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是。”温言坦白,“还要早点。”
“多早。”
“我九岁的时候去京市比赛,恰好他们家就是比赛的最大赞助商,那会儿就认识了。”
毕竟他和尚黎之间的事解释起来实在复杂,温言干脆编了一个不合理但浪漫的谎话。
苏昊听完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俩还挺有缘份的。”
谢菲也给他打电话了,口气说不出来的别扭,“你真和他结婚啊。”
“还能是假的啊。”温言在公寓里收拾自己的物品。
现在全校都知道他和什么人订婚了,他再占用教师公寓的名额也不合适。
“祝你新婚快乐。”
“你也是。”
谢菲无奈,“我哪是啊,祝我单身快乐还差不多。”
“我结婚请你你愿意来吗?”
“愿意啊,怎么不愿意。”谢菲很快调整好情绪,“我打算在你的婚礼上表演才艺呢,记得留一个环节给我。”
“我还要在现场安排一架钢琴?”
“我弹尤克里里也行。”谢菲口气轻快,“不过你结婚,我又唱又跳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最好还是弹钢琴,能显得我这个人稳重点。”
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温言转头问整理箱子的尚黎,“我们结婚我请谢菲来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了。”尚黎大度表示,“成王败寇,赢的是我,那能有什么问题。”
“我还担心你不喜欢他呢。”温言把家里巡视了一遍,发现很多东西尚黎都没有打包。
尚黎说把没穿过的衣服拿走,用过的像牙刷,毛巾这种私人物品丢掉就可以了,其余的留给下一任户主吧。
要是有更好的选择,谁会想住这么小的公寓呢。
“我没有不喜欢他,我不过是吃他的醋。”尚黎坦言,“我要是和你上同一所高中就没他什么事了。没参与过你的青春,我觉得有点遗憾。”
不知道为什么,从尚黎嘴里听到吃醋这两个字,温言的虚荣心忽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63章 雄竞赢家
从神户传来好消息,陈远在这次比赛上拿到了第三名的名次,不仅比上次在琵琶湖的比赛名次更靠前,而且神户比赛无论规格还是获奖的份量都远超琵琶湖的比赛。
有好几位如今在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青年亚洲演奏家都曾在这个比赛中获得一等奖的成绩。尽管陈远这次未能如愿斩金,但在国内目前青年演奏家的行列里已经无人能及。
神户比赛每一场赛事都有网络直播,四场比赛温言一次也没有落下过,这段时间在关西出差的何靖也安排人到现场录制,温言反复看了几遍,陈远的演奏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出现在个人风格上。
陈远不爱说话,但性格很强势,他的演奏风格和选曲方向也都是那些有棱有角的作曲家的有棱有角的曲目。
比对起这次一等奖得主的演奏,在终赛协奏曲环节,对方的演奏更显得华丽大气。
首尔比赛在即,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陈远想要在名次上更进一步必须学会审美上的投其所好。
他主动给谢菲打了个电话,谢菲和他的观点一致,在电话里谢菲给了他一个大胆的建议,这两个月停掉陈远在学校所有的课,带他到苏黎世找教授学习莫扎特的演奏风格。
教授是首尔比赛评委组委会的委员长,很多韩国选手为了这次比赛早早就飞到教授身边学习。
未来要成为享誉全球的演奏家,努力,决心,财力,人脉缺一不可,唯独天赋这种看似光鲜亮丽的东西已经显得无足轻重。
没有时间犹豫,温言把自己的想法和尚黎商量后,在他的协助下签证,机票和酒店的手续很快就办理妥当。
在尚黎眼里,陈远这次赛事的成功关乎着温言的声誉,也关乎着钢琴学校未来的发展。
这是一笔根本不需要权衡,非常关键的投资。
虽说婚内财产属于共同财产,十几万对尚黎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温言的价值观不可能因为和尚黎结了婚就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手里拿着不是自己挣来的钱心里还是不踏实。
“换个思维方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尚黎给温言商祺简单的投资课,“你不要把这笔钱看作是从我这里借来的,而应该把他理解为我的一次风险投资。
借钱和风险投资最大的区别就是,去掉自己是慈善家和救世主的心态。
对我而言,陈远去首尔比赛这件事就是一个项目,通过前期观察我认为拿到‘他获金奖’的结果几率很大,我就愿意去在这个概率上押注。”
“可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把一切想得太完美了呢。”说完温言又呸呸呸了几声,“他肯定能拿奖。”
“你是说投资失败?”尚黎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切块喂给温言吃,“你要知道就连巴菲特,理查芒格都不可能每一笔投资都成功,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事,这不符合事件运作规律,而你应该相信你的选择,你的能力,和我的眼光。”
出于各种因素的考虑,尚黎认为这次温言应该和陈远一起到苏黎世和谢菲碰面,再一起去拜访教授。
可是很不幸,同样的时间尚黎要和何靖一起出差去印度考察贵重金属资源开发的项目。
这次投资关乎到在新能源时代乾坤投资是否能优先大幅占比最优异资源,从而在未来获得巨额回报利润。
连给温言送机的机会都没有,尚黎在衣帽间给他整理行李箱的时候丝毫不隐瞒的抱怨,“说实话,真不想让你单独和你那个师兄见面。”
“不是单独啊。”温言蹲在箱子旁边,“不是还有陈远在吗?”
