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廖红卿拨开他的手,伸手去解他衣衫。
两人同睡一张床,贺元安不指望自己能
瞒得住,眼看拉不住她的手,又不舍得太用力捏疼了她,只好随她去。
衣裳解开,白色的中衣拨开,廖红卿一眼就看到了他肚子上缠得厚厚的绷带,兴许是刚刚才从隔壁包扎了过来的,白皙的绷带上还有渗出的血迹。那么厚的绷带,居然也止不住血,最外层还能有半个巴掌那么大的一滩血。
重新包扎就流这么多血,那得是多重的伤?
廖红卿心弦一颤:“你……没事吧?”
第145章 惊闻
“没事。”贺元安一脸的云淡风轻。
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廖红卿瞪他:“嘴硬什么?还在流血呢,让大夫来重新包扎一下。”
贺元安受伤有几日了,伤口慢慢在结痂,但他远程归来,得洗漱过后才能陪伴妻子。又怕洗漱的时间太长,让婆媳俩起了疑心,所以他自己包扎,动作粗鲁迅速……然后一不小心扯开了结痂的伤口。他只好将伤口绑紧一点。
伤口绑紧了,可能就不流血了,只是运气不好。这一次没能止血,好像还压着了伤口,让血流得更凶了。
“不争气啊!”
廖红卿听出来他是指自己的伤口,好奇问:“你这伤怎么来的,有人追杀你?”
贺元安回京这一路,走得极为凶险,他带着不少证据:“没事,东西已经交出去了。”
“真被人追杀了一路?”廖红卿握紧他的手,“好在你平安归来了。”
贺元安人揽入怀中,拗不过她,请了大夫来包扎。
伤口是一个很深的血洞,大夫清理时,廖红卿都不敢多看。
大晚上的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顾氏,她又不好大半夜进夫妻两人的房,听说儿子受伤,立刻让人收拾行李,天一亮,一行人就往京城赶。
白如意得知女婿回来了,等了一天,没等到人上门拜访后,猜到女婿出了事,也收拾行李回京,回京当日就去了侯府。
贺元安进宫一趟回了话,回来后就躺下了。
廖红卿守在他旁边寸步不离,想亲自照顾他,被母子俩拒绝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顾氏真的很欢喜,拉着儿子的手小声道:“有了这个孩子,你爹应该不会……”
廖红卿一步踏进门,顾氏立刻闭嘴,她知道母子之间有话说,于是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去园子里摘花泡茶。
贺元安看着母亲,问:“顾家有再来麻烦您吗?”
当然有!
只是顾氏这段时间住在郊外的庄子上,对顾家的所有人都避而不见,他们就只好去找顾月苗。
顾月苗成亲后,也是尽量不与娘家人见面,为这,顾杨氏气急了,还骂她是白眼狼。
这些事,顾月苗没有告诉过家中长辈,但顾氏管了后宅多年,这宅子里有一多半的下人都是她的眼线。
“没有。”顾氏一脸认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那件事永远不会发生。”
顾家还没有放弃将顾月知送去三皇子身边的念头。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说了三皇子成亲百日后就搬出皇宫,但直到最近,才定下了搬家的日子。
八月十六,距现在还有不少二十天。
等到三皇子搬府,贺元慧虽不好经常出门招摇过市,但侯府的人只要得到三皇子允许,随时都可以上门探望她。
而贺元慧嫁入皇宫后,三皇子经常派人给侯府送东西,想来,三皇子立府后,顾氏想要见女儿应该不难。
经过这么久,顾家也看出来了,想要请顾氏母女帮忙很难。顾月苗那边,别说她不愿意帮,就是她愿意,一个侯府庶出媳妇,也不能左右顾氏的想法。
三皇子搬府,朝堂上所有的官员都会准备一份贺礼。
顾氏当然也要准备,半年多不见女儿,她心中很是想念,送礼物就特别舍得,选了好些贵重的,还嫌保养不够好,让下人每天都维护着,她又害怕下人粗手笨脚伤了东西,有空都会过去守着。
廖红卿肚子越来越大,闲着无事到处溜达……贺元安陆陆续续跑了近一年,皇上准许他在家中养伤。只是,他自觉身子健壮如牛,说什么也不肯躺床上养着,天天陪在廖红卿身边。
这天两人溜达到二门外,刚好有门房苦着脸进来。
贺元安闲着无事,问:“出了何事?”
