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棠溪珣才用了几下劲就累的要命,见这坏蛋没有掀开他被子进来的打算,也就由他去了。
  管疏鸿在棠溪珣耳际轻吻了几口,还是惦记着棠溪珣刚才说的话,又忍不住凑在他耳畔低声问他:
  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怎么今天是怎么回事?是我昏迷的时候
  管疏鸿本想问,是不是他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但转念一想,他就算可以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扯下了棠溪珣的衣服,那也总不能把棠溪珣那个姿势放在自己的腿上吧。
  听到管疏鸿这样问,棠溪珣偏开头,面上泛起了浅浅的红霞。
  其实他的脾气是有些没道理,今日管疏鸿虽然索取无度,但先开始的确实是他。
  可他又不知道这种事要做这么久,本来想让读者高兴一下,管疏鸿又昏迷不醒,他自己来,几下子的事也就过去了!
  再说了,还不是为了管疏鸿的小命。
  棠溪珣一张脸憋的有点红,半天才气鼓鼓地说:怕你死了,留个念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诡异之感。
  好像他们此刻经历的一切,又兜兜转转与那本种马文中的剧情有了些微妙的重合。
  他刚开始重生回来,与管疏鸿同床共枕,不正是为了改写那段主角伤后与人发生关系,反倒清除了体内毒素的香艳剧情了吗?
  如今,相似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只不过另一个主角变成了他。
  更奇妙的是,那个时候,管疏鸿见棠溪珣在太子逼宫的紧急情况下还来寻找自己,也确实以为棠溪珣是为了和他告别,才打算一度春宵。
  这些都是巧合吗?
  管疏鸿其实没有完全相信棠溪珣的回答,这明显带着赌气,他还记得刚才棠溪珣说他欺负人的样子,那么委屈,不像是仅仅因为出于爱意的亲热。
  这只能慢慢再问,可棠溪珣的话还是让他想起了昨夜自己昏迷前,棠溪珣坐在床边望过来时眼中的担忧神色,只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不管怎么样,他知道棠溪珣在意他,也知道棠溪珣为他做了很多事。
  管疏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样幸运,大概唯一不好的,就是总要担心,这份幸运万一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他情不自禁地将手臂收紧了一些,让棠溪珣贴在他的胸口上。
  棠溪珣身上裹着的被子是大红色的,他并不知道,这是管疏鸿特意让店家出去买来换上的。
  在管疏鸿的心目中,洞房之日,自然就是新婚。
  虽然这不过是寻常民间的布料,买来的时候只为应景,但管疏鸿觉得这颜色染得真是好,像火一样,让人打心里觉得暖和、高兴。
  他摸了摸被子上的鸳鸯,又瞧着棠溪珣的侧脸,见棠溪珣眼皮有点肿,鼻头红红的,整个人身上却多了一种平日里没有的韵味,好像一下子褪去了青涩,释放出了骨子里的风情。
  管疏鸿心里带着歉疚,他虽然没有经验,也知道自己折腾的有些过了。
  其实他昨日的情绪非常不好。
  先是从失去棠溪珣的噩梦中生生吓醒,找过来之后又从管承林手里看见了那张写有《上邪》的纸笺,就算再怎么压制着阴暗的情绪,心底的嫉妒和患得患失还是酝酿成了重重的阴霾。
  没想到紧接着,两人便阴差阳错地发生了这场情/事,在身体的征服中,所有的情绪也不受控制地宣泄而出。
  虽然已经尽量惦记着棠溪珣的身体状况,可是管疏鸿不得不承认,在棠溪珣望着自己哭泣的时候;在他一边晃动一边哀求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好像只能依附着自己,被自己主宰的时候;在一次次在他体内释放,抚摸着他微微隆起的肚腹的时候
  自己的内心都得到了一种粗暴恶劣的满足。
  他之前是可以隐忍的,可是现在,那道屏障被打破了,有些东西再也不能收回。
  棠溪珣如今已经彻彻底底属于他了,管疏鸿死都不能再让步和放手。
  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努力,守护好心爱的人,他们会相守一辈子。
  管疏鸿抱着棠溪珣,回想起自己的噩梦,如今的一切都仿佛失而复得一般的珍贵。
  管疏鸿拍抚着棠溪珣,又试探着将手伸进被子里,一点点帮他揉捏身体酸痛的地方。
  棠溪珣一开始还愤愤的,后来逐渐被他按舒服了,哼哼几声,不再抵抗。
  有些迷糊的时候,管疏鸿说:阿珣。
  他的怀抱温暖宽厚,仿佛能安放整个世界一样令人安恬,棠溪珣靠在管疏鸿的胸膛上,感到好像一切风雨和不安都已经过去,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轻轻应了一声,说:
  歇歇吧。
  管疏鸿说了句好,但许久,棠溪珣都没感觉他躺回去,睁开一只眼睛,才发现管疏鸿还一直在那里看自己,神色痴痴的。
  他终究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怎么了?发烧烧傻了?
