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完结屋>书库>综合其它>思你如狂> 思你如狂 第95节

思你如狂 第95节

  苏依蛮给他看穿得严实的防晒外衣,胳膊腿包括脖子都没露:“没事, 化学跟物理防晒我都用了,晒不黑。”
  “不是, 主要不是怕累着你吗,我们谢总该心疼了。”
  苏依蛮低头,唇抿了抿,耳朵微红。
  “武助理,”她趁这个机会问了出来,“你们谢总是有胃病吗?有几次我看见他疼得挺厉害的,满头都在冒冷汗。”
  武甸不敢把老板的病情透露出去,但他忍了实在太久了,太想替老板说点儿话:“老板的胃病已经有五年了,时不时就会发作。”
  苏依蛮心里发疼:“他的病是怎么来的?”
  “酗酒,吃饭不规律,熬夜。总之就是生活习惯不好。”武甸看着她,“苏工,说句不该我说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谢总的病是怎么来的。因为,你就是他的病根啊。”
  苏依蛮僵在原地,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
  她在工地待了一下午,用忙碌的工作充实自己,一刻也闲不下来。
  武甸见劝不回她,给她留下不少遮阳消暑的东西,又特地安排了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
  她一个女生,瘦弱单薄,看着很娇气,工作的时候却很能吃苦,现场有什么问题都是她第一时间赶到去协调,不会仗着建筑师的身份以及谢叛的偏爱就当甩手掌柜。工人们以为她是敬业,但她其实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好不要分出时间想谢叛。
  近傍晚,工地不远处出现一位坐轮椅的老人,停在路边看着俨然成为一片废墟的老旧剧院。
  苏依蛮觉得眼熟,跑过去,把人认了出来。一般的老人她不会记得这么清楚,但这位不一样,总觉得这位很有气势。
  “爷爷,是您啊,您怎么会在这儿?”
  老人虽然苍老但依然端方整肃的脸上漾开笑:“你是上次救过我的那个小姑娘吧。我来看看剧院,以前这里还没拆的时候,我经常来听京剧。”看看她头上亮黄色的安全帽,她戴着还挺可爱的,“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是负责这一片的建筑师。”
  “是吗?”老人赞许地笑,“真好,年轻有为啊。”
  “谢谢。”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夸赞,扭头指指剧院方向,“爷爷,您不要难过。这里以后会新建一个剧院,而且各项设施会更好更完善,您还是可以来听京剧的。”
  “好。那等建成了,爷爷一定过来捧场。”
  “好啊。”苏依蛮跟老人闲聊了几句,看看时间不早,她跟老人道别,跑回去继续工作。
  老人身后站着的保镖过来,盯着苏依蛮走远的背影看了会儿,说:“谢老,您觉不觉得这个女生看起来有点儿熟悉?”
  老人了然于胸地笑了笑:“可不熟悉嘛,有个猴崽子为了她,可都快把天给掀翻了。”
  保镖恍然大悟,也跟着笑笑。
  他的手扶上轮椅把手:“咱们回去吧,晚上还有家宴呢。”
  “走吧。”老人的目光从远方收回,“今儿晚上这顿饭肯定吃不消停。”
  -
  近期国际形势紧张,贸易战一触即发,谢宏振忙得焦头烂额。难得回家一趟,他就听说了谢叛这段时间的一桩桩杰作,几乎要被气出内伤,从回来开始就沉着脸坐凉亭下一杯杯地喝茶。
  谢叛原本没功夫来听批斗,看在老爷子的面上他回了。
  几位叔伯舅舅也在,闲谈中有人说起近期听到的一些传闻,说谢家一位公子为了追一女孩大费周章,不仅豪掷几个亿请烟花大师给那女孩放了一整夜的烟花,还送了人一套二环里的四合院。
  把事儿说得绘声绘色,眼睛时不时瞟一下谢叛。谢宏振的脸早黑了,黄芮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谢叛是这一辈孩子里最争气最得老爷子喜欢的那个,谁知道现在成了最让他们头疼的。多少旁支亲戚明着不说,但谁知道暗地里是不是在等着看笑话。
  等那些人一走,黄芮不顾老爷子还在,问谢叛:“你一晚上烧了五个亿放烟花给她看,是吗?”
  “是。”谢叛抬眼,眼光淡而压人,“花的我的钱,有问题吗?”
  “你是不是疯了?”
