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172节
魏璋心里的暗涌越汇越多,积压在胸腔,是沉寂许久的火山快要喷发。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难以呼吸,蓦地推开了她的吻。
“啊!”
薛兰漪还醉着,被他骤然的一掌推得身子一歪,往榻下摔去。
魏璋又立刻拉了她一把。
她跌撞在他怀里,得逞笑了,粉扑扑的颊边露出两个小梨涡,“舍不得我受伤啊?”
对方没答,甩开了她的手腕。
她索性两只手圈住了他僵硬的腰,“承认吧,你就是舍不得我受伤,也舍不得推开我!”
“你喜欢我亲你,也喜欢我抱你,对不对?”
对方仍没答话,眼神里是愠怒,是防备,是疏离。
可薛兰漪知道,他就是喜欢。
不然,他的心跳怎么会这么快,呼吸怎么会这么急促?
她偏要说,还矜傲地扬起了下巴,“你不仅喜欢我抱你,你也好想抱我,也好想亲我对不对?”
胡搅蛮缠!
魏璋冷哼,后退半步,下了脚榻。
远离的一瞬间,姑娘突然捻住了他的腰带。
一方粉色丝帕从玄色腰带中骤然脱出。
原本蜷缩一隅的丝帕舒展开,帕子四角轻扬。
像暗夜里绽放的娇嫩蓓蕾,与他一身肃穆的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魏璋瞳孔一缩,下意识伸手去夺。
薛兰漪手腕灵巧一转,将丝帕藏到了背后。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用这般娇嫩的颜色?”
“拿来!”
魏璋冷冷吐出两个字,朝她伸出手。
薛兰漪把帕子藏得更深,“按我方才教你的,吻我一下,我满意了就还你。”
对方长身而立,僵硬着。
薛兰漪索性仰着面闭上眼,迎向他。
她笃定他肯定很想吻下来。
不然,他又怎会随身携带她的手帕?
虽然,暗夜里她看不清丝帕上的绣花,但一摸针角她就知道是她绣的。
上面的针线都被摩挲得起毛了。
他这么想,干嘛还要抗拒?
“我是你的妻了,你想做什么不可以呢?”
温柔的话音回荡在屋子里。
恰一束月光投射进来,圆形的光晕正照在姑娘身上。
她裙摆铺散,肩头笼着银色光华。
周遭皆昏暗,唯有她身上有光。
微风轻拂。
粉色的帐幔被卷起一角,在两人之间摇曳。
姑娘的身影乍隐乍现。
像梦。
他神色防备,怀疑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而腰身却被人拽了拽。
不知是何时,他玉佩的流苏落在了她手心。
薛兰漪挽指,将流苏一圈圈绕在指间。
红色的细绳牵连着两人,在她指上一点点收紧。
流苏尽头是一块世间无二的羊脂玉,那是魏璋的心头好,不可以被扯坏。
他于是上前了一步。
再上前一步。
终于,他全然走进四方帐幔中。
帐幔在身后垂落,将两个人封闭在狭小空间里。
他以最直白的方式站在了薛兰漪面前。
近在咫尺俯视着那张迎向他的笑脸,和那待人采撷的樱果。
也许……
她有句话没错。
她是他的人,他做什么不可以呢?
往后日子长长久久,一生一世,他有很多时间去撕烂她的嘴。
而眼下……
有件更重要的事要立刻做。
他抬起她的下巴,凝t神看着她的容颜停滞片刻。
俯身,舌尖卷起她挺翘的唇珠,齿尖用力一咬。
“疼。”薛兰漪倒吸了口凉气,委屈巴巴道:“你要是再弄疼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了!”
小小的身躯窝在他身前的狭小空间里,宛如一只小兔子蜷缩着。
他们隔得那样近,呼吸吐纳都交缠在一处。
她的体温,她的香气都在他怀里,那样的真实。
刹那间,魏璋觉得这句话就是对他说的。
他要是再让她痛,她就不原谅他了……
咬住她唇珠的齿,些微迟疑。
她的唇从他唇齿间松脱,残留下深深的齿印。
他转而去咬自己的舌。
丝丝缕缕的血丝漫出来,覆在她唇上,想要掩盖她唇瓣上旁人的味道。
可掩不住。
她和那人轻轻一吻的痕迹,他却费尽心机也盖不住。
他的嘴唇翕动着,牙齿狠狠往深处咬,越来越浓的血珠滴在薛兰漪唇面上。
滚烫的。
“别这样!”
一拳之隔的距离,薛兰漪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涌动。
那层薄薄的微愠,如脆冰一般,其下藏着的分明是深不见底的伤。
薛兰漪不知道这种伤从何而来,可她不想她的阿宣不开心。
“不要咬自己啊,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她说话的时候,绵软的唇轻蹭着他的唇。
循循善诱的话音,如春风拂面而来。
魏璋瞳孔微缩。
黑暗中,一缕月光照在她的杏眸中,里面是道不尽的疼惜。
她在心疼他。
她像往昔朝夕相对的日日夜夜一样在心疼他。
这个念头排山倒海般袭来,他的防备,他清醒的认知被冲击着。
脑袋混混沌沌的,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他深深看进身下人的眼底,仿佛在确认其下缱绻的情意不会散。
而捏着她下巴的手自然而然绕向她的后脖颈,缓缓的,改为了扣住她的后脑勺。
这是薛兰漪喜欢的最安心的姿势。
她在他探究的目光下闭上了眼。
他看不到她眼里的情思了,可却能感受到她想要他。
冰封般的眸中,终是掀起涟漪。
本能地,微启薄唇,吻住了她的唇。
与从前每次单刀直入不同,别后重逢的这个吻极轻柔、极细致,舌尖一点点轻扫过她的唇面,扫过每一处唇纹。
一次又一次。
呼吸交缠着,空气渐渐潮湿。
她的唇不再有别人的味道了,只有他的吻痕,他的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