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64章 记忆
长璃没有走远,她远远观察了会徐陵雪，见他和傀儡相处的不错。
她拧紧的眉心才放松下来，转身就要去迷雾边查看情况。
叶清翟跳出来,鼻青脸肿,他捂着脸：“喂，你傀儡把我打成这样，你身为主人不负责吗？”
长璃绕开他：“又不是第一次了。”
叶清翟：“等等,我有话说。”
长璃没停下脚步,她还在想阿水和这群恶鬼的关系。
突然，一句话让她停下脚步。
“你傀儡怎么会昆仑的剑术？你是不是也是昆仑的人。”叶清翟愤怒道。
长璃停下来,眼眸惊愕,转过身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叶清翟冷笑：“字面意思，现在还装糊涂，合着我被你和徐陵雪两个昆仑弟子耍的团团转，你和傀儡给我等着。”
说完，他扭头就走，气势汹汹提剑离去，长璃都未来得及叫住他问个清楚。
长璃心情复杂。
她怎不知傀儡会昆仑剑术。
如果叶清翟说的是真的，造成这个结果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徐陵雪从前教了傀儡剑术。二是……
长璃眉心一跳,只觉得这个念头荒谬无比，其实她的傀儡里住的是徐陵雪。
她不太信,不然,趁现在把傀儡叫过来一探究竟。
长璃招了招手。
一直关注她的徐陵雪,轻笑了声，对傀儡道：“去吧。”
也真是能惹麻烦，徐陵雪不甚在意的想。
他听到谈话了，傀儡为何会昆仑剑法,因为有他一缕神魂在内。
他神魂在时，可以控制什么时候使用昆仑剑法，什么时候不用。
他神魂抽离后，傀儡就成了无用的死物，做什么全凭本能，使用剑法也会挑厉害的来用。
长璃见傀儡过来，她探了探，确定没什么异常。
可有时没有异样反而是最大的异样，长璃心一沉，面上没露出什么不对之色。
她道：“行了，回去照顾好我师兄，不要让他出事。”
末了，长璃又补充，“也不要让他看见你的面容。”
傀儡应了声，往回走。
长璃顺着傀儡目光看去，发现徐陵雪一直在盯着他们，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朝对方笑了笑，才转身离去。
徐陵雪心里叹息，她还是怀疑了，这该怎么办？他暂时不想让傀儡身份暴露。
徐陵雪压下心里的情/谷欠，懒懒想着脑海不对劲的记忆。
这时，傀儡过来了。
徐陵雪好奇问他：“先前我蛊毒发作时，你主人是怎么做的？”
他能推断出蛊毒绝不是第一次发作。那前几次蛊毒发作时，他又如何度过的？
傀儡声音平平回答：“您自己熬过去的。”
徐陵雪嗤笑了声，沾染上了点他神魂的气息，还圆滑了。
他声：“这么说来，我毅力的确坚定。”
他说得温温柔柔，好似又有些阴阳怪气。
傀儡不语，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徐陵雪又道，“走罢，找你主人去，看看她做什么呢。”
……
长璃没做什么，她只是想看看阿水弟弟布下的结界在哪。
至于为何不带徐陵雪，因为一看到他那张脸，她就有不好的记忆，想起自己被砍头的瞬间。
想想就脖子发凉。
她在周遭溜达了一圈，未发现有任何结界的迹象，不禁心生奇怪。
夜色将天地一并吞没。
此时不少人见无人从里面出来后，便离开了这处。宝物固然重要，可命更重要。
剑冢里所见的恶鬼，一口就可以吞掉修士，如此实力，让所见的人胆寒。
长璃走到一棵歪脖子树旁边，目光有些迷惑。
明明这棵歪脖子树在雾中，眼下怎么出了雾，难道迷雾的范围在缩小？
旁边就是薄雾，长璃刚扭头往雾里看了眼，轻轻“啊”了声，后退半步。
薄雾里有张鬼脸，准确来说是张小鬼的脸，他漂浮着，青白的小脸色茫然。
长璃大致知道了，这些迷雾就是困住恶鬼的根源。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她伸进一只手放在迷雾里，小孩鬼眼神一变，恶狠狠撕咬过来。
长璃及时收回，又换到另一面，依旧如此。
当她完全置身外面时，恶鬼便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便会恢复平静。
长璃若有所思，雾的范围为何会缩小。
恰巧此时，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长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她下意识道：“不是让你们在那里等我吗？怎么过来了。”
