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白宁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取悦……是什么意思?
弹幕:
【谁取悦谁?】
【老大,你们的顺序是不是搞反了,不是你要加他好感度吗?】
弹幕的话川半辞一概没看到,他弯下腰,以仰头的视角看到白宁微微低垂的头:“让我高兴就好了,很简单的,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会放你下来,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白宁涣散的目光虚浮在川半辞脸上,没有焦点。
此刻的川半辞像极了趁人之危的恶人,见白宁不回应,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道那群黑衣服护卫会不会返回来看你,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会马上走的。”
川半辞又踮脚凑近,仿佛吐露蛇芯的毒蛇,轻慢的声音在白宁耳边轻响:“到时候,你就连讨好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色阴沉,潮湿的风裹挟着对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有一种川半辞正在舔舐他的耳廓的错觉。
这就是他的目的么。
白宁眸光闪了闪:“……怎么样才能取悦你?”
“嗯——”川半辞直起身,食指轻点下巴,“可是,我告诉你不就没意思了么,你得自己思考,想想看,你觉得我会被你怎么样取悦?”
白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川半辞也不催促,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宁。
对方好似在发呆,但川半辞知道,对方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讨好他。
此刻的白宁,满脑子都是他。
短暂的静默后,川半辞终于听到了白宁的声音。
白宁:“手,可以给我吗?”
川半辞好整以暇地将手伸了过去。
木架随着白宁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白宁看不见,摸索的动作迟缓而犹疑,凑上来的方向不是很对,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川半辞手的位置。
川半辞故意不动,享受对方努力寻找自己的样子。
终于,白宁还是找到了那只手,将自己的脸蹭了进去。
他的视线一片荒芜,脑海里却勾勒出了川半辞手指的样子。
匀称纤长,细腻的皮肤将他的侧脸包裹,指节划过面颊,带来细细的痒。
他想这位外乡人一定是个养尊处优的人,掌心的细腻,是与他这个粗粝农夫截然不同的触感,仔细嗅闻似乎还有清浅的香气。
川半辞注视着白宁的唇擦过自己掌心,轻轻碰了一下,但在下一刻一触即分。
白宁温声道:“不是这一只。”
川半辞偏了偏头,将另外一只沾满血的左手递去,黏稠的血浆已经半干,在光线下泛着暗红光泽。
那是川半辞拽白宁领口的时候沾上的。
白宁轻轻嗅闻了一下,确认川半辞的确换了手,便将脸凑到沾满鲜血的手上,唇角微微张开,将其中一根染血的手指卷进舌头。
川半辞瞳孔微微舒张,看着白宁从指尖开始,一寸寸舔舐那些干涸的血迹。
他沾了很多血,几乎满手都是,白宁又看不清,一部分血迹沾回了对方的脸上。
白宁却不在意,只专心致志地清理川半辞的手。
五根手指全部清理干净,白宁又持续向下,来到了川半辞的掌间。
白宁被木架绑着,活动区域实在有限,川半辞又不是什么很善解人意的人,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白宁其实舔舐得十分艰难。
白宁也不开口,尝试着继续往下探,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即使如此,白宁也只有舌尖那一点能堪堪碰到川半辞的掌心,于是他就用舌尖的最前端,将手掌剩余的部分清理干净。
比起手指,川半辞的手掌更为敏感,再加上接触面积只有那小小一段,感受到湿润的热度划过掌心,川半辞不自觉地往回缩了缩。
于是白宁只得继续追上去。
经过漫长的时间,川半辞手上的血迹终于全部被清理干净了。
白宁将酸涩的舌根缩回,却没有就此停止,而是顺着手掌根继续往前,一路吻到了川半辞的手腕处。
随着伸长,白宁的脖颈取代了之前放在川半辞手掌心的脸。
川半辞一下子就收拢了手指,将这段咽喉捏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感受到白宁堪称心机的示好,川半辞笑了笑:“你很聪明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白宁好感度:0】
第60章 白宁&黑肖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 川半辞忽然抽出了手。
白宁茫然地抬起头,失焦的瞳孔微微移动,似乎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川半辞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道, 走上前:“好了,按照约定,我要放你下来。”
绑白宁的只是最常见的麻绳, 川半辞研究了一会儿,指尖灵活地穿梭其间, 很快把绳子解开了。
大概没料到川半辞居然真的会遵守承诺给他松绑, 白宁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从木架上走下来,动作僵硬得像具木偶。
白宁转向川半辞所在的方向:“那些人如果知道是你放的我, 会记恨你。”
“哦。”川半辞眨了眨眼,仿佛根本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会怎么样?”
