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看到这一幕元宵又慌又乱想把东西藏回去,皇帝则厉声让他把东西放下。
刘海忙把东西呈上来,看到小人上面太子的生辰八字,皇帝脸色铁青。
随即皇帝立刻命人封了永芷宫,派人四处搜索,然后又在极为秘密之处搜出来两个扎针的小人。
三个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分别是蒋太后、太子和皇帝。
看着这三个小人,秦贵妃懵了,皇帝气得眼睛都红了。
皇帝封永芷宫这样的事瞒不住蒋太后,等了解事情原委,蒋太后哪能容此事发生,立刻前来永芷宫问罪。
那厢秦太后得到消息,也飞快赶来。
皇后则通知了太子,太子匆匆来了。
萧宴宁了解事情经过后,他朝秦贵妃身边的元宵看了一眼。
这元宵是永芷宫掌事太监元平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为人细心从未出现过差错。这两年元平有事时,他便替元平服侍在前。
这样在跟前服侍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身份按理说没有问题。
可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故。
还真是巧,巧的让人头皮发麻。
“父皇,儿臣能看看那些东西吗?”萧宴宁看了元宵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他看着皇帝问道。
蒋太后冷冷道:“这种腌臜的东西看了又能怎么样,还能把它变没了?”
萧宴宁没看她,只是看着皇帝。
皇帝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刘海忙把东西端了过去。
看到那三个扎满了针的小人,萧宴宁伸手拿过一个。
看着上面的生辰八字,萧宴宁神色阴鸷,他把小人紧紧握在手里,针尖刺破了他的手心。
然后他咬着牙红着眼眶突然站起身走到元宵跟前,弯腰用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元宵的脖子上,他一字一句地问:“说,到底是谁,敢在让人在这上面写我父皇的生辰八字的?”
众人没想到萧宴宁会有如此动作,皆是一愣。
听到他的话,皇帝则呆愣在那里。
这场景陡然让他想起当初萧宴宁小时候被打了耳光还执意不改口,说讨厌蒋太后的场景。
只因他想让自己的父皇一直当皇帝,那样就可以一直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如今,萧宴宁因皇帝的生辰八字在小人身上而要当众杀人。
元宵在萧宴宁手底下挣扎着,手脚乱动,刘海等人上前想拉开萧宴宁又不敢用劲儿拉,只能束缚着元宵的手脚让他不要伤到萧宴宁。
这一折腾的结果就是元宵眼泪扒拉,都开始翻白眼了。
“萧宴宁,你要杀了他吗?”蒋太后最先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捂着心口站起身:“你杀了他有何用……”
“这等拙劣的计策也就祖母相信,那字迹虽有几分像母妃,但却非母妃所书。厌胜之事何等重大,母妃真想做,瞒着藏着还都来不及,总不会嚷嚷着让身边之人替她书写,落人把柄在手中。他倒好,就那么凑巧,平日里腿脚利索,今日上前奉棋就能奉出一个厌胜之术。这样居心叵测之人,孙儿为何不能杀了他?”萧宴宁红着眼冷声道:“他就是该死。”
真要说起来,字迹不像有点强词夺理。
因为生辰八字是绣上去的,和平日所写肯定有所不同。
就算是写在纸上贴在扎针的小人身上,也不会有人傻到用自己熟悉的字迹,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变化。
只是一时间萧宴宁也找不到其他证据,只能先从字迹这方面下手。
别人信不信不重要,最关键的是皇帝信不信。
只要皇帝信,别人说破天都没用。
“小七,住手。”皇帝这时也站起身,他走上前抓住萧宴宁的胳膊:“莫要脏了自己的手。”
萧宴宁咬牙气呼呼地把元宵甩在地上。
刘海上前查看,只见元宵已经被憋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早早被朋友拉着出去玩,吃完饭回来时狂风大雨,打车都打不到,又堵,回来晚了,更得也晚了┭┮﹏┭┮
第113章
刘海上前禀告元宵的情况,皇帝对此没任何表示。
萧宴宁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了,皇帝这才松开抓在他胳膊上的手。
看到他白皙的手掌有血落下,皇帝怒声道:“松开手。”