傀儡先开口道：“主人，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长璃暗道不好，她都忘掉这茬徐陵雪蛊毒发作这一茬了。
长璃僵着脖子转过去，徐陵雪身长玉立站在她身后，面色无虞，目光清明，看不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长璃试探叫了声“师兄。”
徐陵雪微微颔首。
长璃语气带上一丝惊喜：“你恢复了。”
“嗯。”徐陵雪冷淡道，“身体已无大碍。”
长璃心想，她好像没问这个问题。
不过对方这么说了，她接话捧场：“那就好。”
说完后，长璃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神魂恢复后的师兄，恐怕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别有用心。
长璃想了想，默默挪到傀儡旁边，让自己视线看不见他，掩耳盗铃。
徐陵雪无所察觉她的小动作，恐怕察觉了也不会在意，他淡声问：“师妹是在查这里的迷雾？”
隔着傀儡，长璃嗯了声。
徐陵雪道：“你猜的没错。”
长璃这次疑惑嗯了声，难道他知道她想什么？
长璃猜测这里的迷雾和阿水有关。
既然阿水吞噬徐陵雪神魂失败了，自身肯定遭到反噬，迷雾后退也许和此有关。
她刚要再问问。
徐陵雪换了个话题，问道：“我前两次蛊毒发作时，是如何压制的？”
长璃一怔，抿了抿唇，说：“发作时师兄没在我身边，我不知。”
隔着傀儡，她看不见对方神色，不过料想恐怕也不好看。
长璃突然生出许多委屈，是无法同别人道的委屈。
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余年，一朝许多生活的印记都被统统抹去，在他人眼里，成了书里的女配长璃。
可她明明不是啊。
一股酸楚不满从心里蔓延开来，长璃心里阴暗爬行，都怪徐陵雪，蛊毒赶紧让他爆体而忘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说不定现在外表这么淡然，内里恐怕早受不了蛊毒了，哈哈哈哈。
徐陵雪冷声道：“很好笑吗？”
长璃赶紧收敛了笑，装傻充愣。
她内心哀嚎，不是吧，这都能看到。
长璃暗暗往旁边看了眼，傀儡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徐陵雪，那他怎么知道她笑了。
徐陵雪解答：“师妹下次笑的时候不用憋着。”
她笑出声了？长璃都分不清了。
“所以适才你在笑什么？”徐陵雪不紧不慢道。
长璃急中生智，开始瞎编：“师兄神魂顺利回来，想到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自然高兴。”
“哦，我还以为师妹幸灾乐祸我的蛊毒。”
长璃：“……”其实猜对了，但她绝不会承认。
她刚想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徐陵雪道：“师妹幸灾乐祸对了。”
长璃强调：“我没幸灾乐祸。”
徐陵雪自顾自：“说来又要麻烦师妹了。”
长璃心中警铃大作，找狗系统：“你确定他记忆被替换了？”
系统：“确定。”
长璃心慌慌的，每次这样都没好事发生。
她道：“师兄尽管说。”
有什么事，她第一个跑，绝不帮忙。
徐陵雪缓慢眨了眨眼睛，她和系统的对话都在他预料中，可听到后，为何心不舒服，眼睛也很难受。
不应该这样，太容易被情绪左右，徐陵雪想。
他迫切想找回被替换的记忆，他不喜现在的记忆。
徐陵雪微微后退了步，越过傀儡看见她。
系统有改变他记忆的能力，为了不出漏洞，他周围人的记忆也会有所改变。
徐陵雪指尖嵌入肉里，他在想，替换他记忆一事，她是何态度？
长璃一转过去就看到眼神发红的人，眼底血丝如蛛网似得，把她吓一跳。
“你……你不要紧吧？”她问道。
徐陵雪眼眸低垂，“没事，只是蛊毒发作了。”
他顿了顿，“恳请师妹将前两次蛊毒发作时的情形告知于我。”
这太为难长璃了，她嗫嚅着唇瓣，不知怎么开口回答。
徐陵雪：“很为难吗？”
长璃犹豫了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