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头靠着他胸口。
  她柔柔说道,“夫君,你要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就告诉我,别堵在心里好吗?”
  萧霁眼底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暗潮,手臂将她牢牢抱住,“嗯。”
  但有些事,他要如何说得出口?
  萧霁那甲胄实在有些硌。
  时夕仰头看他,脸侧被蹭出了一抹红。
  萧霁弯腰,微凉的唇在上面啄一下。
  她觉得痒,将脑袋侧开,却把雪白修长的脖子袒露出来。
  他歪下头颅,在上面留下密密实实的一串吻。
  “痒……”
  时夕越是想躲,他越是用力将她箍紧。
  他先前还不喜欢这种极其腻歪的交流方式,只会蛮干。
  最多时候就是翻一下枕边的那本图画书,记住要点就找她实践。
  但最近,他明显有些不顾场合和时间。
  今天尤其是这样。
  时夕被他摁在怀里,背后抵着脆弱的门。
  他缓慢又有力地掠夺她的呼吸,仿佛这样能让他内心重新变得坚硬起来。
  门外,萧霈去而复返,无声站在那里。
  听到那扇门发出吱呀的轻响,混着男人浊重的呼吸和女子破碎的呜咽。
  “萧霁,你有完没完?”
  时夕抓着自己的领口,伸手将萧霁的头推开。
  她的手却被他握住,“恼了?”
  她眼眸盈着水光,微微蹙眉,嗔道,“我等会儿还要见人……”
  不要像个大狼狗一样一直拱来拱去嗅来嗅去咬来咬去!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萧霁岂会看不出来?
  他视线在她身后的门上停留一眼。
  那眼神,又不像是在看门。
  他收敛一时的放纵,又恢复成那个严肃的不苟言笑的大将军,琥珀色眼底深邃幽冷。
  他抚了抚她脸颊,嗓音如砂砾般沙哑,“知道了,吃完我送你过去。”
  时夕却定定看着他,抓住他的手。
  “夫君,你果然是生我气了,对吧?”
  萧霁沉声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没等夫君回来,让阿七教我骑马了。”她微咬唇,抱着他手臂的手缓缓松开,“你昨天还在仁善堂说我烂桃花多呢,夫君,你真的误会我了,我跟阿七没什么。”
  昨天的事情,萧霁已经查清楚,她没错,明明是苏青昀搞事。
  但阿霈,向来说不出好话。
  夕儿还把阿霈,当成了他。
  “我不气,没怪你。”萧霁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眸里打转的泪,声音更加低柔,“错的是我。”
  他表情虽然看着冷硬,但语气里已经有哄她的意思。
  她嘴一瘪,眼泪就哐哐掉,哽咽道,“那你别臭着一张脸,你就着一张脸好看,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看到天上的神仙了……”
  萧霁:“……好。”
  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没能挤出笑容。
  僵硬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更凶了。
  她说的第一眼……是在成亲那日。
  虽然他和阿霈的脸是一样的。
  但事实上,她看到的,是阿霈。
  这个认知,让萧霁恍惚了一瞬。
  他再次看向门外的方向,眼神暗沉下来。
  阿霈也听到了吗?
  时夕的眼泪更加汹涌,开始翻起旧账,“成亲那天,你就吓我,还要把我丢去兽园,我知道兽园里有好多大狼狗,你想让它们吃掉我,你还拿剑对着我,我都害怕成那样了,你还凶我……呜呜呜,你那天还把我扔浴池,让我给阿七治病,明明是你逼我上手的,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听她的旧账越翻越多,萧霁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她后背,无声安慰。
  这会儿,他有种被泼了脏水,但又无力辩驳的无奈。
  但她受的委屈,是实实在在的。
  春晓绕过回廊走来,只感觉一阵风拂过,没看着人影。
  她见门关着,里面传来侯夫人的抽泣声。
  侯爷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报菜名。
  春晓竖起耳朵认真听。
  “炸醋鱼……”
  “烤鸭外焦里嫩……”
  “梅子蒸肉,酸甜可口,你会喜欢的,要尝尝?”
