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娘眼神迷茫的看着天元。
眼见有效,天元开始合理捏造。
“这是加茂一血。”她指羂索。
“这是五条两眼。”她指两面宿傩。
“我是禅院没影。”她指自己
“说起来都是血泪。”天元吸吸鼻子,开口就是一个小故事。
“一血他是双生子,也是他哥哥的移动血库,他那个狠心的爹每天都让一血放血给他哥哥喝,还是他哥哥的替身影子,他哥哥干什么坏事受罚的都是他,我废了千辛万苦才把他救出来!”
羂索:……虽然很感谢你把宿傩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但…编呗,谁能编得过你。
“还有两眼!他更惨!看到他的眼睛和手没,天杀的邪恶寺庙!他们砍了两眼的胳膊,挖了他的眼睛,然后又接上两个,他们想造出一个活的千手观音,要不是我动作快,他就是六手六眼了!”
两面宿傩冷嗤一声,没说什么。
但羂索很想围绕着《两面宿傩の双标》这个话题说点什么。
凄惨的身世捏造完毕,天元马不停蹄的决定为自己加上高光。
她故作失落道:“我总是来迟一点,如果我更早的遇到他们,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这次,我来的好像刚刚好!”
天元趁新娘失神的片刻钻出新娘的怀抱,在新娘想要重新抱住她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瓷白的手。
“你见过和大海连成一片的天空吗?你见过旷野幽谷的世外桃源吗?你见过人人平等,携手共进的人们吗。”
“和我们走吧。”
她坚定道:“我会带你见到真正美好的世界。”
新娘怔愣的看着天元,沉默许久,僵硬的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不是、你的错。”
天元想,迟到当然不是她的错,毕竟刚刚的小故事只是她的出口成章。
下一秒,天旋地转。
两面宿傩睁开眼睛,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一把拽掉头上奇怪的白色大帽子。
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对劲!当时就该先杀了!
两面宿傩臭着脸去推房门,没推动,他用上术式,按理来说这门应该变得稀碎,但倒霉娃子的人生里往往没有按理来说。
那个破破烂烂的木门,硬是一个划痕都没留下来。
两面宿傩:“……”
他被气笑了,等他出去,他就要把那个女人剁碎!
“天元,你在里面吗?”
一回神就出现在柴房门外的羂索听到里面的动静,温温柔柔的说:“不要怕,我很快就救你出来。”
他已经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欠揍的天元绝对在这个柴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嘲笑的机会来了!
两面宿傩不耐烦的在里面敲敲门:“是我。”
羂索的阴阳怪气卡在喉间,猛地推开门,探头,确认天元真的不在,然后,他关上了门,陷入沉思。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无垢,化着新娘装的两面宿傩。
白粉铺满他的脸,包括木制的那部分,艳红的口脂点在他的唇上,诡异极了,而他每只眼睛的眼尾都被晕染上了红色的脂粉。
羂索咽了咽口水,关门的手颤啊颤。
两面宿傩当新娘?真的假的?要笑吗?
两面宿傩一拳砸在门上,咬牙切齿:“你在干什么?!”
他的一拳很重,拳头和木门碰撞的声音甚至让羂索捂住了耳朵。
“……我手抖了。”羂索重新打开门,表情管理极佳的真诚脸。
两面宿傩睨了他一眼:“下不为例。”
他走出柴房,嫌弃的用衣服抹掉脸上的一层白,脱掉了染上了白粉的上衣,露出里面属于他的衣服。
羂索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两面宿傩扔地上的白无垢,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嘴角压了又压。
忍住笑意后,他咳了咳,很有团队意识的解释,毫不吝啬的展示他的知识储备:“这里是山神新娘的凭依领域,我们变成了这个村子里的人,我是村民,我本来以为天元会是新娘,但没想到是你。”
等下……他是村民,是加害者,两面宿傩是新娘,是受害者,那天元在哪?她又是谁?山神吗?受益者?
两面宿傩也在想这个问题:“那天元呢?”
但没等羂索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身后的远处传来了村民的叫喊声。
“新娘逃出来了!!!”
“快追!四天后就是山神祭了!绝对不能让新娘跑掉!”
