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云筝偏头躲开他的唇,发丝散在雪白的枕套上,"就你这样五天都是便宜你了。"
  傅凌鹤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你觉得我连自己身体怎么样都不清楚?"
  他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眼底暗潮涌动,"还是说……"
  男人突然压低声音,"你在担心别的?"
  云筝耳尖瞬间烧起来,抬腿就要踹他,却被早有防备的男人用膝盖压住。
  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瞪圆了眼睛,"傅凌鹤!这里不是我们家!"
  "所以呢?"他恶劣地勾起嘴角,指尖已经挑开她衣领的第一颗扣子,"刚才谁说的'都听医生的'?"
  突然俯身在她锁骨上重重一嘬,"我现在就需要'治疗'。"
  门外传来脚步声,云筝慌忙推他。
  傅凌鹤纹丝不动,反而就着她挣扎的力道将人整个抱到腿上。
  她跌坐在他怀里,隔着病号服都能感受到他灼人的体温。
  "五天。"傅凌鹤贴着她耳廓一字一顿地说,呼吸烫得她浑身发颤,"多一分钟都不行。"
  云筝揪住他衣领,指甲隔着布料刮过他锁骨,"要是伤口裂开我可不管你。"
  "那就裂开。"傅凌鹤满不在乎地叼住她作乱的手指,犬齿轻轻研磨,"反正家里也有医生。"
  见她还要反驳,突然扣住她后脑吻上去,把未竟的话语都吞进唇齿间。
  这个吻带着压抑多日的渴望,云筝很快被他亲得晕头转向。
  直到氧气耗尽才被放开,她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肩头,突然感觉掌心有些湿润。
  云筝低头一看,纱布边缘果然渗出了淡粉色。
  "傅凌鹤!"她猛地从他怀里跳起来,手忙脚乱去按呼叫铃,"你看你干的好事!"
  男人懒洋洋靠在床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居然笑了,"值了。"
  护士带着医生匆匆赶来时,傅凌鹤正被云筝用枕头暴打。
  他单手格挡着,脸上还挂着餍足的笑,丝毫不在意手臂上重新包扎的伤口。
  "再闹可真要多住五天了。"蒋忱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白大褂口袋里多了一支镇定剂。
  傅凌鹤瞬间黑了脸,"你敢!"
  云筝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来,"他这样……"
  "我看见了。"蒋忱御挑了挑眉,镜片闪过寒光,"建议物理隔离。"
  傅凌鹤直接气笑了,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行啊,长本事了。"
  他盯着云筝,突然放软声音,"过来,伤口疼。"
  明知道他是装的,云筝还是心软了。
  刚走近就被拽着手腕跌回床上,傅凌鹤把她牢牢锁在怀里,冲蒋忱御挑眉,"还不走?"
  “走走走,马上走!”蒋忱御放下镇定剂,"睡前打一针。"
  门关上后,傅凌鹤立刻把针剂扔进垃圾桶。
  云筝挣扎着要去看他伤口,却被他按着后颈贴上来,"真没事。"
  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的道,"但你要答应我,五天后不管谁来拦都不好使!"
  "知道了。"云筝捂住他的嘴,掌心蹭到他新冒出的胡茬,"不过有条件。"
  她凑近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傅凌鹤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你故意的吧?"
  云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指尖点在他胸口,"反正这五天,你、说、了、不、算。"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金光掠过傅凌鹤咬牙切齿的俊脸。
  他猛地扯过被子蒙住两人,低沉的笑声混着云筝的惊呼,尽数淹没在柔软的黑暗里。
  第347章 不要拦她,让她回去。
  另一边,墨家老宅。
  客厅笼罩在琥珀色的灯光下,古董座钟的钟摆规律地左右摇晃,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墨时安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电话那头史密斯医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傅先生恢复得很快,今天就闹着出院,我已经帮你拖延了5天了。"
  墨时安的指节无意识叩击着窗框,水晶玻璃映出他骤然阴沉的面容。
  他转身时,真丝衬衫在腰间皱出几道凌厉的折痕,"医院来电话了。"
  客厅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墨老爷子放下青花瓷茶盏,盏底与红木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老人银白的眉毛下,那双苍老的凤眼微微眯起,"说清楚。"
  "云筝和傅凌鹤五天后要回国。"墨时安将手机重重拍在茶几上,惊飞了果盘旁的两只鎏金蝴蝶装饰。
  他松了松领带,喉结滚动时扯出一道狰狞的青筋,"史密斯说傅凌鹤的伤口恢复得很不错,现在拦人的借口都没了。"
  宁栀手里的刺绣绷子"啪"地掉在地上。
  银针滚到波斯地毯边缘,缠着的金线在灯光下闪出刺目的光。
  她猛地站起来,真丝旗袍下摆扫翻了茶几上的蜜饯盒子,琥珀色的杏脯滚了满地。
  "五天?"她声音尖得几乎破音,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还没有正式跟她见过面,她甚至都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母亲,就要回去了吗?"
