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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立过誓,鸣起收回手,看向一旁的那老道士,老道士与他目光对上,鸣起朝他点了点头,老道士便知晓这是好了,捋着白胡须笑盈盈地开口道。
  “礼成,拜——”
  闻堰与鸣起十指相扣,缓缓伏下身,对着月老神像进行三叩首。
  “礼成,上香——”
  两人站起身,靳武从一旁递上点好的香,闻堰与鸣起从靳武手中各取三支香,以站立的姿势对着月老神像三伏身,最后将手中的香插进案桌上的香炉之中。
  在这月老庙中成婚本就不似传统的婚礼那般繁琐,结誓、跪拜、上香过后,便是礼成了。
  昨夜闻堰便将婚事的流程同鸣起说了一遍,今日又有老道士主持,所以进行起来颇为顺利,离开月老庙之时,天色仍是暗的。
  婚宴定在天阙皇城内的一处酒楼中,闻堰包下了一整座酒楼,婚宴开始之前,宾客们可以在客房中休息。
  进城的马车上,闻堰好奇问起在月老面前,鸣起立了什么誓,鸣起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红了,扭捏着不肯说,闻堰便笑着去掐他的腰肢,鸣起觉得痒,一直躲。
  闻堰:“让你不告诉我,让你不告诉我……”
  两人在马车中闹作一团,笑着笑着,彼此的视线对上,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望着闻堰温柔的笑意,鸣起的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闻堰的唇上,鸣起比谁都清楚那里的触感,他浓长的睫毛颤动着,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双方的唇部刚贴到一起,闻堰便抬手圈住了鸣起的脖颈,深深地回吻他。
  闻堰本身并不暗于此道,因而吻起来也没有章法,或啃或咬或舔,场面唯疯狂二字得以形容,圈住鸣起脖颈的双手用力得像是要就此让二人融为一体。
  一吻结束,两人都双颊通红,喘着粗气,呼吸不稳,望着彼此的眼神皆是湿粘火热的。
  反正又不是没有在马车中乱来过,闻堰干脆破罐子破摔,面对着鸣起在他腿上坐下,抬手覆上鸣起的脸,嘶哑道:“鸣起,我等不及今夜了,我们现在就洞房花烛,好不好?”
  鸣起并未答话,两人的视线对上,闻堰便再度吻了上去。
  良久,马车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哭着带着隐忍和欢愉……马车内,闻堰衣衫半退,身子犹如池中莲叶一般被雨水不断拍打着,他紧紧攀附着鸣起的身体,浑身香汗津津,颤声唤道。
  “鸣起……唔……鸣起……”
  湿热的泪落在鸣起肩上,鸣起才发觉身上的人哭了,他着急忙慌地扣住闻堰的肩膀,将人微微推开,以手语道:「弄疼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高兴。”闻堰笑着回他,面上的泪却不断淌下,道。“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我就是高兴。”
  鸣起傻傻地笑起来,以手语道:“我也高兴。”
  当夜的婚宴上,鸣起来者不拒,喝了很多,闻堰看着他与自己的暗卫们推杯换盏的模样,忽然想起初见时鸣起的样子,他像牲畜一样被锁在猪圈里,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目光呆滞、反应迟钝,终日活在非人的折磨之中。
  是他救了鸣起,让鸣起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他虽然骗了鸣起,但于鸣起而言,从今往后,再不会有比从前更差的时候了吧……
  思及此处,闻堰收回目光,弯唇笑了笑。
  如此,他便也能放心了。
  肩头突然一沉,闻堰扭头看去,才发现鸣起不知何时回到了他身旁,脸都被酒意熏红了,头歪在他肩上,傻傻地望着他笑,孔雀绿色的双目中像是藏了一对的星星,鸣起以手语道。
  「阿雁,你在笑什么呢?」
  闻堰朝他笑道:“没什么。”
  「你刚才在偷看我。」鸣起傻笑着,以手语道。「被我抓到了。」
  闻堰笑着回:“我偷看你做什么?”
  「因为……」鸣起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顿了顿,才以手语道,「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偷看我,对不对?」
  闻堰不肯承认,哼了一声,道:“我才不喜欢你,你有什么好的?”
  鸣起傻笑着,以手语道:「鸣起不好……但是阿雁觉得鸣起好,便够了。」
  闻堰不置可否道:“还挺聪明。何时变聪明的?”
  鸣起以手语道:「跟阿雁在一起久了,自然耳濡目染。」
  闻堰笑骂道:“傻子,何时连油嘴滑舌都学会了?”