萧宴宁愣了下,顺着皇帝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左手,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右手掐人脖子,左手里握着小人,那小人身上插了许多针,刚才他脑子一片愤怒时很用力地握着手心里的东西,小人身上的针有不少刺进了他的掌心和手指。
此时掌心的血珠顺着针眼一跳一跳地涌出来,一个针眼上面的血珠不明显,但因为手心里的针眼有不少,血珠汇集起来显得格外下人,就那么缓缓从指间缝隙滴落而下。
疼痛终于划破了愤怒隔绝起来的屏障,萧宴宁倒吸一口气,疼得脸都扭曲起来,他吸溜着声音道:“疼死了。”
皇帝望着他流血的掌心,呼吸都重了三分,心口来回起伏着,皇帝伸手指着萧宴宁,嘴巴颤颤巍巍动了又动,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秦贵妃看这一幕看得心惊肉跳,她也顾不及这是什么场合了,猛然站起身抓着萧宴宁的手,想要把小人从他手里拿出来,又不敢轻易动,毕竟有些针还在肉里。
急得秦贵妃团团转。
萧宴宁则没有这方面顾虑,他看那小人觉得碍眼极了,右手直接拎起小人愣生生把针从手掌中连带着拔了出来。
好在针扎入的不是很深,伤得是表皮。
皇帝终于回过了神,对着萧宴宁吹胡子瞪眼,整个人都要跳起来:“胡闹,简直是胡闹。”
秦贵妃神色很慌乱,她掏出手帕压在萧宴宁手心里的伤口上,声音里噙着水:“快去请御医来。”
秦太后看了蒋太后一眼冷着脸开口:“还不快去,福王伤着的是手,万一伤到筋骨如何是好。”
刘海看了眼皇帝的脸色,皇帝直接给了他一脚,刘海忙出殿让人快快去请御医前来。
萧宴宁现在脑子里除了疼还是疼,沾了他血的丑陋小人落在地上。
萧宴宁看着它,觉得太过碍眼,又弯腰把它捡起来,他沉着脸把小人身上的针都拔掉扔到地上,然后在上面用力地擦啊擦。
不知道擦了多久,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彻底被他的血迹给覆盖住了,再也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萧宴宁这才满意,他冷哼一声把小人扔在地上,大抵是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恼怒着狠狠踩了两脚才罢休。
等他做完这一切抬起头,满屋寂静,满屋的人都在盯着他瞧。
萧宴宁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点孩子气,和众人对视间,他抿起了薄唇。
“皇上。”这时,皇后站了出来,她沉稳道:“福王说的在理,字迹不同,怕是有人想要陷皇贵妃于不仁,陷福王于不忠。厌胜之术事关重大,需细细查证才是。”
皇后的声音像是说书人手中的醒木,啪的一声惊醒了沉浸在故事中的众人。
太子上前一步:“父皇,七弟对父皇的孺慕之情天下皆知,宫中既出此等邪术之事,需严格审查,万万不可放过有此等恶毒心思之人。”
秦贵妃这时也想到自己嫌疑人的身份,她再次跪了下来朝皇帝看去,一脸压制不住的怒气:“皇上,此事实在是荒唐,非臣妾所为,臣妾万死也不会对皇上这般,这个罪名臣妾宁死不认。能入臣妾身边服侍的人就那么几个,也不排除有人刻意潜入为之。事虽出在元宵身上,永芷宫上上下下内监宫女无数,里面未必没有心思诡谲之辈。臣妾恳请皇上皇上派人把永芷宫上下宫人全部审讯一遍,定能找出栽赃陷害臣妾之人。”
秦太后原本还有些忧心,看到事情这般发展,她已经淡定下来了。
她坐在那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蒋太后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太子,最后她道:“皇贵妃说得也有道理。”
听她这么说,萧宴宁和秦贵妃同时抬眸诧异地朝她望过去,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蒋太后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话。
两人的眼睛本来就有几分相似之处,神态又格外同步,表情既无辜又惊疑。
蒋太后被两人看得心塞塞,她错开眼看向皇帝:“此事确实想要查清楚,永芷宫出了这样的祸乱之事,就算事情还未定性,皇贵妃也该好好反省反省自身,自己宫里的事都管不清楚,如何能协同皇后管理六宫。”
秦贵妃和萧宴宁顿时收回视线。
果然,一向不给好脸色的人突然说起了好听话,那肯定是一场铺垫,后面必然是让人难受的发难之语。
好在两人从来没对蒋太后抱有过希望,心里很是平静,并未有任何难受之意。
听了蒋太后之言,皇帝点了点头,他拿眼看向秦贵妃,从鼻子里冷哼三声:“母亲说的是,皇贵妃也确实没这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