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林芷本来还窝在卫隧的怀里哭,听到这一声,忽然也抬头看过去。
  她感觉到了,薄言的脚步为某个人停留了。
  其实薄言不喜欢她这件事,她是知道的,这些年她用过不少方式和手段,期望他能喜欢自己。
  有人问过她,到底喜欢薄言什么。
  林芷其实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要什么给什么,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苦。
  可是,爱本身就是一种无法随意获取的东西。
  最开始林芷对这些言论嗤之以鼻,不爱那是因为给得不够多,她觉得男人本质上都是很肤浅的东西。
  她早在初中时就玩过几个男生。
  那些其他女生口中的高岭之花,什么路过女生身边目不斜视,什么眼里只有学习。
  林芷给他们送昂贵的球鞋,请他们身边所有兄弟吃饭,请无人机表演,小红包随时准备着。
  轻松拿下。
  所以前十五年,林芷一直觉得爱啊什么的,有钱就能搞定,直到遇到薄言。
  刚开始还是那样,她
  已经有很多惯用的手段和流程。
  装柔弱,爱哭,都是激发男生保护欲的手段,但薄言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在他面前掉眼泪,薄言只是厌烦地看着她。
  她在他面前摔倒,也只有一句:“没死就自己起来。”
  后来她开始往薄言身上砸钱,她不信有人可以抵得住这样的诱惑,但薄言…
  忍无可忍后对她说了句。
  “大小姐,你真以为我看得上你那点臭钱?”
  他不仅看不起她的钱,也看不起别人的钱,更加准确一点说,薄言应该是对钱就没有兴趣。
  但即便是这样,林芷也没有放弃过,甚至越陷越深,不然后来也不会用哥哥的死来绑架他。
  她到底喜欢薄言什么?
  是真的喜欢吗?现在已经分不清了,可能这一切已经成为了一场执念,她无法得到他的执念。
  而且薄言身上那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气质,太吸引她了。
  后来林芷认真想过,她以前喜欢那些男生都轻飘飘的,喜欢上薄言…他那种什么都不要的感觉。
  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纯净的爱啊。
  反正薄言谁都不喜欢,她可以一直等着,她这些年都没有再喜欢过别人了,也没有跟别人谈过恋爱了。
  只要他一直在那里就可以,她一点点往前走,总会追上的。
  但现在…
  林芷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见,原本已经动怒的薄言,回头看着那个女生,像是卸下来了一身的戾气。
  他跟她对望了许久。
  池冬槐急得要哭了,她最近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掉过眼泪。
  但现在,心中五味成杂之间。
  她那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林芷心想,你不知道他最不喜欢人哭吗?以前我用这招的时候…
  心绪间,只见薄言在看到她掉眼泪的瞬间,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她走去。
  薄言将人一把搂入自己的怀中。
  林芷瞬间挣扎,从卫隧的怀里试图挣脱,她看着那边,薄言高大的身形将池冬槐全部挡住的样子。
  薄言背对着他们,只是将她抱紧。
  “薄言——”
  “你不能,你不能让我这么对我!”
  “你…不是谁都不喜欢吗?你不是…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感兴趣吗?你不是…”
  最讨厌柔柔弱弱会掉眼泪的人了吗?
  林芷说到这里已经没有言语可以继续下去了,她已经完全泣不成声,而且卫隧一直拉着她。
  把她往回拽。
  身后陆续有别的乐队训练结束出来,结果就看到这里在拉扯,众人停留,卫隧看到有幻觉别的人出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林芷整个人往下滑落,她不能接受,完全不能。
  爱明月,但也恨明月。
  她以为他是不会发光的小行星,试图用自己的光去将他点亮,但现在,她竟然发现,他明明可以照着其他人的。
  …
  池冬槐发现自己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也有点崩溃了。
  根本没想这样哭,也没有想到自己哭了就算了,薄言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更是鼻头一酸。
  眼泪更是决堤,啪嗒啪嗒地往下直掉。
  后面不断有人出来,池冬槐闷闷地说:“我们先走吧…”
  在这儿呆着算是个什么事,一会儿又被大家传八卦了,她已经开始担心明天会不会传到自家队友的耳朵里。
  “别人又看不见你。”薄言忽然说,“怕什么?怕他们知道,还是他知道?”