羂索打了一个激灵,拽上两面宿傩就跑。
他们跑的很快,但村子里的村民密密麻麻的,多的不正常。
如果他们在外面,羂索能找地方躲起来,但这里是特级咒灵创造出的凭依领域,出不了领域,他躲哪都一样。
至于向村民们解释?开玩笑,羂索不觉得他和一群领域造物有什么好说的,这就像咒灵不听人话一样。
事到如今,解决现在最好的方式是武力。
羂索自信开口:“宿傩!快!杀了他们!”
两面宿傩淡定道:“我术式用不了了。”
羂索摆手:“不就是术……啊???”
第11章 柴房里的恶魔们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羂索悬着的心终于还是落进了深渊。
他看着两面宿傩淡定的样子,难以置信:“你术式用不了了你还这么淡定?!”
这是正常咒术师能有的反应??!
天赋,是,他们有天赋,羂索能不知道他、天元和宿傩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很有天赋吗?但他更知道,他们现在还小,而天才的死亡率往往更高!
就像今天,他觉得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没有术式就变得跟纸一样脆弱的废物吗?”
两面宿傩露出倨傲的笑,猛地止步,面对那些村民,架起了攻击的姿势。
两面宿傩清楚自己术式的强大,但他不会因为失去术式就有所困扰,如果失去术式就要死要活,他就不是两面宿傩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男人中的支配者,男人中的统治者。
羂索麻了,但他也停了下来,躲在两面宿傩身后。
二对N,两面宿傩以势不可挡之势冲进了人群,一拳把面前的村民撂倒,然后被其他村民劈头盖脸的揍了几拳。
正和其他村民打的有来有回的羂索回头就看到了两面宿傩被暴揍的场景,情不自禁道:“啊?”
之前有多高的逼格,现在的震惊就有多少。
羂索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跟天元和两面宿傩一起跑路,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他能看出两面宿傩绝对没有经受过系统的训练,技巧性连他都不如,完全就是凭借着力量瞎打,虽然进步的很快,但羂索并不高兴,因为村民太多了,他们撑不了多久。
就和他判断的一样,没等两面宿傩进化,他们就被抓起来扔进了柴房。
他真傻,真的,羂索无声落泪,他想合群一点,却忘记全军覆没也算是一种合群。
破旧的柴房散发着一股特有的潮湿霉味,喘息声是这间柴房唯一的声音,就和不久前他们从平安京跑到山上时停下一样,但那个时候,他们有天元的结界。
羂索落到深渊的心脏还尚未落底,因为天元还在外面。
两面宿傩擦掉额头上的鲜血,难得赞赏的看着羂索:“你打的很好。”
羂索沉默一会,侧头凝视两面宿傩,笑的阴阳怪气:“你是在转移话题吗最强?好哦,我打的不错是因为我专门练过,你呢?”
两面宿傩和羂索对视,随脚一踹。
“咳啊!”羂索痛苦的捂住腿,表情狰狞,“你有这力气怎么还打输了!”
两面宿傩抱臂:“在柴房外,我的术式和力量都被禁止,但在柴房里,那些限制就会消失。”
羂索了然,龇牙咧嘴的揉腿:“差点忘了,你是柔弱的新娘。”
两面宿傩不置可否。
沉默一会后,两面宿傩问:“新娘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弱。”
羂索不是很想回答但碍于武力差距,他还是说:“新娘就是能陪伴着你度过余生的人……吧?”
原谅他,他只知道新娘最显著的特征是女性,比起男人女人,他更感兴趣的是咒灵,咒灵多好啊,上限高数量还多。
于是,羂索效仿两面宿傩,开始转移话题:“我们现在是出柴房被限制,进柴房逃不出去,只能祈祷天元会来救我们了。”
说着说着,羂索都有点不抱希望了:“天元比我还滑不溜丢,以她在结界术上的天赋,说不定很快就能研究出防领域的小技能,但她不一定会来救我们。”
天元看拖油瓶的眼神是认真的。
两面宿傩看傻子的眼神也是认真的:“搞不懂你在担心什么。”
他靠在墙上看着那个破破烂烂,但从里面根本无法推动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