  管疏鸿也跟着轻轻地笑,道:已好了。
  说完之后,他又叫了棠溪珣一声,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地道:我爱你。
  这话,刚才狂热索取的时候,他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此刻却又有种不同的意味。
  可棠溪珣好像没听见一样,用手试了试管疏鸿的额头,说道:倒还真是不烧了昨天大夫开了药,等会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管疏鸿握住了手,然后低头吻了下他的脸。
  先前这些举动他们都有,但真正有了肌肤之亲后,这样的亲密似乎也变得不同。
  对方的气息与热度都好像已经侵入了彼此的骨子里,任何一点触碰都足以引起每一处肌肤的悸动。
  棠溪珣后面的话被截断了。
  管疏鸿说:我我这一生,最爱你。旁的什么都及不上。
  大概因为话是从心里掏出来的,说出口的时候,眼底倒先无端生出一股泪意。
  管疏鸿喃喃地道:所以,你可得好好的,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旁人缠绵过后,要许诺总爱说永不分离,管疏鸿却偏说平安,这祝愿俗气,却让人听来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棠溪珣沉默片刻,低声说:好。
  这时候已经将近晌午,附近人家炒菜的声音隐隐传来,炊烟的气息带来一种岁月静好,时光如流的错觉。
  管疏鸿看棠溪珣有点迷糊,拍了拍他,问道:饿了吗?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好不好?
  棠溪珣确实大半天什么也没吃了,但被管疏鸿在肚子里搅弄了整整一夜,就算到了这会,棠溪珣腹中那种饱胀感依旧没有消下去,胃里仿佛都是满的,半点都不觉得饿,于是摇了摇头。
  管疏鸿给他揉揉肚子,没再说什么。
  棠溪珣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喊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实在榨干了他所有的体力和精神头,以往棠溪珣总是睡不安稳,容易惊梦,这回却一闭上眼睛就熟睡过去了。
  等到睡足了醒过来,已经快要傍晚,这回管疏鸿买了些吃食,棠溪珣才难得多用了一些。
  管疏鸿倒是吃的不多,坐在旁边,不时给棠溪珣布菜。
  棠溪珣睡了一天,此时已经收拾齐整了,宽袍广袖,整个人一副文士打扮,一尘不染,身量纤瘦,简直和床上那个满面红晕、浑身湿黏的风情美人判若两人。
  他低头喝汤,脊背薄薄一片,巴掌宽的腰带束出纤细腰肢,脖颈弯曲的弧度修长而优雅。
  管疏鸿在旁边看着,突然有点不能相信,这么一个好像水晶做成的人,自己昨夜竟然舍得那样粗暴地对待他,也不怕把他的腰撞断,把他的腿掰伤。
  他忍不住轻轻拍拍棠溪珣的背,说:留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棠溪珣其实也挺想休息的,可他想起了昨日的乱局,以及塔上那道熟悉难言的身影,总觉得放心不下。
  还是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棠溪珣犹豫了一下,觉得那人影可能是自己因惦念过度而产生的幻觉,便没跟管疏鸿提,只道:
  那些白灵兵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城中乱局出现的蹊跷,更何况还有针对咱们的冷箭没查明白,留在这里也怪担心的。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清晰而果断,让管疏鸿一时有些恍惚。
  昨夜那个只有彼此,什么都不用理会的世界美的像一个幻梦,而只要梦醒,那些尔虞我诈,阴谋心机就会再一次地隔在他们之间。
  棠溪珣抽身快的,就像从未沉迷过。
  就是因为这一个恍惚,让一向细心的管疏鸿没有注意到棠溪珣想起那道人影时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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