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却让管疏鸿一时间想起刚醒来时看见的那一抹坐在自己身边的剪影,又是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那根硬邦邦的、无甚特殊的树枝,就好像某种发号施令的令箭一样,指挥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汇涌,然后,停了下来。
  棠溪珣突然不再动了。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此时此刻,显然停与不停都是要命。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也能隐约视物了,管疏鸿眯着眼看去,见棠溪珣半跪在自己身边,一手拄在床上,好似失神般怔在了那里。
  他依旧看不清楚那张脸,只有执着花枝的一截指尖,白的像霜,雅致而冷清。
  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棠溪珣上辈子的苦难都和管疏鸿没关系哈,我不想让主角跟伤害过他的人在一起,那样太可怜了[裂开]。
  同人文设定基本就是和事实反着来的,也会比较夸张,这文我想稍微轻松搞笑一点[亲亲]。
  第3章 著意过今春
  棠溪珣没怎么。
  就是系统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给的刺激太大,眼见就要下手的时候,系统突然【滴】的一声响,复活过来,一看这场面,差点晕了。
  哥们,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办法总比困难多啊!
  你、在、干、什、么!!!
  系统自觉断片也并没有多长时间,没想到就这么一小会,宿主已经无师自通到阉主角这一步了,整个统都大为震惊。
  这可是一本种/马同人文,你上来就阉了种/马?那后面的情节一瞬间全都没了,这书还要不要了?
  当时把棠溪珣选过来重生,就是看他长了张文弱漂亮的无辜脸,放在小说里净化情节也赏心悦目,但现在棠溪珣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让它完全认识到,这还真是个纯狠人呐!
  人类好复杂,下次再不能光看脸了。
  而且人家棠溪珣确实在认真地完成任务,方式方法还特别的灵活创新,这都没法说理去
  【!!!特别提醒:
  请宿主注意,如制造出负面剧情(如暴力阉/割主角),影响本书完成度,有可能造成寿命缩短!】
  该死,它作为种马文审核系统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发出这么离谱的提示,劝告宿主不要阉割主角哈哈哈!
  【@¥#%**)*-T#@¥@#%$】
  在系统怀疑统生的时候,棠溪珣也不太满意,他觉得这玩意的要求恁多,奖励还没看见一点,条件倒是提了一堆。
  棠溪珣问道:请问一下,既然不能出现限制剧情,他就算是长着这个,也不能用,何不切下去一劳永逸呢?
  你怎么能用这么斯斯文文的语气说这么凶残的话!
  不能用就不能长了吗?你让和尚情何以堪?
  再说,谁说不能用的!
  系统回答:【本文的诸多限制情节都是因为主角纵/欲滥/交而出现的,如能成功阻止这些情节的发生,把本文净化为1V1纯爱文,主角与其人生挚爱之间即可使用此部位进行身体交流。】
  棠溪珣:
  他认为主角和他的挚爱用什么部位进行哪一种交流,都不关自己的事。
  系统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诱惑他:
  【如果成为主角的人生挚爱,就可以和他一起走入HE结局,再也不用担心短命早死了!】
  听到这里,棠溪珣倒不由笑了,说道:这交易看起来倒像是划算,不过
  他眨了眨眼睛,美丽的眼眸中都是冷漠:人的本性是不会改的。他本就是个纵欲残暴之人,又如何能期待有了什么挚爱就会改变呢?那也把所谓的情爱看的忒值钱了。
  这话说得略有尖刻,说完之后,棠溪珣便轻轻垂下眼睫掩去了那些情绪,转而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你说不行,就听你的。
  系统浑身的电波又是一哆嗦。
  棠溪珣明明就是受到了任务限制才不能阉掉管疏鸿,可他偏不这样说,偏要说就听你的,这四个字就像一枚小勾子一样昭示出一种隐约的亲厚和另眼看待。
  再配上他这张脸,以及那怅然垂眸的忧郁神情
  唉,明知道是假的,也让统很难抵挡,觉得十分对他不住,让他受了大委屈。
  系统数据噼里啪啦地运转着,抖了抖,刚刚棠溪珣上传的新章节进入了高速审核状态,又抖了抖,掉落了一张任务奖励限时翻倍的平台券。
  棠溪珣则终于把手中的花枝从管疏鸿腿间移开,扔到了床底下。
  既然不能阉,任务也已完成,那么他也该走了。
  一人一统谁都没有听到,在另一头的系统控制室里,一个崩溃的声音正在呐喊:
  搞错了搞错了!老天,谁把穿书部那边专管同人黄/文的系统投放到了正史部啊?!!!
