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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南瑾摇头,轻声道:“皇上脸上的疹印,似乎淡了许多。”
  她伸手欲抚摸沈晏辞的面颊,却被他牵起指腹,于手背落下清浅的一吻,
  “正是因为如此,朕生怕吓着你,所以才忍耐了这么久不肯见你。”
  南瑾忙关切道:“听李公公说,皇上病愈后时感倦怠,却又忙于国事难以安心修养。不知皇上精力如今可恢复了?”
  闻言,沈晏辞眸色一亮。
  他唇角挂着餍足恶劣的笑,凑近南瑾耳畔,撩起她鬓边碎发,耳鬓厮磨道:
  “恢复几何,瑾儿总得亲自试过才知。”
  话落不过指腹轻巧一勾,就顺势解开了南瑾披着的外衣。
  她贴身穿着的丝质寝衣十分单薄,哪怕内寝烘着火盆,还是有凉意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察觉到南瑾娇躯微微发颤,沈晏辞立时将她打横抱起,用他的体温暖着护着,一路拥吻着,将她抱到了榻上。
  如此对待,虽稍显急不可耐,但已经算得上用心。
  毕竟嫔妃侍寝,多数时候与皇帝并没有什么交流。
  无非是洗漱洁净后,先在内寝侍奉皇帝读书或批阅奏折,
  等皇帝传了夜,便要先褪去衣物,用自身体温暖了床铺。
  待皇帝洗漱归来,再服侍着宽衣解带,尽心侍奉。
  沈晏辞自身染天花后,虽曾召见过贞妃两次,却并未让其留宿。
  如此憋闷久了,再多的浓情蜜意,都得先化作了卧榻之上的那点气力。
  以至于,
  他此刻狂乱的吻落在南瑾的唇上,竟叫人有一瞬的窒息。
  旖旎情欲随摇曳的烛火,醉了一室。
  沈晏辞宽阔的手掌轻抚着南瑾不盈一握的腰肢,鼻尖蹭去她额头薄薄的汗珠,一路吻下去,轻轻咬住她发烫的耳垂。
  此起彼伏间,南瑾如旧享受迎合着。
  只是这一次,相较从前,她多了几分不经意的探索。
  她摸到了沈晏辞的大腿内侧,落了几道凸起的疤痕。
  那疤痕并不明显,但位置依稀可与当年那个‘北狄少年’腿上的咬伤对得上。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揣测都落到了实处。
  南瑾终于明白了,
  她手中攥着的那张王牌,
  原来从始至终,竟都是她自己。
  第228章 暗示无果
  云雨缠绵,春宵千金。
  台上烛火燃至夜半,烛泪垂凝,却仍如炬般通明,未见分毫黯淡。
  正如今日沈晏辞与南瑾间的缠绵。
  算不得彼此互换了多少气力,才终于平静下来,得以一刻温存。
  南瑾枕在沈晏辞坚实的胸膛上,指尖轻轻柔柔地,在他锁骨的吻痕上打着绕。
  沈晏辞抚着她的肩膀,声音慵倦地笑道:
  “也就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这般放肆。”
  “皇上也不遑多让。”南瑾负气似地抬手,向沈晏辞展示着手腕上薄薄的一层青。
  她的皮肤白皙透亮,以至于稍稍用力攥住,便会在身上留下了痕迹。
  沈晏辞轻轻落下一吻,调笑道:
  “谁叫你手上动作总不老实?”
  这般缱绻着打情骂俏,仿佛连窗外的狂风骤雨,听来也是岁月静好了。
  彼此又闲聊了几句关于年节的事,听沈晏辞道:
  “等过了上元节,回宫时路过云蒙山,且让御驾停一停。听说山上的灵安寺很灵验,近来宫中多事,朕想着总要祈福一番。”
  又忽而问:“瑾儿可曾去过云蒙山?”
  南瑾想了想,道:“少时得了休沐,随父亲打猎去过几次。只是多在半山腰,至于山顶的佛寺,倒是不曾去过。”
  她回答得很平淡,好像‘云蒙山’这个地名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内寝静了一瞬。
  南瑾目光落在铜漏上,瞧着已近子时,忙扯过寝衣说:
  “夜深了,嫔妾不好叨扰皇上休息,这便......皇上?”
  沈晏辞忽而从她手上一把夺过寝衣,丢到了距离床榻一丈远的椅背上。
  南瑾羞道:“皇上将嫔妾的衣裳丢得那样远,也不怕嫔妾不遮不掩地去取衣裳,再冻坏了身子?”
