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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当然了,要是事情失败,你并没有大仇得报,我们之间并无任何交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刘温杨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容瑛,他知道错失这次的机会,这辈子想要报仇都是妄想。
  “我答应你。”
  谢容瑛闻言,扯笑:“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刘温杨沉吟片刻,说:“薛夫人的头七。”
  谢容瑛眉梢微挑,好半晌才说:“好。”
  刘温杨起身朝着谢容瑛作揖鞠躬,说:“多谢少夫人的出手相助,刘某铭记于心。”
  “我为你办事,你为我办事,怎是出手相助。”谢容瑛扯着淡笑,又朝着固珣招了招手,吩咐:“去找一些亡命之徒,最好是能花大价钱且对王公贵胄忿忿不平的亡命之徒,越多越好。”
  要对付英国公府,必然有很多后顾之忧,但若是找的全是亡命之徒,就不一样了。
  这些人本就对权势之人有着非一般的恨意。
  要是给他们一个把权势之人踩在脚下的机会,定然不会错过。
  “是,属下这就去办。”固珣说完便走出了主屋。
  谢容瑛又吩咐冬雪:“冬雪,送刘公子离开。”
  “是。”冬雪说着就走至刘温杨的身边:“刘公子,请。”
  待房中安静下来后,李冬拂不自然的站起身来,她对谢容瑛有些畏惧,小心翼翼的问道:“少夫人,你交代奴的事情,奴都做到了,你……”
  “你想继续为我做事吗?”谢容瑛抬眼问道。
  李冬拂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奴想,奴的卖身契也在少夫人的手中,奴早已把少夫人当做主子。”
  “那就留在我身边。”谢容瑛说完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我手里有一个地方,那里因着一个掌事去世,便以为翻身能做主,甚至都不把真正的东家放在眼里,待英国公府的事情尘埃落地,你随我前往一趟,若是此次能把那群刁奴打压下去,你就是那里的管事。”
  说话间,谢容瑛侧眸盯着李冬拂。
  李冬拂下意识的问:“意思是奴要去打压那里的刁奴?”
  “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谢容瑛淡笑。
  李冬拂想到这阵子在那个地方所受的苦,背脊一颤:“那是何地?”
  “万庙村。”谢容瑛淡声说完便走出主屋。
  第68章 血洗章府
  自从太子前往了一趟英国公府后,太子麾下的官员也都陆陆续续前往了英国公府吊唁,棺椁要在府邸灵堂上摆满七日,这是英国公的要求。
  待第八日出殡,入章家祖坟。
  在这期间,章淮把章然从孙大夫那里接了回来,自从章然截肢醒来后,性情大变。
  每日都处于暴怒中,身边的女使与小厮都在承受他的戾气,不过短短几日就虐死一个女使,这让章然院落中的女使以及小厮们个个都胆颤心悸。
  而章渃渃不见的消息最终还是让英国公知晓,英国公动用了许多人都没有章渃渃的下落,他大怒之后还是把此事告知给了太子。
  章渃渃对于太子来说,只是巩固英国公府关系的纽带,在得知章渃渃失踪的消息时并没有什么情绪,只对英国公说,只要是英国公府出嫁的,他都当做是章家的女儿。
  言外之意只要是从英国公府嫁出的女儿,无论是谁太子都不会在意。
  只要这次瞒过大娘娘的眼睛。
  章家知晓此番云雾庄上大娘娘给太子赐婚就已经开始打破了这些年来保持平和的关系。
  所以这也是太子为何不介意章渃渃失踪也想要稳固与英国公府关系的原因。
  是以,章家里面除了宋氏对章渃渃的失踪每日以泪洗面外,都像没事一样。
  薛夫人头七前夕。
  亥时初,英国公府灵堂上。
  英国公章域坐在侧边的太师椅上,听着下人以及章淮的禀报,大怒之下把手旁的盏茶给摔了出去。
  灵堂上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章淮又道:“在开宝寺所发生的事情,我也调查过,永勤伯爵府的那位王氏与妹妹各取所需,联合勇毅侯府的蒋氏想在开宝寺对付那位谢容瑛,只是技不如人,渃渃成为了她们之间算计的牺牲品,在云雾庄谢容瑛更是没有把我们章家放在眼里,也如太子所说的那样,妹妹生前最后见到的就是谢容瑛。”
  “至于勇毅侯的夫人那里,太子虽说她能出面作证,但谢容瑛到底是她的儿媳,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出面作证,所以谢容瑛并不能把她送入官府,只能……”
  章淮说话间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倒是不知谢敬养出来的女儿如此心狠手辣。”英国公冷声,想着谢敬文文弱弱的书生能生出这样阴狠会算计的女儿真是意外。
  章淮平息了一下心底的怒意:“父亲,这件事儿子来解决。”
  “你去安排。”英国公情绪平复了一些:“子时一过便是阿荼的头七,在阿荼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谢容瑛替她陪葬!”