  “那些钱只是我一个分公司一天的流水而已。”
  “所以你就能随便挥霍吗?就为了给一个女孩过生日!”
  “我自己挣的钱为什么我不能挥霍?”
  “……”
  黄芮气得说不出话,轮椅里坐着的老爷子开口:“好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而且他是在京郊自己的私人庄园放的,影响不大,很少人知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又看谢叛,“不过你也是,给人过生日送什么不好,烟花那种东西一瞬间就没了,留又留不住,你还不如送她点儿保值的东西。哪怕是像那些土大款一样送个包呢,不都说包治百病吗。”
  “那是对别人而言,对她没用。五年前我就送过她包,一个包的价格足够她在五环内买套不少于一百平的房子。可她没要,连拆都没拆,分手的时候原封不动给我送回来了。”
  谢叛眼底浮出自嘲般的讽笑:“她既然不要那些东西,我就只能送她一些她没办法还的。”
  “这么说,你看上的那个女孩跟一般人还真是不一样。”谢老越来越明白自己这个孙子为什么会喜欢苏依蛮了,“我就说你的眼光不会差的。”
  “爸,”黄芮觉得诧异,“您不能这么由着他。”
  “我也没说别的。”
  “那您就好好骂他一顿,最好能把他骂醒。”
  谢老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看是你们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不就是放了场烟花,送了套四合院吗。就像他说的那样,那些都是他的财产,他有权利处置。而且我还听说谢叛以前挺对不起那女孩的,就当是给她的补偿吧。一套四合院而已,咱家有的是,就算再送她一套也没事儿。”
  黄芮却并不觉得:“爸,这话不对吧。苏依蛮一开始就不该痴心妄想高攀谢叛,所以他们俩分手是必然的,怪不了谁。”
  “您是不是搞错了。”谢叛闲靠着椅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苏依蛮送他的那个,“是我追的她,分手的时候是我被甩,不管怎么看,高攀的人都应该是我才对。”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宏振终于开口:“你就非要跟她在一起?”
  “是,非她不可。”
  谢叛烟瘾犯了,以前他也抽,但没现在抽得凶。从苏依蛮一声不响消失在他身边以后,他的生活习惯就变得不太健康。五年就这么混过来,能活着,没死,挺好。
  “爷爷,时间挺晚了,您要早点儿休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叛给老爷子理了理盖着腿的毛毯,起身,“有空我再来看您。”
  “去吧,路上开车慢点儿。”
  “成。”谢叛把桌上的利群富春山居捞过来,抖出一根咬在嘴里,剩余半盒扔回去,往外走时他低头点烟。
  谢立邦等孙子走远,回过头:“你们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也走吧。”
  黄芮不走:“爸,您真不能这么由着他。家里几代人在战场上拿命拼出来的基业,不能就这么让他给败了。”
  “他败什么了?”谢立邦并不认同,“他是没有按你们的计划走,可你们看他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人能给社会提供的价值是多方面的,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对国家来说也很重要。你们老是对他不满,可我就觉得他很不错,他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您太溺爱他了。”黄芮今天过来是想让老爷子帮着规训谢叛,“过去的就不提了,我们就说以后。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他都不能跟姓苏的那个女孩在一起。爸,您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只有娶了颍西,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说不是。可谢叛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四岁,还小着呢,你们着什么急。所以给他和颍西订婚的事就先放放吧,等过个两三年,三四年再说也不迟。”
  “爸……”
  “行了。”谢立邦不想再听一些车轱辘话,“你们好好想想,五年前你们把姓苏的那个丫头逼走,断了她跟谢叛的联系。谢叛为了摆脱你们对他人生的控制,达到弃政从商的目的,他都做了什么?”
  黄芮说不出什么了,心里一阵后怕。
  “你们不敢提,不敢回想。其实我也是。”谢立邦深深叹口气,“如果你们不想看见他再做出那么惨烈的事,就最好不要逼他逼他太紧。否则,五年前的悲剧保不齐会又一次发生。”
  “不会。”谢宏振喝了杯茶,茶杯放回去,拿了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穿上,准备告辞,“爸,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五年前的事重演。”
  第94章 思妳
  网上说柑橘能调和肠胃, 还能缓解胃疼不适。苏依蛮去市场买了满满两大袋,紧接着发愁该怎么把这些柑橘拿给谢叛。
  她一手拿一个橘子窝沙发里发呆,手机铃声响起, 电显是贺晨。
  她不慌不忙接起来:“喂。”
  “您好, 请问你是手机主人贺先生的朋友吧?”
