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听到这话,慕容箐虽然不知道婆母为何会问这个,但也没敢对她隐瞒,面带愁容道:“前几日玉佩的红绳断了,我把它收在了匣子里,本来想重新打一条换上,谁知第二日我再打开匣子,玉佩就不见了……”
  “不见了?”
  姜晚宁微挑眉梢。
  她记得原书里,慕容箐的玉佩是叫慕容嫣儿生生抢走的。
  还是借着沈玉堂的手,叫他亲自从慕容箐的脖子上摘下玉佩,不顾她的争辩硬是“还”给了慕容嫣儿。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晚宁不由追问。
  “你好好找过没有?或者说……你屋子里,还有没有丢其它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府上出了贼,叫某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把玉佩偷走了?”
  第19章 怎么感觉侯爷像妻奴?
  那半块鸳鸯佩,就是慕容箐与太后相认的信物,可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这……”
  慕容箐欲言又止,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其实听出了婆母的话外之音,知道婆母是怀疑柳氏拿走了玉佩。
  可短短几日,婆母便为了她与柳氏撕破了脸皮,她又哪里好意思再拱火。
  见她支支吾吾,姜晚宁心下便猜到了七八分。
  她转头问向慕容箐的丫鬟。
  “杏儿,世子妃的首饰向来是你保管的,你应当最清楚,东西到底有没有少?!”
  杏儿闻言立刻跪了下来。
  “不是奴婢干的……玉佩丢失的那日,夫人和三小姐来过栖云阁。至于小姐的首饰,自上月起,便陆陆续续没了大半。只是小姐不想生事,就没有声张……”
  姜晚宁冷笑。
  “看来,府里真是出了好大一个贼!”
  顿了顿,她又换上崇拜的目光,看向沈偃:“侯爷,你打仗那么厉害,肯定也会捉贼吧?”
  沈偃大概看出了她的意思,颔首道。
  “夫人想怎么捉?”
  见他如此上道,姜晚宁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在背后蛐蛐他,都有点罪恶感了。
  事出情急,她一时不方便解释,就只叮嘱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千万别跟我唱反调,那会害死我的……”
  沈偃微微一笑,也不追问:“好,都听夫人安排。”
  姜晚宁:“。”
  他也太懂事了吧!
  堂堂一个侯爷,怎么感觉有点像妻奴?
  不对,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
  侯府大门外。
  宝鹃叉腰站在石狮前,支使家丁将柳氏和慕容嫣儿的行囊丢出了门口,又吩咐嬷嬷们强行将柳氏母女“请”出了侯府。
  柳氏忿忿不平道。
  “你一个卑贱的丫鬟,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我们?”
  “当然是夫人给我的胆子。”
  宝鹃先前没少被柳氏的折腾,她一个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居然被柳氏叫去给她端洗脚水,真是恶心死她了。
  眼下趁着这个机会,她当然要好好出口恶气。
  拿过小厮递来的草席,宝鹃往边上让开一步,将席子“啪”的丢到了石狮前的地上,对着柳氏挑眉道。
  “喏!你不是说要撞死在侯府门外的石狮子上吗?夫人说了,让你要死赶紧死……奴婢好早点替你收尸!”
  闻言。
  柳氏面色一白,没想到姜晚宁竟如此歹毒。
  她立刻瘫坐到了地上,扯着嗓子嚎丧了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不过是在她府上多住了两日,她便嫌了我,要我去死呀……”
  柳氏嗓子尖锐,平时都是夹着说话。
  眼下放开嗓门一嚎,声音顿时传出了老远。
  不过片刻,便引来了不少人对着侯府指指点点点,围观议论。
  很快。
  姜晚宁和慕容箐就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两人走近,柳氏霎时嚎得更大声了。
  她知道姜氏平日最要脸面,方才叫宝鹃那样传话,不过是嘴硬。
  只要自己豁得出去,姜氏定是后悔得要来求自己。
  然而。
  跟她料想的不同,姜晚宁听她这样哭喊,非但不觉得丢脸,反而还不嫌事大地朝着路人招揽。
  “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年度大戏精彩上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柳氏顿时噎住:“?”
  不是,这蠢妇唱的又是哪出?