  章淮拱手:“是!”
  在这汴京城贵胄里,都有对付人的一套阴损法子,像那种找不到有利证据无法送入官府的,就只能暗中活捉了泄恨。
  至于怎么泄恨,就只能贵胄说了算。
  章淮从灵堂离开后,惦记宋氏,便在出府前看看宋氏。
  从章渃渃不见后,宋氏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章淮心疼的紧,回到院落中的时候,守在房门处的女使禀报。
  “大爷,夫人今日只喝了几口白粥,也没有休息,都在念着姑娘与公子。”
  章淮眼神微变,说:“你先去给夫人准备一些吃食。”
  “是。”
  章淮推门走进去。
  里间的宋氏知晓是章淮回来了,立即起身走出来,急切的问:“淮哥,有渃渃的消息了吗?”
  “芝岚。”章淮握住了宋氏的手,叹了一口气,说:“渃渃还没有消息,但你不能再这样消极下去,你这样不吃不喝下去,渃渃还没有回来你身子先垮了,更何况还有然儿,然儿现在需要你的关心。”
  这般,宋氏的哭泣声大了许多,说:“我这一双儿女怎么这么苦,他们所受的那些罪该我去替他们受的!”
  “芝岚,你清醒一点,这些不是他们的苦,是他们被人算计了。”章淮把宋氏揽入怀中,眼中满是冷意:“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伤害渃渃与然儿的人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千倍万倍的偿还回去。”
  “谢容瑛为何要害渃渃,渃渃没有伤她分毫,然儿亦不是挑衅的她,为何要这么残忍?”宋氏哭着看着章淮,满脸泪痕:“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淮哥,你一定不要放过她,一定不要放过她。”
  章淮把宋氏拥在怀中,咬牙安抚道:“芝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我们都不会放过她。”
  屋中依旧传出宋氏哽咽声,章淮在屋中耐心的安抚。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能听到呼呼的风声,约莫过了几刻钟,外面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四月汴京的夜晚已经彻底没有了冷意,就算细雨伴着大风也是温和的。
  天边乍然闪过一道闪电,随即远处传来一道轰隆声。
  雷声并不大,甚至有一种厚重的钝感。
  随着天边连续几道闪电伴着雷声响过后,雨声越来越大。
  女使端着肉粥从游廊下快步走过,游廊上挂着的灯笼被大风吹得摆动个不停,最近因着薛夫人的死,府中上下都有些小心翼翼。
  倒不是怕被主子迁怒的小心翼翼,而是对于尸首的小心翼翼,那种敬畏中透着畏惧的害怕,让人背脊发凉。
  大雨、风声,以及远处不时闪过的亮光以及雷声,让女使的脚步越来越快。
  眼看马上就入宋氏的主屋,女使莫名紧绷的心舒缓了不少,她的脚步放慢了许多,在快要转过转角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女使还没有看清楚,只听到‘嗤’的一声,她只感觉喉咙一片刻的痛感便没了声息。
  人影速度之快在女使没命的那一刹那,接住了女使手中的托盘,碗中的肉粥竟没有洒出来。
  此时屋中的章淮已经把宋氏安抚住,他对宋氏说道:“我去看看采儿来没有,你需要吃点东西。”
  宋氏点头。
  章淮朝着房门走去,就在他刚刚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一把细而尖专剖尸体的刀准确无误的扎入章淮的眉心,章淮瞳孔一缩,在看清房门处出现人的时候,眉心流下温热的血从他的鼻梁滑落蔓延两侧的脸颊。
  砰的一声倒地,里间的宋氏闻声走出来,看着章淮倒地,吓得一激灵!
  第69章 杀人时候
  章淮眉心冒出的血很快浸染了他的脸,宋氏刚要惊叫,便见一道银光闪过,只觉喉间刺疼,随即好似有什么东西喷洒而出,便软绵绵倒地。
  雨势越来越大,风亦是。
  前院正厅灵堂前的丧布被风刮的肆掠的摆动着,英国公手里一直捏着银簪,外面的气候让他满是岁月的脸越发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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