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就在这时,一只手环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往里一拉。
  还没等她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平阳伯紧张的声音:“郡主没事吧,都怪这逆子走路不长眼,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说着一把将人扯回身边,生怕他贼心不死。
  钟溪语这才发现他身旁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站着的方奇。
  廖池倒是同她提过已经将人放回去了,当时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心里觉得廖池肯定做了她不知道什么手脚,果不其然,今日再看方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沈翊这时候也走到她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钟溪语摇了摇头。
  见她没有计较,平阳伯连忙扯着方奇遁入人群。
  沈翊见她不愿多说,薄唇微动,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曾经都是小语叽叽喳喳地往他身边凑,这些时日桌案旁再没了熟悉的身影,不由觉得有些冷清。
  他抿着唇,指尖动了动。
  下一瞬突然伸手去握钟溪语手腕,将人往前拉了几步。
  再抬眸时,看向廖池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裴公子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打着护卫的旗号搂着别人的未婚妻是否有所不妥。”
  话音落下,钟溪语瞬间感受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直看得她如芒在背。
  钟溪语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觉得自己被沈翊做局了。
  这人莫不是看到凝霜阿姊成婚心有郁结,找他们撒气来了?
  第103章 “未婚妻?”廖池勾了……
  “未婚妻?”廖池勾了勾唇,笑意不及眼底。
  一道极轻的笑声顺着钟溪语的脊背爬上耳廓,听得她头皮发麻,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沈翊沉声道:“我与小语既交换了信物,成婚自是早晚的事。”
  “确定不是入赘吗?”
  眼见沈翊的脸色一点点下沉,廖池弯了弯眸,上前一步动作亲昵地将脑袋抵在钟溪语肩头,抬头朝眼前之人看去:“没事,我不介意做小,毕竟,我只图人。”
  他本就长相秾艳,加上眼眸狭长,这般作态倒真有几分狐狸精的做派。
  这劲爆的一幕顿时吸引了周遭的注意,一时间所有人默契地放慢脚步,还有些装作与旁人交谈的模样,始终高高竖起耳朵。
  顾及沈学士的面子,大家都暗搓搓地用余光关注,毕竟这位如今可是天子当前的红人,吃瓜和得罪人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这裴公子长得是真好,难怪仅仅月余就勾得长乐郡主将沈学士抛之脑后了。
  沈翊见钟溪语丝毫不排斥对方的接近,不由喉间发紧,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不远处开席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沈翊深深看了廖池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周围等着开撕的吃瓜群众都懵了。
  就这?就这?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太子耳中。
  因为前来禀报的下人并未避讳,所以几步之外的钟凝霜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待人走后,太子似笑非笑地看向钟凝霜,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嘲讽的意味:“这位沈学士对爱妃可真是情根深种。”
  钟凝霜眼皮一跳,肩上那道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殿下何意,妾身不明白。”
  “爱妃和沈学士郎才女貌,此前个中佳话,倒是比我那个蠢妹妹还多。”
  “殿下可是听到了近日皇城中的流言?”钟凝霜笑容勉强,“妾身与沈学士清清白白,这流言空穴来风,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想必殿下也已察觉,定是别有用心之人用来离间我等,作不得数的。”
  “是吗?”太子语气不明。
  “孤记得沈学士一向不喜出头,今日却一反常态,不惜成为众人谈资,这般行径,难道不是为爱妃洗清流言吗?爱妃难道不感动吗,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
  钟凝霜脸色白得更厉害了。
  早就听说太子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之前对方能一言不合给自己一剑,一旦认定自己给他带了绿帽不得杀了自己。
