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系统为她作答【当然,且不说千猡寨风水养人,你和施青徊愈来愈多的亲密接触下,这自然也……】
脑海中又浮现了昨夜的场景,谭妙花的脸蹭地一下红了起来,“不要说了。”
她在屋内转了一会儿,见施青徊还没回来,有些无聊地推开门,想出门走走。
屋外依旧保持着昨日美好的景象,谭妙花合上门刚准备出去转转时,身后突然响起施青徊的声音,“妙花,想去哪儿?”
淡淡的饭香扑鼻而来,她转过身,看见了已经换上苗服,还未束发的施青徊从楼梯走上来,他手中端着冒白烟的粥和几碟小菜。
谭妙花:“你去做饭了?”
施青徊弯着眉眼说:“是啊,见你睡得熟便没有叫你了,来尝尝为夫做的早饭吧。”
谭妙花跟着他回了屋,两人坐在桌前,施青徊温柔地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谭妙花一瞬间怔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张嘴。
热粥清甜味香,谭妙花笑着说:“好吃,我家娘子可真贤惠。”
话落,手心忽然被紧紧攥住,施青徊目光深深地望着她,“既然好吃,那娘子一辈子都留下可好?”
谭妙花一怔,觉得施青徊这话莫名其妙,他二人既已成亲,那这一生她自然不会离开他。
想起施青徊这个多疑的性子,她似乎也能理解了,谭妙花无奈一笑,同样攥紧了他抓着自己的手,道:“那是自然,我是你娘子哪儿也不会去的。”
施青徊的双眸平静地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拿起筷子为她夹了一碗的菜。
二人就这么腻着吃完了早饭,早饭过后,施青徊忽然说要带她去看看千猡寨还未见过的美景。
“好啊,那我们现在去?”
“等一下,先把娘子盘好发我们再出发,按我们这儿的说法,成亲后的新娘子都要疏发的。”施青徊抚过她的青丝,眸中溢着流光。
“可……我不会盘发……”
“没事啊,为夫帮你盘。”施青徊将她带到梳妆镜前,从木抽屉里拿出一个镶嵌着绿松石的叶子形银发簪,“这是我娘留给未来儿媳的,现在我给你带上。”
谭妙花盯着那簪子走神的功夫,就见他手指灵巧地替她挽上了一个漂亮发髻,将那银簪稳稳地插在她的秀发上。
谭妙花盯着镜中温婉大气的自己,仿佛一夜之间,她的气质和容貌也在发生变化。
“这就是一夜已非少年人吗?”谭妙花喃喃道,等她再回过神来时,一旁的施青徊也已经辫好了头发,少年朝她伸出手,“妙花,出发吧。”
她笑着点头,手指刚要放入少年掌心时,一道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谭妙花转身去拿起床头的手机,她没看见施青徊手臂保持了会儿原样,目中的笑意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林音?”谭妙花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却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谭妙花瞬间紧张了起来,“林音,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林音努力止住哭声,冲谭妙花大喊,“妙花,快跑!”
跑?她为什么要跑?
谭妙花怔愣着,听着电话那头继续说,“施青徊他是个疯子!他给你下蛊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天离开后…他们就把我和张明关在地窖里,我亲眼听到他说的……如果找不回来你……就将我和张明杀了,将……将尸体喂狗…………”
“你离开两天,我和张明就被关了两天,他逼着我说出了你过往的一切,我和张明被关在地窖里的时候,那里又黑又冷……张明发烧昏迷,我为了救他,拼命爬出地窖时,意外撞见了他和族长的对话,他要在婚礼当天给你下孤独,我本是想告诉你的,可他们以张明性命要挟让我立刻离开………”
“妙花,不能相信他。”
谭妙花的脑袋霎时间嗡嗡作响,屋内的空气似乎在急剧下降,她的脚底开始发麻。
电话那头,林音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木屋内,谭妙花的身后寒意侵袭。
一只冷冰冰的手缓缓朝她伸了过来,夺去她手中的手机。
无视她惊恐的眼神,施青徊面色从容,没有一丝被揭穿阴谋的慌乱,他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将手机贴在耳边,对电话那头叹息说,“你到底还是说了啊。”
“妙花是我的朋友。”林音掷地有声的说。
施青徊冷哼了一声,“可是你就是说了,你以为她孤身一人能离开吗?”