  “……”池冬槐还在哭着呢,也要跟他呛声,“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实话。”
  薄言只要抱着她,就可以完全把她整个人都挡住,更别说这个晚上,根本看不见太多。
  大家就算看热闹,也不至于是过来从他怀里把她的脸扒开看。
  池冬槐不想跟他说了,直接又提了一次需求:“赶紧走。”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跟薄言玩什么两人三足的小游戏,根本挪不动,一脚踩到他的鞋上。
  下一秒,薄言就把她拦腰单手抱起。
  就这么,让她挂在他身上了。
  薄言没往宿舍的方向走,而是选择往酒店大门外面的区域走,不然在这边,来往的人太多。
  池冬槐觉得自己这样被架着丢人得很,像只鱼一样在他怀里挣扎,薄言只需要收紧手臂力量,就把她卡住了。
  一直到出去。
  “我要下来!”池冬槐再一次说他,
  薄言这次把她放下来了,外面街道的灯光更亮,她抬头看着他,眼眶里的红更加明显。
  “怎么哭成这样?”薄言垂眸看着她。
  “……还不是因为你。”池冬槐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你要跟他打架。”
  薄言嗯了一声,十分坦荡地说:“我是这个打算。”
  “你怎么能把打架这件事说得这么像只是去吃个饭?!”池冬槐不自觉地训他话。
  她好像教训他成了一种习惯。
  但这次的语气特别凶。
  很认真地训话,说这是不对的一个行为,搞得薄言都愣了下,记忆中,很少有人会这么对他说话。
  薄言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不好惹的恶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那种极端分子。
  这其实也没问题,他的确什么都做得出来。
  反正也没什么在乎的人和事。
  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跟他相处都是忌惮的,小心的。
  上次被训话好像已经是很多年,他跟村里一毛孩儿打架,受伤回家,给外婆气得不行,又抽了他几鞭子。
  刚开始薄言不服输。
  毕竟是对方先骂他的家人的。
  他说,“我跟他拼命又怎么样?我们一命换一命,看看是我的命值钱还是他的值钱。”
  对方是父母老来得子的独生子,家里家产丰厚,是被溺爱的小少爷。
  直到后来外婆一边打他一边哭,说:“你傻不傻?你觉得生命的价值就是这样定义的吗?你的命对我们来说是最珍贵的…阿言,你要好好活着,像你妈妈说的那样,好好长大。”
  他真的就这么,又好好长大了几年。
  直到后来,外婆因病去世,外公也那么跟着去了。
  外婆去世的时候,他差点把付家砸了,在公司和家里都大闹一通,他问他们为什么。
  说好的,他只要乖乖捐骨髓,他们就会照顾他外婆,给她最好的治疗条件。
  但他们说,人的生命和健康本就是花钱买不到的。
  已经拖到癌症晚期了,多少钱多好的医疗都救不回来。
  从那一刻开始,再也不会有人说他的生命珍贵,毕竟对于付家的人来说,他的命只是一味药。
  更不会有人,像外婆那样凶他,叫他别出去打架。
  而现在,他看着面前气呼呼的池冬槐,她瞪着他,认真严肃地说他:“这是什么习惯?下次不许这样了…”
  薄言忽然笑了:“池冬槐。”
  突然叫她大名,池冬槐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发觉自己最近完全被薄言的“宝宝”洗脑了。
  “干嘛?”池冬槐没好气地应着。
  他淡淡挑眉:“你唠叨的样子很像我外婆。”
  池冬槐:“……?”
  什么?他的意思是不喜欢听她唠叨嘛。
  “你还不爽了,要不是我叫你过来,今天你们打架,明天我们就全部被禁赛,你真的打算跟幻觉同归于尽?”她说。
  “没。”薄言否认道,“我要是有这个打算,今天就不会跟他们正面交锋了。”
  池冬槐:“那你也不能这样!”
  她气得像个鼓起来的河豚。
  薄言发现自己
  很爱动物塑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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