  【滴滴!系统已投入运行,数据无法更改。】
  *
  棠溪珣和系统的这番对话,管疏鸿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棠溪珣从头到尾都很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地和他同床共枕,莫名其妙地说喜欢他,莫名其妙地用树枝戳他,又、又莫名其妙地扔下他就这么走了!
  管疏鸿还真没见过这般大胆的人!
  他虽然是昊国送来西昌的质子,但这些年来,随着昊国的实力日益强盛,连带着管疏鸿在西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平日里西昌这边的王公贵族们见了他,就算不好主动巴结,态度往往也都恭敬有礼,不愿得罪这位异国皇子,以免被上升到邦交问题。
  可这个棠溪珣,今日却实在过分之极!
  本侯也是你能如此戏弄的吗?
  一想他刚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莫名污了自己的清白,而后又连个解释都没有一走了之,管疏鸿心里就堵着口郁气,一时间都不知道往何处去消解。
  这股愤怒倒是变做了力量,很快又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胸口里运岔的内息终于回到了正常的经脉中。
  逐渐的,他的眼睛可以彻底睁开了,随即,手指动了动,又是四肢管疏鸿终于从床上坐起来了。
  畅快的感觉让他一时差点忘了刚才的事,可起身时衣裳一动,锦被一掀,整个帐子中又一次隐约浮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幽香应该是棠溪珣躺在床上的时候沾在被褥之间的。
  香气清雅怡人,瞬间,方才诸般种种又不免随着一呼一吸的节奏涌上心头。
  管疏鸿那股火又冒上来了。
  他屏住呼吸下了床,先是将棠溪珣扔在床下的那根花枝用脚尖勾出来,一脚踩成了两截后踢飞,跟着又推开窗子,甩手往夜色中放了一支烟花弹。
  很快,白色的明光划过天际,管疏鸿手下的侍卫看到了传信,赶来这处青楼。
  见到管疏鸿平安无恙,侍卫们激动的热泪盈眶,好一番请罪问安。
  管疏鸿听得不耐烦,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顿了顿,问道:
  你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路上可看见棠溪珣了?
  棠溪公子?
  一名侍卫惊诧地脱口而出:他此时怎会还在外面行走?
  管疏鸿问话的时候本来带着几分恼,听他这话音不对,眉头一蹙:你此话何意?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问完这个问题,管疏鸿想起棠溪珣是东宫属臣,心念转动,又问:是不是薛璃那边出了什么事?
  薛璃,正是西昌太子的名讳。
  回话那人是他的近侍鄂齐,闻言道:殿下料事如神。
  他压低了声音上前禀报:是西昌太子今夜逼宫事败之后逃了!
  此言一出,饶是管疏鸿一向对西昌的政局不怎么关心,也不禁神色一凛。
  他早就看出来这西昌的皇上与太子之间矛盾甚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天底下的皇家总是免不了骨肉相残的戏码,着实可笑。
  心中的讥刺一掠而过,管疏鸿随即就想到了棠溪珣。
  棠溪珣跟他那个好表哥一向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明明君臣有别,但两人也不嫌腻歪,天天待在一处,谋逆这件事,他有没有参与?会不会受到牵连?
  但若是如此,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去顾着太子,怎会怎会有心思来寻找自己?
  他的目的,难道?
  鄂齐说:
  跟咱们起了冲突,害您受伤的那队士兵,就是太子一直掌管的勇锐营。大概是那时他们正得了太子的令要进宫起事,怕咱们泄露了风声,所以意图灭口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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