  沈晏辞将她拥得更紧些,温声笑道:
  “朕这儿暖和得很,必不会叫你冻着。外头风雨飘摇,你漏夜回去才是叫朕担心。”
  南瑾娇俏一笑,“既如此,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钻进被衾,抱紧沈晏辞,身子紧紧贴着他,浅笑盈盈道:
  “皇上可得早些安置,明日除夕还有得忙呢。”
  沈晏辞揽住南瑾的腰肢,敞声笑道:
  “你这般贴着朕,哪里是要让朕安寝的意思?”
  话落便是搔着南瑾的侧腰,逗得她笑若银铃,又续了满殿的春光。
  次日晨起,风雨终于休止。
  沈晏辞留南瑾一并用了早膳,才叫宫车好生将人送回去。
  南瑾走后,李德全伺候沈晏辞更衣时,发觉他面色似乎不大好。
  于是愈发小心谨慎,生怕惹恼了主子。
  末了,听沈晏辞沉声问他,
  “你昨日可都依着朕的吩咐做了?”
  李德全忙说:“一切都按照皇上的吩咐!正对着龙案的菱窗虚掩,奴才引瑾贵人落座后,便有宫人悄悄将清平宫的偏门开了一条缝。
  偏门与菱窗对流,风即刻灌进来,吹得龙案上的火折子掉落在地。连位置也拿捏得刚刚好,正巧滚落在瑾贵人足边,是由着瑾贵人捡起来的。”
  沈晏辞又问:“瑾贵人可有什么反应?”
  李德全想了想,摇头道:“倒没什么特别的。她也没多问奴才什么,不过皇上吩咐的话,奴才都与她说了。”
  沈晏辞默了默,没再继续问下去。
  按说一切都该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才对,
  南瑾看见了火折子,知道了那是她的旧物,理应会联想到什么。
  她是知道沈晏辞曾经被狼咬伤过的,
  她总该问一句,他是在何时何地,被狼群咬伤了何处才对?
  沈晏辞自会据实相告,起码让南瑾心底知晓了,她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可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问?
  或许是内寝的灯烛被吹熄了几盏,灯火昏暗,以至于她并没有分辨出那把火折子是她的旧物?
  沈晏辞知道前阵子贞妃都跟南瑾说了什么,
  他怕南瑾听了那些话,当真会把自己当成了替身,心里会不舒坦。
  所以才想了这样迂回的方式,想让南瑾自己发现真相。
  而今暗示无果......
  看来日后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她把话挑明了才是。
  南瑾回到南熏殿时,宫人们正里外忙碌着装点喜庆。
  采颉也跟着爬高踩低,将偏殿装扮得艳红一片。
  她见南瑾回来,欢喜地迎上前,冲南瑾福了福,
  “恭喜小主!皇上痊愈后头回召后妃侍寝,便翻了您的牌子,还许您留宿。足见皇上对您在乎~”
  南瑾刮了刮她的鼻尖儿,笑道:“巴巴儿地只顾着恭喜我,怎知自己就没喜了?”
  “我?”
  “我记得许平安送过你一枚手镯,你很喜欢。我觉得那翡翠雕刻得极好,想比着模样做了玉佩一并送给你,只当是年礼了。”
  采颉贯是敞亮,也不爱说些客套的场面话,喜滋滋地笑着应下,“多谢小主!”
  南瑾问:“手镯可带着?”
  采颉摇头道:“总要在房中好生收着的。那是许平安攒了三个月月钱给奴婢买来的心意,奴婢平日是要干活的,万一碰碎了可不要心疼坏了?”
  她说着就要去取来给南瑾看,南瑾便跟着她回了庑房。
  采颉打开衣柜最下层的木屉,从一叠柔软衣物下面,将那枚被帕巾仔细包裹着的手镯取出来递给南瑾。
  南瑾看后笑着打趣道:“你藏得这样仔细,倒是半分也不肯辜负他的心思了。”
  “自然。”采颉用力颔首,“越是在乎的东西,越是要好生收着,一点磕碰都舍不得呢。”
  南瑾闻言,不过漠然一笑。
  是啊。
  在乎的东西,定是会好生收着的。
  比如许平安送给采颉的这枚手镯,
  又比如她留给沈晏辞的那把火折子。
  可既是在乎,又怎会随意放在龙案上,任风肆意吹落了去?
  除非......
  是有人故意想要让她知道,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第229章 新的困惑
  庭院张灯结彩的热闹还在继续。
  南瑾回到自己屋内,紧闭房门,不再理会外界闲事。
  今日,她算是得了个好消息:
  她并非是阿容的替身,而当年的善心之举,也为她日后能得前路顺遂,隐隐埋下了一颗种子。
  可这消息也不算太好。
  南瑾纠结之处在于,沈晏辞究竟是有意引导她去发现当年之事,还是这一切纯属意外,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当年的真相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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