  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冲花了精心描绘的眼线,在脸颊上拖出两道黑色的痕迹。
  墨沉枫立刻起身揽住宁栀颤抖的肩膀。
  他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刮到了宁栀的发簪,一缕青丝垂落下来,缠在他无名指的婚戒上。
  "栀栀……"他干燥的掌心抚过妻子后背,昂贵的西装料子与旗袍绸缎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我们都还没有正式和她见过面。"宁栀抓住丈夫的领带,丝绸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额头抵在墨沉枫胸口,珍珠耳坠随着抽泣剧烈晃动。
  墨时安烦躁地扯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
  他抓起水晶烟灰缸又放下,金属底座在大理石桌面刮出刺耳的声音,"实在不行就直接挑明,派人在机场拦……"
  "胡闹!"墨老爷子突然拍案而起,案上翡翠镇纸被震得跳了跳,“忘了时安上次犯的错了吗?”
  老人撑着红木拐杖站起来,驼绒马甲下的怀表链哗啦作响。
  墨时安当时就是不顾一切的去拦云筝,才会让云筝受伤的。
  墨老爷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自然是不可能让墨沉枫再去干那样的傻事。
  他走到宁栀面前,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她。
  "爸……"宁栀抬起泪眼,睫毛膏晕染成狼狈的灰色阴影。
  老人长叹一口气,拐杖在地毯上碾出深深的凹痕,"强扭的瓜不甜啊。"
  他转向墙上的家族合影,合影里没有云筝,原本应该是她的位置站着的是墨心柔。
  那张刺目的全家福在银相框里泛着柔光,"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跟阿枫年轻时一模一样。"
  墨沉枫闻言苦笑,指腹抹去妻子脸上的泪痕,"您是说……"
  "让他们走。"墨老爷子转身时,夕阳正好透过彩绘玻璃照在他身上,将白发染成血色。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茶几上云筝最近的照片。
  那是私家侦探偷拍的,女孩在花园里笑着给傅凌鹤整理衣领,阳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金粉。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宁栀慌忙去扶,却被他摆手制止。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雪白绢布上立刻洇开一点暗红,"我这把老骨头……咳咳……能看到她平安快乐这就够了。她不欠我们的,咱们于她只有生恩,从来没有尽过半天的养恩。"
  墨时安听着墨爷爷的话,还是有些不甘,"爷爷!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舍不得……"
  "正因如此!"墨老爷子拐杖重重顿地,声如洪钟,“我们才不能打扰她。”
  窗外的老槐树被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过暮色渐浓的天空。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北方,"我们和傅凌鹤她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老爷子苍老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化作一声叹息,"我们得学会放手。"
  宁栀突然挣脱丈夫的怀抱,踉跄着扑到博古架前。
  她颤抖的手指掠过那些精心收藏的小鞋子、银铃铛,最后抓起一个褪色的平安符。
  二十年前的丝线已经发脆,在她掌心断成几截。
  "可她才出生……"她攥着破碎的平安符跪坐在地,旗袍开衩处露出颤抖的膝盖,"就被我弄丢了。"
  墨沉枫单膝跪地抱住妻子,他的领带夹刮到了她的翡翠手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捧起宁栀泪湿的脸,拇指抹过她湿润的眼眸,"不是你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们,都是我的问题。"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宁栀突然尖叫,水晶吊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她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软在丈夫怀里。
  墨时安别过脸去,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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