  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的男声:“他在我们店里喝多了,您能来接他一下吗?”
  贺晨跟她一样出国多年,估计在国内朋友不多, 所以电话才会打到她这里来。她问清楚地址,拿上钥匙开着谢叛送她的那辆法拉利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酒吧。
  酒吧里光线昏昧, 人流攒动。她穿过一个个喝酒喝得双眼迷离的红男绿女, 走到卡座区找人。
  一眼就能找出来人在哪儿, 因为那边在吵架。一个公主切,上身下身分别挂两块破布的浓妆女人站贺晨跟前口口声声骂他流氓, 让他赔钱。
  苏依蛮一路说了好几个“借过”, 终于到达事发地点,上去打开了公主切戳到贺晨额头上的手指。
  “你干什么呢?”她扶住醉得要不省人事的贺晨, 跟那女人理论,“放尊重点好吧。”
  “你谁啊, 他女朋友啊?”公主切私自揣测着, 气焰更大了,“欸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是个流氓啊?他刚才非拉着我跟他喝酒, 说没几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摸我的胸还有屁股, 我不让摸他还非摸,而且还想强/奸我。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是你们赔钱还是我报警?”
  虽然对贺晨了解不深, 但苏依蛮知道他绝对不是这种人,公主切八成是在碰瓷。
  她先找贺晨确认了一遍:“你摸她了吗?”
  “什么?”贺晨醉得眼神发飘, 头很痛,“她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她,怎么可能摸她。”
  苏依蛮信他,转而问那女的:“你刚说的有什么证据?”
  “真是搞笑,这还需要证据吗?”
  “当然要,谁主张谁举证,你不能空口白牙就说别人要强/奸你。”
  “你也太逗了,”公主切上上下下观察苏依蛮,笑得很不屑,“你说的是人话吗?说这些话之前先好好想想,有哪个女生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啊?”
  光说这些还不够,她开始扯大旗:“欸我说你是不是厌女啊?不然为什么要站在男人那一边,来质疑我一个受伤害的女性啊?”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说话都必须要讲证据。”
  “你可真他妈贱,不愧跟他是一对!”
  公主切不仅骂还想上来打人,拿手指着苏依蛮。酒吧经理带了安保过来劝架。公主切经常来,这种把戏玩得多了,酒吧经理看得门儿清,知道这是一碰瓷儿常客。
  经理看苏依蛮势单力薄的,怕小姑娘被欺负,帮着说了几句话。公主切更不乐意了,连带着经理一起骂,不干不净地说他是不是看上了苏依蛮,想上她才拉偏架。
  斜对过卡座,张彦和纪洪森早就注意到这边的纠纷,本来不想管,纠纷中心却混进去了一个苏依蛮。看她要吃亏,纪洪森坐不住了,几次想去帮忙。刚站起来,又停住。
  苏依蛮听见那女的越骂越来劲,抄起一杯酒兜脸冲她泼了过去,冷静地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纪洪森被镇住。张彦也呆了,呆愣之余没忘拿手机全程记录。镜头里,公主切还在不依不饶地诬陷贺晨摸了她,目的是讹钱。苏依蛮始终坚定地站在贺晨身边,从经理的话里听出来这是个什么货色,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冲着那女的说:“你别以为贺晨喝醉了你就能随便诬陷他,就你这样的,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会摸你。你不是要报警吗,现在就报,我跟你一起去警局!”
  张彦看得啧啧称奇,一边把视频发给谢叛一边说:“咱这个小嫂子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一样,谁知道个性这么刚啊。”
  视频发送成功,他抬头仍去看苏依蛮:“我现在明白叛哥为什么会喜欢她了。她确实挺迷人的。”
  纪洪森目光晦涩,声音也是:“我早就知道了。”
  苏依蛮并不怕那女的,可她只会口头上跟人理论几句,顶天了也就是往人脸上泼个水。公主切不一样,她在这一片出了名的能闹,每次来趴活不讹到钱不罢休。特意选上贺晨这个倒霉催的,就是因为看他一脸倒霉相,是个好欺负的。而且看穿着看气质,八成是个有钱人。有钱人最要脸,听不了几句骂就得拿钱平事儿。
  要不是苏依蛮突然出现,她今天早就收工了。
  “你横什么横啊,你男朋友猥亵我,你还有理了啊!”
  公主切骂着又去动手,被周围一圈人拦住。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