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反而是脾气上来了,一阵火。
  事情的确不至于这么严重,苏渺这忽然发难让宗遂的处境也有些难堪,池冬槐此时才转头。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她微笑着说,“别理薄言,他这人脾气怪得很。”
  池冬槐主动开口解围,才让气氛变得稍微融洽了些,不再紧张。
  但薄言依旧保持那个冷冷的态度,与她隔着一些距离。
  宗遂偶尔投去一些余光,发现薄言的确,还是那样,对池冬槐态度极为疏远。
  这一点倒是让他安心许多。
  不算是气氛多好的饭局,就连方时都敏感地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尴尬,这顿饭大家都吃得狼吞虎咽,几下解决免得继续僵持。
  饭后他们开始训练。
  严格意义上来说,乐队经理不需要每次训练都在场,以前宗遂也经常不在。
  只有乐队有重大的事情需要商议或者表演场上帮忙协商后台事宜等,经理才必须在场。
  但自从池冬槐加入乐队,宗遂是每次都来的。
  实际上他也没有太多能做的事情,只是在台下当个热情的观众,休息时可以跟对象说说话,聊聊天。
  就像看不懂球赛还要去陪同男朋友的那些女生。
  今天苏渺一来,他倒是有了个观众搭子,只是苏渺没那么坐得住,看了一小会儿就没耐心。
  “我们出去逛会儿呗。”苏渺说,“我这次跟你过来本来就打算在这边买点东西再去学校的。”
  京北这边有很多限定产品,外地买不着。
  苏渺原计划就是让他陪自己去买东西。
  “我这儿不方便,走不开。”宗遂拒绝道。
  苏渺觉得奇怪,“你怎么回事?担心你对象介意啊?”
  宗遂没回答。
  他能明显感觉到池冬槐对自己的态度直线下降的,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按道理来说,他对她悉心照顾,也从来不对她发脾气,有困难有问题的时候更是第一个帮她解决。
  她不应该会疏远他才对。
  但今天这疏远的态度太明显,宗遂无法判断具体原因,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表现得更好。
  不能让她不喜欢。
  苏渺见他不回复,更加生气了,没好气地说:“这么小气?我们俩要能有什么早就有了,还用等现在?”
  她这话大喊出来的时候,刚好台上的伴奏在降调,收尾的声音里,就充斥着苏渺这一句。
  台上的四个人一起往他们那边看。
  随后方时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池冬槐。
  哇靠。他都替她觉得这场面尴尬!
  男朋友有个关系很好的青梅竹马这事本身就…这次苏渺还又跟着来了,看她们今天碰面的状态。
  宗遂很明显,甚至没有提前跟池冬槐说这件事。
  他估计觉得池冬槐要晚几天来,到时候去接她的时候再见面解释。
  但不管是怎么个阴差阳错,这事以池冬槐的视角看,总归是膈应的吧?
  所有声音落入他们的耳中,宗遂焦急地站起身:“小槐…”
  池冬槐看着他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
  “小槐!”苏渺抢话,“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要是介意我在这儿呢,我就走,你要是不介意,你就跟你对象说说,省得他现在一天到晚那么一惊一乍的,搞得好像我怎么他了——”
  苏渺这话倒是说得直接。
  池冬槐被她架住。
  她不是那种直接反驳的性子,习惯性退让,即便是有些不悦,她还是笑着说:“嗯,没关系的,我相信他心里会有数。”
  池冬槐这话说得周全。
  也护住了宗遂的面子,还给他了信任感。
  任谁来都挑不出池冬槐这话的毛病。
  乖巧、温顺、不越界,对伴侣的社交圈和生活都很尊重,可谓是完美。
  池冬槐微笑着说,没关系,苏渺一个人在这里也无聊的话,就陪她去一趟吧。
  宗遂无奈,
  也只能一起去,他们则是训练继续。
  好一阵子没合拍,今天大家都有点不熟练。
  方时说:“怎么感觉我们也像异地恋一阵回来,不太熟啊?”