白宁沉默了一下, 村里所有人都将神明的规则奉为至高无上的命令,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川半辞这样堂而皇之破坏规则, 白宁不知道该怎么向他描述之后可怕的命运。
见白宁不动, 川半辞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偶遇”白宁。
如果那地方好走,川半辞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去打扰他, 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白宁没有立即回答。
他空洞的目光缓缓聚焦, 温声道:“你是一个人吗?”
川半辞想了想:“嗯。”
似乎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白宁没有落点的眸光如浑水被搅动了一般:“那, 我能跟着你么?”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落地, 带着一点小心的试探。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白宁也不着急,垂在两边的手指轻轻蜷缩,眼帘低垂, 在失血过多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本该在之后死去的,现在被你救下,村里已经没有地方能让我去了。”
“我身体不好,干不了太重的体力活,但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为你打扫房间,只要你不嫌弃我。”
白宁语气沉沉,他的嗓音很好听,每个音节都是精心计算过,最能唤起怜悯的程度。
白宁的伪装太过浑然天成,以至于川半辞并没有察觉到,他低着头并不是感到难过,而是在掩盖眼底的幽深暗潮。
这是一个一旦主动沾染上,就再也摆脱不了的怪物。
白宁看不见川半辞的表情,但能感受到那道淡淡的视线——不是预想中的同情,反而是种令他脊椎发麻的...兴奋?
川半辞开了口:“所以现在,你是我的所有物了?”
白宁忽然抬头,空洞的瞳孔准确锁定了声源:“嗯。”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好事,这和白给有什么区别,川半辞开始得寸进尺:“那每天晚上你都要给我暖床。”
白宁呼吸一滞,联想到了另外的事情,还有那些被绑在忏悔架上炙烤,不断惨叫的罪人。
他斟酌地开口:“村里禁色欲,被发现了要受罚的。”
白宁一边谨慎地劝告着,一边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川半辞满意,忽然听到衣料摩擦声响起,川半辞竟然转身就要走。
“哦,那算了。”川半辞道。
禁色欲这么好的主题,当然要找一个能和他一起犯规的恋人,白宁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反正他现在还没有定下要攻略谁,再多看看也是一样的。
白宁没想到只是委婉提醒了一句,川半辞就直接丢下他走了。
接连的变故打得白宁措手不及,他发现川半辞并不是能按常理推断的人。
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如同踩在神经上的尖刀,一道强烈的不安侵袭白宁。
他有一种尖锐的直觉,仿佛这个时候不抓住对方,就再也没办法靠近他了。
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白宁踉跄着追了上去。
川半辞即将拐进院子的时候,被一股力道拽住。
他动了动,惊讶地发现,白宁嘴上说着自己身体不好,力气居然异常大,他挣不开。
川半辞转头看向白宁。
白宁此刻胸膛起伏很大,涣散的眼睛无落定的停在川半辞周围:“我会的,我会给你暖床,怎么样都行,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可以做。”
白宁失焦的瞳孔泛着浑浊的光,看上去在哀求川半辞,却有种毛骨悚然的黏腻感。
他扯着川半辞的袖子,带着几乎能把布料搅碎的力道,脆弱道:“……别丢下我。”
川半辞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脸上全是无知觉的淡然:“你改变主意了?那太好了。”
轻风掠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卷起几片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