  鸣起笑着以手语道:「都是阿雁教得好。」
  闻堰:“我可没有教你这个。”
  “不过也好,油腔滑调的不要紧,能讨姑娘欢心便好。”这句话闻堰说得极轻,周围过于嘈杂,鸣起没听清,疑惑地以手语道,「阿雁说什么?」
  闻堰笑道:“没什么,我说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喝醉之人向来不肯承认自己醉了,鸣起却并不如此,他向来听闻堰的话,闻堰说他醉了,他便是醉了,闻堰叫他莫要喝了,他便不喝了。
  待宴席散去,闻堰扶着鸣起跌跌撞撞地回了酒楼的房间,两人同时倒在床上,鸣起望着身旁的闻堰,以手语道:「阿雁,我有话,想对你说……」
  闻堰笑意温柔道:“嗯,你说。”
  鸣起喝醉了,已然不知何为害羞,他笑望着闻堰,以手语道:「我爱你……」
  闻堰眼中殷红,沙哑道:“我也爱你。”
  鸣起继续以手语道:「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闻堰笑着回:“嗯,我知道。”
  鸣起说完那些之后,便抓起闻堰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满足地沉沉睡去。
  闻堰望着他的睡颜,泪无声地从眼角划出,笑道:“傻子,我骗你的。”
  “我才不爱你呢。”
  “我出身世家,自小饱读诗书,十五岁为官为相,怎可能爱上一个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夫?”
  “当初选你,不过是因为你好骗。”
  “你若是还有一点聪明,便应当忘了我,听到没有?……”
  第19章 失踪
  翌日清晨,鸣起醒来之后,幸福而慵懒地翻身将手探向床榻,想要将身侧之人拥进怀中,然而扑了个空。
  他不由得睁开双眼,发现床榻之上不仅只有自己一人,就连旁边的位置摸上去都是冷的,身侧之人显然已经离开多时了。
  鸣起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不明白大婚第二日闻堰起这么早做什么,他环顾四周,确定屋内只有自己一人之后,起身草草披上昨夜褪下的婚袍,便出了门。
  走廊上遇见一名端着热水经过的店小二,鸣起以手语问那名店小二,可曾见过自己的爱人,那店小二看不懂手语,一脸的为难,鸣起只得作罢,独自将整个酒楼上上下下都寻了一遍,然而却并未寻到人。
  往常闻堰出门的时候,都会事先同鸣起说一声,从未有过今日这种情况,鸣起不知闻堰去了何处,想要去酒楼外头寻,又怕闻堰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会着急,思虑之后,决定回到房间去等。
  总归不论闻堰去了何处,最终都会回来寻他的,他只要耐心等着便是了。
  这一等便等到了午时,并未等回闻堰,等到了店小二过来敲门,问鸣起可要续房费,若不续,便该是到了退房的时辰了。
  闻堰还未回来,鸣起自然不肯离开,可他出门的时候未带银钱,付不起房费,只得离开酒楼,转为待在酒楼外头等。
  来来往往的行人见他穿着一身华丽的织金飞鱼云肩大红婚服,只身一人站在路边,容貌绝世独立,路过时难免会多看几眼,投向鸣起的目光中多半是好奇和探究,鸣起并不习惯被这样注视,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缩起来,可又怕爱人出现之时,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便只能装作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等。
  然而一直到夜幕降临,他的爱人都迟迟未出现。
  酒楼的掌柜忙于生意,并未发现鸣起一直待在外头不曾离开,还是入夜之后店小二同掌柜的知会了一声,掌柜的才惊讶地走出门来,对着鸣起道:“公子怎么还在此处?”
  鸣起以手语告诉掌柜的,他的爱人不知去了何处,他正在等他。
  掌柜的是看不懂手语的,但是结合鸣起眼下的行径,不难猜出他的意图,掌柜的略一沉思,问道:“您可是在等沈公子?”
  鸣起的眸子亮起来,急忙点头,以手语道:“啊……”
  「掌柜的可曾见过他?」
  掌柜的疑惑道:“沈公子同他的仆从昨夜便走了啊,他离开时未曾告知您吗?”
  鸣起愣在原地,以手语道:「走了?去何处了?」
  掌柜的:“昨夜三更,我在大堂盘账,看到沈公子同他的仆从,还有那些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一同离开了,原以为沈公子是出门去送客的,但是沈公子离开酒楼后并未回来……”
  当时掌柜的忙着盘账,并未将事情往心里去,此时想起来才觉得奇怪,大婚之夜,不同自己的新婚夫君在一起,这跑出去便不回来了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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