“带孩子和他见面不是更怪。”
“你脑子里在模拟什么剧情呢。”
温言比谢菲到得早,从机场到酒店全靠陈远做攻略。
办理入住后两人在房间休息,等谢菲来了后一起到餐厅吃饭。
尚黎在印度投资的项目资金超过几十亿,这对温言来讲简直堪比天文数字,他根本不敢轻易去打扰。
好不容易等到尚黎主动来电话,温言还没来得急嘘寒问暖,那边先闹起别扭,“是不是你那边太好玩了,都把我这个老公给忘记了。”
隔着信号塔温言都闻到了酸味。
“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发脾气吗?”温言也没顺着他,“我还以为你是相思心切呢,原来是准备找我兴师问罪呢。”
“哪能呢。”尽管尚黎已经忙得睡个囫囵觉都奢侈,但他还是能在夹缝里抽空出来胡思乱想,“每天都盼着你能主动问候我一下。”
“我怕打扰你工作,很忙吗?”
“嗯。”但是真的听到温言的声音,尚黎又觉得特别安心,“但是也还是有时间和你卿卿我我,教授那边怎么样,听陈远说很顺利。”
“是啊,他是不是告诉何先生了?”
“何靖说每晚都会视频。”尚黎有点羡慕,“小孩子谈恋爱粘起来有点没分寸。”
“和小孩子没关系,我不是那种性格。”
“我又不喜欢什么小奶狗。”尚黎暗示,“我喜欢一摸就又软又湿的小兔子。”
温言在苏黎世呆的时间不长,必要的事办完就准备回海城,谢菲说来都来了,玩两天再走又不是什么很大的罪过。
“我还得上课呢。”温言拒绝得婉转而干脆,“学校批我假让我出来这一周都是看在我老公的面子上。”
“哎呀。”谢菲知趣,“知道你和你老公有多恩爱了,我要再想单独约你吃个饭是不是都算图谋不轨了。”
“那到不至于,不过还是等去了京市我约你吧,你不还得给我才艺表演呢,我不能白看啊。”温言叹了口气,“这里饭菜我已经吃得够够的了,我想在只想下了飞机直奔火锅店。”
尚黎这趟出差大概十几天,温言记得他回来的时间,提前打电话问需不需要自己到机场去接他。
尚黎当然想从舷梯下来,坐进车里就能看到他。可是这次他去考察的项目太大了,他在海城落地之后立刻要参加两个相关会议。
温言提前一天和管家说好,第二天尚总会来他有个小惊喜要给他,所以特别希望管家能同意给萍姨和佣人放一天假。
管家说当然没问题,还主动询问是否需要提供帮助。
“不需要,我自己来就行。”
房子太大确实离不开专人来打理,这让不可多得的二人世界更显得浪漫珍贵。
温言早早回家准备晚饭食材,不过按照尚黎的说法应该是要半夜才能到家。
当晚尚黎有无法推辞的应酬。
没有做很复杂的菜式,切了水果做了漂亮的摆盘,炖了一小锅河间鳜鱼,一份翠绿的上汤豆苗,和一人一小份的玉米粒蒸饭。
他特地采购了鲜花和香烛摆在餐桌上,又把整个一层的客厅光线调到很昏暗,还发信息骗尚黎自己先睡了,明天还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