门房小心翼翼道:“是顾府的管事娘子到了。”
“又来了?”贺元安气笑了,“送东西来的?”
门房老实答:“说是来报喜。”
话是这么说,门房却不太信管事娘子的话,之前顾家人为了进门见上主子,什么谎言都敢编。诸如老太太吐了,顾家有喜,顾家有祭祖等等。
“哦?什么喜事?”贺元安好奇,“请进来。”
贺元安听说过顾家下人满口谎言的名声,决定治一治这个毛病。
不过,今儿他误会了,人家真是有喜事。
“府上姑娘已经和安西侯府六公子定下了婚约,后日下定,老夫人说,姑奶奶若是得空,可回去观礼。”
贺元安脸色有一瞬特别难看,眼神也冷:“我母亲忙着呢,不得空回去,二弟妹要帮忙,也无法回去观礼。”
等下人走了,廖红卿一脸好奇问:“顾家还没定亲的,只有顾月知了吧?”
两边都是熟人,她很难不好奇。
当年顾家在京城也算显赫一时,这些年都在走下坡路,如今的顾家不至于查无此人,但真的没有亮眼出色的地方。
安西侯府的六公子,怎会与顾家结亲?
当初选陈菁儿,好歹陈菁儿有一个将军舅舅。
顾家亲戚中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安东侯府。
贺元安颔首:“咱们去找母亲吧。”
顾氏听说顾月知定亲,先松了一口气,得知是安西侯府六公子,也觉得奇怪。
虽说袁六郎娶过一次妻,又有庶出子女,但只要侯府愿意,多的是大家闺秀可挑。她自己的侄女自己清楚,顾月知胆小爱哭,伤心劲儿一上来,完全不顾场合不顾大局,比陈菁儿差远了。
不是她贬低娘家侄女,事实就是如此,那就不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主母。
袁
六郎去年当了差,今年已是有品级的武将,怎么会看上顾家不起眼的庶女?
“元安,这其中……”
贺元安挥退了所有下人,屋中只剩下三人时,他才小声道:“拜天教的教主和安西侯府私底下有往来,此次我被人追杀,就是因为拿到了一些信件。”
顾氏见儿子谨慎地挥退下人,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小,闻言还是惊得瞪大眼,急忙捂住了嘴才没有喊出声:“这这这……会不会有误会?”
“没有。”贺元安叹气,“此次很可能是冲侯府来的,母亲,若您继续和顾家私底下来往,等事发后,安东侯府可能会被迁怒,更甚至……被牵连。”
拜天教可是一直想造反来着。
但凡试图掀翻皇权的,除非事成,否则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上手段慈和些,至少也是三族。
如果顾家卷进去,安东侯府也在顾家三族之内。顾氏听到儿子的话,浑身都软了,差点站不住:“不行,我得回去告诉他们。”
“此事不能说。”贺元安一脸严肃,“安西侯府意图谋反之事还未查清,您不能走漏了风声,事实上,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眼看着顾家要卷进去,儿子不会告诉你。”
想要定谋反之罪,必须要有十足证据。仅凭几封书信,皇上不会草率地对付安西侯府,那会寒了功臣的心。
顾氏踉跄着坐到了椅子上:“那怎么办?元安,那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怎么能亲眼看着她掉下悬崖而不提醒?”
贺元安皱了皱眉:“我不相信顾家人。如果他们决意要与安西侯府结亲,你跑去说这些,等于是在和安西侯府通风报信。母亲,坏了皇上大事,安东侯府同样是死罪。”
顾氏脸色惨白,苦笑道:“我这心里……居然开始责怪母亲,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搅和进那些事里,他们……他们应该不知情,否则不会这么大胆子。”
可她也不能提醒啊。
顾氏病了。
卧病在床,发起了高热,两三天了都未好转,不过,大夫说了,她这种高热因肝火而起,只要她能舒展心情,很快就会好转。但也不能拖太久,无论什么病,久了都会伤身伤。
廖红卿去劝过两次,没有用。
不过,廖红卿也能理解,如果是白如意要往死路上走,她又不能提醒,心里也会焦灼难受。
顾月苗不知道婆婆为何一下子病得这么重,她闲着无事,天天守在顾氏旁边。
顾府的老太太得知女儿病了,特意上门来探望。
彼时贺元安也在府中,原本想将老太太拦在门外,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母亲要报信,不管顾家人在哪,都能把消息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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