肃:“歌是我写的,我早在心里就打熟了, 其实你不用替我着急,石膏在演出前能拆就行。”
闫肃与镜子里的他对视,目光定定盯着少年动作,有片刻出神。
如果可以,真想一直都这样宁静的度过早晨。
杨今予觉得闫肃有点上心过头了,好像想让他一口吃成胖子。
他掬着冷水搓完脸,扭身抬手,朝闫肃脸上弹了弹水。
一边单脚往外蹦:“也不是我说了算,我巴不得今天就好,但你爸不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听到“你爸”,闫肃神色微变。
即便再不想面对,两周的拖延期也已经要结束了......闫肃捏捏拳,有些凝重的跟出来。
“杨今予。”他叫道。
杨今予刚跳到沙发上,看样子是在找打火机,应声扭头:“嗯?”
闫肃走过去,率先取到打火机,却没给他。
“抽烟不利于恢复,这段时间,可不可以先不抽?”
杨今予眼睛不眨,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是没想到闫肃会突然干涉他的日常习惯。
闫肃嘴唇翕动:“杨今予,我有事想跟......”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打乱了他刚组织起来的语言。
闫肃皱了皱眉:“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位不速之客,花哥。
“哟。”花哥从门缝里看见开门人,随即坏笑道:“我这是走错门了?”
他一步三逛悠,背手踱步进来。
“我过来看看你们进度,哎我说,暑假光顾着谈恋爱呢是吧?给你打电话催好几回了,也没个固定答案。”花哥边往里走边说,视线落到沙发上,正猫着腰偷打火机的杨今予。
在看到杨今予的腿时,花哥一愣,笑容定在了脸上:“腿怎么了?”
杨今予:“......本来打算不跟你说了,你来的真不巧。”
“不是。”花哥惊了,“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
他扭头看向闫肃:“来你说,他不爱跟我说实话。”
闫肃便一五一十,把杨今予冲进火场救琴的事全跟花哥交代了。
杨今予看他说得那么积极,怀疑里面有告状嫌疑!
“哎,我没你说得这么冲动好不好。”杨今予打断闫肃,自己跟花哥讲:“他省略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哥,你能理解吗,曹知知从小到大就那一把琴,没换过。”
花哥有点想抽他,没好气道:“理解不了,别跟我扯情怀,命都没了你们拿骨灰弹啊?一群不知道轻重的小孩。”
他转头连闫肃也一并教训了:“你也是,怎么不拦着?他要琴不要命,这事办的就他妈离谱。”
杨今予咯咯乐了一下:“要么我们乐队名起得好呢。”
“还笑,别跟我嬉皮笑脸。”花哥气不打一处来,指了指杨今予,“你脚都这样了,演出还能不能行?那边可是签了合同的,要不能行,你早点跟我报备,我还有时间给你找替补!”
“能啊,当然得能。”杨今予视线落到男朋友身上,使了个眼色:“不信你问闫肃,他说我这周就能拆板。”
闫肃只好含糊地点头。
杨今予对自己的恢复程度心里没数,他还是知道的,这周肯定是拆不了。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花哥半信半疑皱眉。
杨今予说:“哥,替我保密,再拖一星期,成么?歌已经肝出来5首了,他们已经在练了,就差最后1首收尾,让负责人晚点再来看我们排练。”
“你确定下周末能排好?提早说演不了,换人还来得及。”花哥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有点担心这群小孩的效率。
杨今予无比坚定:“专辑首秀我们必须演。大不了闫肃把我背舞台上,我们也得演。”
闫肃:“我......”
“嗯?”杨今予看了看闫肃,等他下文。
“没什么。”闫肃抿唇,扭头往厨房去,“我去盛汤。”
花哥看着闫肃的背影,颇为感叹:“现在的高中小孩儿都这么全能了,还会做饭啊。”
夸在闫身,乐在鱼心。
杨今予把这当做对自己眼光的夸奖,骄傲的挑眉:“那是,他什么都会。”
花哥斜过来他一眼:“没出息那样儿,出去别跟人说是我弟。”
“哥。”杨今予突然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跟骆野,还联系吗?”
花哥脸色一变:“提他干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