  侯爷说完,侯夫人终于回应了,“要,都要……”
  侯爷:“好。”
  春晓忍不住偷乐。
  哦,原来侯爷是在哄人啊。
  第233章 嫂嫂开门20 没哭
  萧霁送时夕去仁善堂时, 已经过了午时。
  艳娘刚好来找人。
  她站在仁善堂里往外看,只见一位俊俏儒雅的郎君,从马车里钻出来。
  正是男装打扮的小晏大夫。
  马车帘子里探出一只有力修长的手, 紧紧牵着她。
  那是个男人的手,宽大厚实,骨节分明。
  从他那几乎将小晏大夫的手攥在手掌里的动作, 就能看出他对她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时夕站稳后, 往后挥了挥手。
  男人的手便也退回去。
  帘子起落得瞬间,缝隙里一闪而过的狼一般的眼眸。
  冷冽森然, 杀意翻涌,也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艳娘惊住。
  她下意识捏住帕子,稍微将目光移开。
  那是镇北侯萧霁吧。
  上回他出现在羡仙楼,将晏时夕带走时,虽然他来去匆匆, 但艳娘对他那张脸可不陌生。
  马车起步离开,时夕也已经走进门。
  艳娘今天装扮比较低调, 身后跟着两名打手。
  “小晏大夫,你可算来了。”
  时夕看到她, 礼貌地笑着,“艳娘,你怎么会来?”
  两人见面次数不少,如今都相当熟稔了。
  时夕知道,荣恒一直通过羡仙楼收集情报, 艳娘对自己这么热络, 肯定是他下令的。
  不管荣恒在打什么注意,只要不是要她的命就行。
  “小晏大夫,是这样的……”
  艳娘甩着手帕上前, 当即又被面前这张脸惊艳到。
  她心想,这晏时夕从前掩饰得可太好了。
  竟没人发现她长得这般绝色。
  怪不得传闻中从不近女色的镇北侯都被她迷住了。
  连王爷对她也十分上心。
  艳娘三言两语便将来意解释清楚,她想让时夕到羡仙楼当专属大夫,给姑娘们调理身体。
  诊金按月来付,三百两白银。
  所需药物的费用,另外结算。
  时夕如今在侯府吃香喝辣,也见过昂贵的珍宝首饰。
  但说起来,羡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每天招待的达官贵人无数,三百两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这对时夕而言,却是不小的诱惑。
  艳娘见时夕毫无动容的模样,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语气悲悯说道,“小晏大夫,你是知道的,楼里的姑娘们啊,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都是苦命人罢了,艳娘晓得你是悬壶济世的菩萨心肠,要不然先前也不会悄悄给姑娘们开方子送药。”
  “之前楼里请的那些大夫,都是些眼里只有钱的庸医,对姑娘们也存着偏见,开的方子治不好根本,看姑娘们遭罪,我也跟着心疼。”
  “小晏大夫,你若是来羡仙楼坐镇,除了每个月诊金,你那些玉容膏,更是不愁没有销处不是吗……”
  时夕听着艳娘说完,却惭愧地摇头,“艳娘,我才疏学浅,医术一般,实在当不起。”
  艳娘正想提高价码,又听到她说,“姑娘们有事,尽管找我便是,我有空都会出诊的,至于诊金,视病情而定。”
  她话已至此,艳娘心知说不动她,只能遗憾地点点头。
  她本来就抱着会失败的预想来的。
  毕竟晏时夕现在身份金贵,可一点儿不缺钱。
  三百两黄金也不会心动吧。
  再说了,她如果真要出到三百两黄金,侯府怕都要怀疑羡仙楼的居心了。
  时夕送走艳娘后,丝月走上来,有些惋惜地嘟囔,“诊金给这么高,艳娘肯定是想讨好你,你怎么拒绝了?三百两,仁善堂得看多少个病人啊。”
  时夕讪讪地开口,“我以为她会提价,要是五百两,我可能就答应了。”
  丝月哭笑不得:“……那回头找艳娘再聊聊?”
  时夕摆手,“我脸皮上过不去。”
  丝月笑出声。
  时夕就懊悔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抛之脑后。
  她在仁善堂忙完后,带着阿九去苏府给苏婉送敷脸的药。
  苏婉戴着帷帽,神秘兮兮地塞给她一锭银子,就从后门溜回去了。
  时夕掂着手里的银子,在大街上悠闲地溜达起来,遇到好吃的全都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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