  沈玉堂后一脚也闻讯赶了出来,他立刻上前将佯作被推倒在地的慕容嫣儿扶了起来。
  转而看向姜晚宁身后的慕容箐,怒叱道。
  “你太过分了!”
  姜晚宁:“……”
  等下她就让宝鹃去药铺买十斤哑药,喂给他吃!
  一个巴掌扇过去,没能落到沈玉堂脸上,就叫他躲了过去,姜晚宁还要抬手:“臭小子,你还敢躲!”
  沈玉堂忍不住愤愤:“母亲,这么多人看着,你还嫌不够丢脸吗……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
  边上,柳氏自知说不过姜晚宁,便逮着慕容箐控诉。
  “箐箐,我真没想到,你竟会这样的狠心……你不顾自己的脸面也就罢了,难道连侯爷和玉堂的脸面也不顾了吗?”
  见她如此颠倒黑白,慕容箐不禁气急。
  当即照着姜晚宁教她的话,对着柳氏骂了回去。
  “我还有什么脸面?
  因着你是我的母亲,嫣儿是我的妹妹……我才求着婆母将你们二人迎到侯府暂住,可你是怎么做的?
  这两个多月,你不但在侯府白吃白喝,吆三喝四,全无作客之道,甚至、甚至还偷盗了婆母的珍宝玉器……我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此话一出。
  本来还在指责慕容箐不孝的围观路人,顿时朝柳氏投去的嫌恶的眼神,纷纷指着她唾弃道。
  “摊上这样的母亲,世子妃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活该被人从府里轰出来!”
  “看她这穿着打扮,比侯夫人还要贵气,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才是侯夫人呢……”
  “偷来的富贵罢了,鱼目就是鱼目,变不成珍珠!”
  “侯夫人真是好脾气,这样贪得无厌的蛀虫,竟也能忍她两个多月……换作是我,绝对一天都忍不了!”
  ……
  柳氏从没被人骂得这样难听,她下意识就要争辩。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偷府里的东西……这些金簪玉器,明明都是侯夫人自己送给我的!”
  姜晚宁呵呵一笑。
  柳氏说得其实没错,她身上戴的这些首饰,确实不是偷来的,而是花言巧语哄了原主,亲手送给她的。
  所以她才敢明晃晃地戴在身上,也不怕叫人看见。
  可眼下,只要自己不认账,柳氏身上的这些东西便是来路不正。
  “我怎么不记得送过你这些?不问自取视为贼……你好歹是县丞夫人,该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柳氏大概也没想到姜晚宁会这样无赖。
  她愣了一下,才想到了反驳的话。
  “你、你怎么还赖账呢……送人东西又反悔,未免太下作了!若是你舍不得送,一开始就不要装大度,如今倒诬陷起我来了,这还让不让人讲理了……我可真冤呐!”
  慕容嫣儿同样悲愤不已。
  “侯夫人,您同样身为女子,理当知晓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若是您没有真凭实据,还请收回刚刚的话,不要叫家母背上莫须有的骂名!咳咳咳……”
  激动之下,慕容嫣儿直接一口血喷到了地上。
  “嫣儿!”
  沈玉堂顿时脸都白了,深以为母亲今日闹得着实过火,“母亲,您这是要逼死嫣儿不成?”
  见状,围观之人不禁也怜香惜玉了起来。
  “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要真是偷了东西,应该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
  姜晚宁这才开口道。
  “到底偷没偷,开了箱子查看一下就知道了!我屋里不止是丢了珠宝首饰,还丢了一件御赐之物……这可是丢不得的东西,我总不可能将它也一并送给你吧?”
  听到姜晚宁这样说,柳氏顿时有些慌了。
  立刻辩驳道。
  “我没拿就是没拿,为何要开箱受验,自证清白?!就算你是侯夫人,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这要传出去,我与嫣儿今后还如何在帝京抬得起头……”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本能地同情弱者,似乎看着姜晚宁,都觉得她面目可憎了起来。
  “就是,侯夫人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说不定东西是她自己弄丢的,她怕陛下责罚,才故意将罪名扣在别人头上!”
  “那也太歹毒了……”
  ……
  两相僵持间。
  沈偃自府里走了出来,看到外头围了这么多人,不禁沉了几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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