“相反的,你违背了你说的话,你以为我能给她下毒,就不能给你的张明下毒了吗,你既然违背了承诺说了出来,那你的张明也会肠穿毒烂而死。”后半句,施青徊的目光变得阴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
谭妙花望向他不复温柔的眼眸,遍体的凉意刺激着她每一处的血管,她恍然才明白,在一开始施青徊就该是这样冷漠无情的面目,是他连日来的伪装让她沉迷其中……
“什么…怎么可能……”电话那头传来林音的颤声,很快这颤声又转为了惊恐大叫,那头林音疯了似的喊,“张明,张明你怎么了,张明!”
这一刻,全身凝固的血液被激地回暖,谭妙花双眼痛红,她恨恨地抬手朝施青徊的脸上抽去。
一声清响,施青徊的脸被她打歪,白皙的脸蛋很快红了起来,嘴角也溢出血丝。
谭妙花捏紧疼痛发麻的手掌,颤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将她的朋友关进地窖,为什么背地里给她下蛊毒,现在又为什么要张明死。
施青徊侧过脑袋,敛去眼底的森冷,故作温蔼地试图抓住她的手,“妙花的手打疼了吧,我给你揉揉。”
谭妙花厌恶地躲开他的触碰,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们是我的朋友。”
施青徊笑着说,“不是说要出去看风景吗,妙花,千猡寨还有好多你没看过的景象呢。”
“你给我下的什么蛊毒?为什么要给我下?”
“妙花,你喜欢花,千猡寨有好多花你可以看。”
“张明他们现在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
“昨夜下了点下雨,但今天初晴了天很暖和,我们出去看看。”
谭妙花忍无可忍,“施青徊,告诉我!”
她的怒吼终于让施青徊停下了喃喃自语,他眼底勉强维持的笑意渐渐褪去,目光森寒地望着她,笑着说:“好……好啊,我现在就全部告诉你。”
“婚礼当天我们喝得根本就不是药酒,而是蛊毒……妙花应该没听过,这种蛊毒分为雌雄两蛊,雌虫可厉害了能操控雄虫……若雄虫一方变心或者是离开,宿体就会死,若雌虫死去,那雄虫也活不得,种下两蛊后,你我只能永永远远在一起,纠缠不休。”
谭妙花的面色逐渐发白,瞳孔中流露着诧异和无尽的失望。
施青徊却喋喋不休地继续说,“哦对了,给张明下的是誓言蛊,誓言的另一方是林音,她那日撞破了我的事,我实在害怕她会搅乱我们的婚礼,让她离开已经是对她的仁慈,可她不知道我给张明下了誓言蛊,若是将听到的都告诉你,那么一个时辰内张明就会被体内的蛊虫咬得肠穿毒烂,不得好死,谁让她违背了说的话!”
谭妙花眼中的泪逐渐模糊她的视线,她也愈来愈看不清面前的人。
她努力保持镇定,疯擦去眼角的泪,望向面前这个冰冷的人,再一次颤声询问,“所以……张明…一定会死?”
“是。”施青徊斩钉截铁地说,眼底没有一丝起伏,他的蓝瞳变得幽深,像一条毒蛇般目光邪恶。
最后一点幻想也灭了,施青徊不是一时吓唬她,张明是真的会死。
那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窗户上的囍字,和屋外满天的红都愈发刺目。
半响,她冷静下来,眼底颓然,冷漠地说,“是我低估你了,我应该早点远离你,不和你发生任何牵扯才对。”
施青徊眼底刺红起来,他上前一步,固执地说,“不,我们注定是要牵扯的。”
谭妙花抬眼,嘴角扯出凄凉的笑,“我原是打算着就是你不在乎也想和你解释一下,我并不喜欢苏白,可似乎根本就没必要解释,如果我们之间连一丁点信任都没有,就没必要结婚,更没必要在一起。”
说完,她无视他投来祈盼的目光,从他旁边侧身朝门外走去。
在脚踏出门外时,屋内响起施青徊冷冷的声音,“我给你下的是雄蛊,离开了你会死。”
“那就死吧,我愧对我的朋友,死不足惜。”
她四肢麻木,目光空洞地向外走,任凭身后施青徊如何怒吼,她都不愿回头。
一个声音在心底咆哮,她要离开,她一定要离开。
可她终究逃离不开施青徊的掌控,在下了楼梯时,从胸腔内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这疼痛来的突然也来的强烈,很快她的嘴唇就发白,额头也冒起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