  见她要继续否认,太子先一步开口:“我不管你们之前如何,但既然成了我的太子妃,之前该断的就断得干净些,莫要落人口实,然后,做好一个太子妃该做的事。”
  钟凝霜没想到他就这样轻轻放下,顿时如释重负。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太子选中自己为太子妃绝不是出于喜爱,想了想寻了个不会出错的措辞,小心翼翼开口:“妾身定当遵从本分,替殿下打理好内宅。”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要让孤失望。”
  钟凝霜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古怪。
  第二日一早,太子便携太子妃前往椒房殿给皇后敬茶。
  出发前钟凝霜就做了番心理准备。
  皇后毕竟是秦家的人,太子执意娶自己为太子妃,已然违背了她的心意,如今见了自己这个儿媳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但她没有想到皇后会在他们成婚后的第二天直接开口让太子纳妾。
  皇后:“太子既已迎娶正妃,开枝散叶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不如就这大喜的日子,将侍妾也纳了吧。”
  钟凝霜差点维持不住贵女的仪态。
  这同将自己还有靖安侯府的面子踩在脚下摩擦有什么区别。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太子,目光中透着求助。
  至少,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
  太子厌恶秦家强势,应该不会……
  “好啊。”太子勾着唇角笑盈盈道,眸中似有暗潮涌动,“听母后在儿臣耳边念叨了这么久秦绾妹妹的优点,儿臣很难不心动,只是这姬妾位分到底低了些,不知道母后舍不舍得。”
  皇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带过站在一旁的钟凝霜:“你是储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能当你的姬妾是她的福分。”
  昨日秦府的人面色不虞地前来观礼,中途回味过来,隐约觉得太子对这位太子妃的态度有异,心思顿时活跃起来,早早给宫中递话。
  太子毕竟是储君,若是能在他登上九鼎之前相伴左右,便是姬妾日后也能得一个妃位,更甚至,若让太子回心转意,未必不能成为后宫之主。
  原本他们担心秦绾生性要强,让她低人一头肯定不好受,便想拖些时日看看,但若是太子对钟凝霜的态度并非他表现的那般看重,有他们秦家作为后盾,想必钟凝霜也奈她不河。
  于是一家子回去商量了一番后便急急给皇后递口信。
  钟凝霜抿着唇死死咬紧牙关,知道皇后的后半句话也是在点自己。
  皇后说完看向钟凝霜,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太子妃觉得如何?”
  他们都无视自己理所当然地拍板了,她还能如何。
  钟凝霜看清眼下形势,同太子对上视线的瞬间心中隐约意识到了太子昨日那句话的用意,突然就调整好了心态,垂着眸温顺道:“臣妾身为太子妃,替殿下广纳姬妾,开枝散叶自是分内之事,母后放心,除了秦绾妹妹,臣妾会另外挑选二十位风格各异姬妾,殿下若有中意的可一并纳入府中。”
  左右她和太子也没感情,看谁能恶心得过谁。
  皇后被茶水呛了下,难得有些失态,拿起帕子掖了掖唇角,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旁边太子接话:“孤相信太子妃的眼光。”
  他站起身:“既然母后心愿已了,若无其他事,儿臣便与太子妃先行告退了。”
  -
  随着簪花宴的临近,钟溪语明显感受到爹爹娘亲越发心绪不宁。
  知道他们担忧自己的安危,这些时日她耐着寂寞老老实实呆在家中,有事没有就去爹娘眼前晃,若既定的死亡真的无法避免,至少也能多保留些彼此相处的时光。
  不过奇怪的是廖池这几日也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钟溪语没忍住问:“你一个主司都没有正事的吗,怎么成天在我身边打转?皇舅舅命你三个月内查清安岭一战的真相,算算时间好像快要到了吧。”
  她一脸不放心地看向廖池,总觉得他浑身上下写着“玩忽职守”四个大字。
  “那我就能一心当粟粟的护卫了,不好吗?”廖池学她以往的样子一脸无辜地眨眨眼。
  钟溪语抬手去捂他的眼睛。
  细密的鸦羽从她掌心扫过,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钟溪语收回手,轻哼了声:“我府上护卫这么多,又不差你一个。”
  “可他们没有我强啊。”廖池摊手,“还没有我好看,不然这么多人中你怎么偏偏最喜欢我。”
  “我什么时候最喜欢你了!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钟溪语恼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脚。
  “哪有护卫像你这样以下犯上!太不称职了!”
  廖池抓住她的脚踝顺势将人抱住,轻笑着说:“好好好,我说错了,是我最喜欢粟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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