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原是如此。”沈朔点点头,向二人拱手:“辛苦了。”
  东海夫人和柳栖元回礼:“殿下肯为百姓做到这般地步,我等更是义不容辞。”
  在他们寒暄的同时,松山已经将董鄂的人全都赶去墙角蹲着,随后前来请示:“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此一战本王与朝廷再无缓和可能,他日不是沈阙死,就是本王身首异处。”
  沈朔暂时抽回神思看向众人,下令时语气再没有半点犹豫:“御林军、董鄂军,凡投降者不死,反叛者一律就地斩杀。董鄂作为人质押送入牢,他日绑于阵前杀鸡儆猴。”
  他一声令下,对面立即传来投降之声。
  影卫们着手开始清理异己,解甲的解甲,杀的杀,用鲜血为方才的肃杀铺陈最后的落幕。
  待此战尘埃落定,百姓们眼含泪水,激动之余忍不住将手中的家伙什抛向空中,欢呼呐喊:“好!!!”
  数月的坚持,岭南的百姓不仅捍卫了自己的地盘,还等来了粮食,所有人相继抱头痛哭,过去痛苦的日子结束,终于迎来了曙光。
  在处理完这些后,沈朔将剩下的事宜全权交给松山,不等旁人多问,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谢辛楼的手穿过层层人群回到府内:“轻舟,取金疮药和纱布来。”
  谢辛楼感觉自己成了条被观赏的鱼,沈朔却不管旁人的目光如何,握紧了他的手,将人强行带回了自己房间,等轻舟找来药和纱布后,将门一关,着手脱他的上衣。
  “属下自己来便好!”谢辛楼吓得立即捂住自己,同时被人逼至衣柜前。
  沈朔松了他,双手撑在他两侧,将他困在自己怀里的一方天地,紧紧盯着他的领口:“你自己来,本王看着。”
  谢辛楼深吸了一口气:“还请殿下回避。”
  “今日若不好好处理伤口,你休想从这个屋子里出去。”沈朔不仅不回避,甚至又贴近了半寸,目光上移到他的唇,用气声缓缓道:“或者本王帮你?”
  谢辛楼肉眼可见地升了温,他不自然地撇开脸,双手慢慢移动到腰间。
  习惯了在外奔波,连衣带都系得格外紧实,他解时费了些功夫,身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沈朔看着他领口时不时露出的肩窝,喉结用力地上下一滚。
  腰带脱离了腰侧无处安放,被暂时衔在嘴里,谢辛楼将里外衣的系带微微松开,褪下了受伤的那半身衣服。
  一道血痕明晃晃地横在微微凸起的肌肉下,大部分裂口已有了结痂,但随着呼吸的起伏,仍有丝丝血从裂口不断渗出。
  沈朔紧盯了伤口片刻,转身取来药瓶和干净的布巾,屈膝面对他半跪了下去。
  “殿下不可!”谢辛楼动手去拉沈朔,却牵动伤口淌出了更多血,沈朔皱了眉,握住他的腰身将人往衣柜上压:“本王命你不许动。”
  “殿下......”谢辛楼瞬间被沈朔的行为冲乱了神志。
  布巾轻轻擦过伤口,带起的痛和痒好似电流一阵阵爬过他的神经。
  他下意识仰头抵靠在衣柜上,强迫自己不动,任由伤口被人反复擦拭。伤口在痛意最深的时候被药草覆盖,一瞬间的冰凉刺激得他腰身发颤。
  刹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好似悬在天上的风筝,脚下是虚浮的云,飘去何处全靠那一根线的操控。
  纱布需要缠上瘦削的腰身,因此沈朔握着纱布的一头伸入另外半侧衣料,摸索着绕去后腰再绕回到伤口处覆盖,如此一圈圈地缠绕,风筝也飞得忽远忽近。
  等伤口包扎完,谢辛楼也魂游了一圈,恍然回神后立即将半身衣服回拢。
  沈朔将纱布扔回桌面,却握住了谢辛楼拢衣的手压向身后。
  “殿下...这是做什么?”谢辛楼压低声量,生怕被门外头的人听见。
  沈朔盯了他半晌,忽而侧身用手勾了水壶拎到他眼前。
  有件事被提起后便被搁置了许久,今日此时此刻,他觉得正是解决的时机。
  于是谢辛楼便看见他微微张了口,声音带着些沙哑:“本王闲暇时询问了蛊师可有祛情之法,蛊师用苗人的法子给本王做了一壶忘情水,喝下的人会将对心上人的情谊忘得一干二净。”
  谢辛楼忽然被提醒了此事,一时间眸光明显变得黯淡。他盯着水壶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开口:“殿下想让属下喝了它。”
  “你喝,本王也喝。”沈朔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谢辛楼双眼睁了睁。
  一阵心照不宣的静谧,沈朔提着水壶不动,他从谢辛楼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情绪:“你想喝吗?”