  “今天就到这里。”原计划的训练时长还没结束,薄言先说,“都休息一晚上,明天练,这么练下去没意思。”
  长途飞行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有人都需要休息。
  池冬槐听到休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卸下来。
  等大家都收拾完器械上楼洗漱,她都还窝在地下室的沙发里发呆,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她在这儿窝着,一直等到世界安静,没过多久,薄言倒了两杯果汁,下楼来给了她一杯。
  他没赶她走,问她:“喝不喝?”
  “不是很想喝。”池冬槐累得有点失去品味果汁的力气了。
  薄言也什么都没说,放在那儿。
  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不知道又从哪儿摸出个魔方,一直在调。
  “是打算在这儿躺着等你对象回来抱你上楼?”薄言问她。
  “没啊。”池冬槐说,“你要休息了吗?那我…”
  马上就走。
  “倒也不是。”薄言打断她,“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是么?”
  突然这一出,池冬槐有点没懂。
  “在乎什么?”
  “他跟苏渺的关系。”
  “他们没什么关系,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薄言不点评太多,但笑了一声,他手上的魔方咔哒咔哒响动着,几秒后。
  “池冬槐。”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池冬槐抬眸,“啊。”
  “其实你心里是有些介意的,但又觉得自己要顾全大局,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想让事情变得那么难看。”
  “……”这世界上大部分事情不都这样么。
  池冬槐觉得这真没那么严重。
  “你还是那样,一点不争也不抢。”薄言说着,忽然起身,迈步朝她走过来。
  池冬槐也坐直了身子,端坐着。
  他手里的这只魔方又已经拼好了,上一只她研究半天学会一点,薄言这是玩魔方玩了多少年?
  他微微俯身,弯腰。
  这次不是用扔的,而是准备将那只魔方递到她手上。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这样。”
  池冬槐点头。
  她还能不知道他啊?薄言天天看着她这个糯叽叽的性格都要被气死了,她自己是无所谓,但薄言反而是怒其不争。
  有时候池冬槐都想说,我这个人佛系关你什么事,别对别人的掌控欲那么强嘛。
  薄言直勾勾地看着她,这让池冬槐心里有些发毛地怪异,她撇开眼神,看向自己的手心。
  随后听到他开口,懒散又笃定的语气。
  “不会抢啊?我教你抢。”
  与此同时,薄言松开手,他手里那枚魔方从悬空着的高度,落入了她的手掌心。
  这种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毁灭性地砸了下来。
  第22章 亲二十二下
  [亲二十二下]
  -
  池冬槐其实没懂薄言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这个人本来做事情就没有任何章法,她便没有深思。
  池冬槐觉得自己一次没办法处理太多事情,比如现在摆在眼前的是即将比赛,他们的合拍还没有完美进调。
  她近期关注的重心肯定是在训练上。
  至于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关系,本身就复杂,她更加不想搅合进去了。
  苏渺依旧留在这里。
  池冬槐对此最强烈的感受是,薄言真的很给宗遂面子,他明摆着不喜欢苏渺在这里,但却还是没有赶她走。
  看来他对朋友,还是很讲兄弟情义的。
  所有人都正常训练正常生活,就是池冬槐觉得宗遂最近对她的关心和照顾更多了些。
  多到她都觉得有点腻味。
  随时关心,随时在乎她的每一个情绪和小反应。
  也不知道他那天陪苏渺出去以后发生了些什么,两个人回来以后看着就有些不愉快。
  宗遂明显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这让苏渺十分不悦。
  一直到一周后,他们在做比赛前最后的准备,已经开始收拾行李。
  所有的参赛选手都会提前两天到比赛场。
  农历十五正式比赛,十三、十四那两天都需要去提前彩排踩点。
  毕竟是全国性的比赛,一共会有五十支校园乐队参赛,人太多,一天干不完。
  主办非常豪气地在附近包下一整栋新悦集团的酒店,用作这次人员的安顿。
  收拾行李那天,池冬槐弄好后,决定出去给妈妈打个电话。
  范心萍这次的语气真的比之前好一些了,她是真的被女儿的离家出走教训了一顿,生怕又给她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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