  他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但谢辛楼又变回了石头:“殿下的命令,属下定会遵从。”他话音未落就欲接过水壶,然而双手却始终被人压在身后。
  他抬眸看向沈朔,眼中带有挑衅:“殿下可以松开属下。”
  铸起的铁墙被一根针轻易戳破,沈朔成功被刺激到,垂首猛地贴近他的面颊,鼻尖与鼻尖只剩一指距离,磨着后槽牙道:“本王没有下令。本王在问你,你可想喝下它,变得不再爱我?”
  他用灼热的气息故意着扰乱谢辛楼的呼吸节奏,一点点将人带到预先设置的险境。
  沈朔的嘴角带着笑,眼神如水般温柔,偏偏毫无顾忌地宣泄着自己的欲念,丝毫不体谅对方忍耐了多久、承受了多少。
  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得到想要的一切。
  谢辛楼被逼得无路可退,酸与苦涩从心口蔓延至全身,他的眼尾红透了一片,呼吸也变得滞涩。
  他清楚,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沈朔定是想了许多,想到最后觉得必须将情谊划分个明白才好继续走下去。
  既然裂口无法忽视,注定要崩溃,那自己也不必再做无谓的坚持了。
  滚烫的熔岩冷却成沉重的巨石,谢辛楼忍耐着心口的剧痛,他最后以全部的深情看了沈朔一眼,仰头凑上壶口。
  “砰!”
  水壶被人一把甩去一旁,陶片碎裂一地。
  谢辛楼惊讶睁眼,下一秒却被人掐住下巴,双唇被人紧紧咬住。沈朔吻得毫无章法,他只想将人紧紧包裹在自己的范围内,不给任何逃离的机会。
  门外轻舟听到动静,担心地询问:“殿下,头儿,你们可有事?”
  “别——”
  谢辛楼只来得及漏出一个字,又被人紧压着动弹不得,剩下些辨识不清的唔咛。
  轻舟听清了个“别”字就收回了推门的手,挠了挠头,继续恍惚地守在门外。
  沈朔贴着谢辛楼没伤的半个身子,另一只手从下巴挪到侧腰,又摸上后背揉捏了个遍。
  谢辛楼莫名想到轻舟说过的话,一块肉在烹煮前揉捏一番会变得更加软嫩香滑。
  他被放开允许呼吸的同时,沈朔咬着他的耳垂“恶狠狠”道:“水是假的,你也休想忘了本王。”
  “不就是情爱,试便试了,还能毒死本王不成。”
  谢辛楼觉得不对,但不论什么疑惑反驳质问,统统都被滚烫的气息重新堵了回去。
  探入,抵齿,交缠......耳边是鼓乐,将夜深梦幻里偷藏的欢愉复刻现实。
  沈朔虽是第一次,但也很快明悟了技巧,衔着那两瓣红唇随心汲取,分离时吮一口,再贴上再吮。
  直到快到忍耐的临界点,沈朔咬咬牙克制住自己,松开了对方通红的唇瓣,在交错的呼吸声中,托着谢辛楼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最后在月牙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齿印。
  【滴~检测到角色沈朔对角色谢辛楼好感度上升至,99。】
  第60章
  沈朔轻轻舔舐着齿痕,怀里的人靠在他肩头喘息,意识迷离到做不出任何反应,很快,他被人打横抱起放到了榻上。
  沈朔扯过被子将他盖上,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先安心歇息,生气的事待你伤养好了,本王任你讨。”
  做完这些,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吩咐轻舟将屋里碎片收拾干净。
  轻舟应声,目送沈朔离去,随后小心翼翼进到房里,看到了墙角的碎片,还有躺在榻上已然歇息了的谢辛楼。
  “头儿?你没事吧?”轻舟蹑手蹑脚地来到榻边,却发现谢辛楼一直睁着眼,只是双目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他醒着后,轻舟才提高了些声量,关心道:“头儿和殿下吵架了吗?因为头儿受伤的缘故?我方才听动静都快吓死了。”
  谢辛楼微微回了些神,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无事,你收拾完便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轻舟点点头,但仍是放心不下,下意识就去拉开他的被子:“头儿伤到哪儿了?我看看要不要紧?”
  他也只是寻常关心,不想手刚一碰到被子,对方立即拽紧了被沿往后躲,同时死死盖住肩颈以下。
  “头儿?”轻舟被他的激烈反应吓到,目光恰巧定格在他的唇上:“你的嘴怎么了,怎么这么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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