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父亲,你不信我?”朴今延轻眯了下眼。
“和那个alpha断绝关系,我就信你,反正只是玩玩而已……至于徐家那边,我会亲自出面。”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朴理事长继续冷声道,“怎么?不愿意?你要舍不得,我安排几个人……”
“谁也别想动他。”朴今延立即打断他,坐直了,眉眼冷冽,“你也不行。”
再三被挑战权威,朴理事长忍不住冷笑,下了最后通牒:“你以为你大少爷的身份是谁给的?只要我一声令下,现在就能收回你所有特权,到时候你还能护着谁?”
“好啊,不如把我赶出朴家断绝关系,可我怎么记得某个人已经没了生育能力,恐怕不能为你传宗接代了。”
朴今延瞳孔近乎竖起,嗤笑着扬起唇,犬牙尖锐,“或者,你抓紧时间努努力,再生一个慢慢培养?但你现在能行吗?”
“再不济,白时泽也可以代替你啊,你平时不最喜欢他了吗?”
“混账,混账!”电话那头的人被气得不轻,刚要大骂,不孝子朴今延已经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二楼传来细微的声响,是金恩施洗漱完下楼来了。
偌大的别墅,下人行走几乎没有声音,低眉顺眼,做事干净利落。
大堂空旷华丽,两侧楼梯呈对称分布,镶金扶手泛着光泽,地面铺着繁杂花纹的手工制作地毯,踩上去发不出一丝动静。
长而窄的餐桌上摆放各式早茶餐点,下人推着餐车穿梭其间,中间花瓶里插一束带了露水的百合花,散发淡淡馨香,尽显有钱人的格调。
“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吩咐厨房都做了些。”朴今延遣散了专门服侍用餐的下人,起身拉开椅子让金恩施坐下,随后盛了一碗炖得软糯的鱼片粥放至他手边,脸上半点不见方才的阴鹜,“尝尝这个。”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如此奢华轻松……金恩施想起自己挑衣服,没找到衣柜却看见单独的衣帽间,推开门,里面陈列无数高奢品牌衣物,嫉妒得表情都扭曲了。
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吃软饭的可能性。
“谢谢。”金恩施道谢,坦然淡定地接受了大少爷的亲身服务。
用完餐,家庭医生如约而至,金恩施坐在沙发上接受检查。最后得出结论:药物早已稀释,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
朴今延在一旁虎视眈眈:“好好检查清楚了,确定没有什么问题?”
“这位先生身体各项体征都显示正常,您不用担心,只是……”家庭医生对上他的目光便有些心慌,赶紧补充,“只是有些贫血,偶尔会出现头晕恶心症状,调整饮食休养几天就好了。”
金恩施一抬眼,朴今延担忧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看过来,握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我会监督你的!”
“不用吧。”金恩施没放心上,抽出自己的手,对医生道谢。
还好思甜这两天放假了,不然兼职肯定要迟到,本就寥寥无几的金额只怕会雪上加霜。
金恩施本想下午回世新,但朴今延说他请了一天假,不用去,于是两人待在朴今延的电竞房打游戏。
玩了两个小时,朴今延便以锻炼身体的理由,拉上他去外面跑步。
刚出门便遇上早早蹲守在外的崔炳桢,笑意晏晏,对朴今延视而不见:“好巧啊,金恩施,一起散步吗?”
金恩施扫过他特意打理的头发,整洁服帖的衣物,腕间闪闪发亮的手表,甚至还能嗅到淡淡的香水味。
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偶遇吧。
但他没说破,点一点头,高冷回应:“下午好。”
“看来崔少爷脑子被徐会长踹傻了,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朴今延看穿他的想法,喉间嗤笑一声,拽了下金恩施的手臂,“我们换个方向。”
崔炳桢态度自然地跟了上来,“我正准备去这边呢,更巧了。”
“你顺哪门子的路?”朴今延表情已经不好了。
金恩施怀疑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味,收回手的同时后退一步,让两人处于同一水平线,微笑道:“你们两个聊,我先走了。”
“……”
“???”
两个人还在拌嘴,听到他的话回头一看,愣住的同时被彼此嫌恶得想吐。
而金恩施转头便走,随后迫不及待加快步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他。
“西八玩意儿。”
“狗崽子。”
朴今延与崔炳桢一面对骂,一面又很快追了上去。
三个人的友谊总是拥挤的。再次被挤在中间的金恩施崩溃地想,好想扇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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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低年级校服发下来了,一共两套,配色蓝白相间,清新自然,方便与高年级学生区分开来。
当新一届学生入学时间满一个月后,各科课程都步入正轨,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考试。
世新虽然是“贵族学校”,但其历史底蕴与优质生源不容小觑,其他事老师或许不会管,不敢管,但对于学生成绩要求极其严苛。
特优生本就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进入世新的少爷小姐们更不是花架子,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金恩施连前五十都没挤进去。
“怎么回事啊,金恩施,好多基础知识都答错了。”
朴今延坐在桌沿,脚踩着椅背,拿过金恩施的试卷,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最后将联邦史挑了出来。
鲜红分数有点刺眼,卷面上填写词句的地方甚至留有空白。
世新与其他学校有所不同,随堂测试计分只是为了方便期末折合核算德育分,正式考试不累计总分,每科成绩根据考生排名比例划分九个等级,一等最高,九等最低。但卷面分还是会批改在上面。
而且二者还有一点区别在于,随堂测试范围为世新开设的所有课程,例如生理课。正式考试按照高考标准,必考科目为国语、数学、物理、联邦史,选考科目为外语(奥星语或斯里兰语)。并且没有文理分科。
金恩施只看得见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他在纠结为什么被扣了两分,笔帽戳在唇角也没发现,甚至没听到朴今延说的话。
朴今延扬了扬试卷,眼睛盯着他唇角边凹陷下去的小漩涡,忍住想用手戳一戳的欲/望,唤他,“别想了,思路都对,只是回答不规范而已,还是看看你的联邦史吧。”
联邦史啊,超级无聊的课,别人初中就学过的知识,金恩施还来不及了解,高中又开始接触新的。考的很差也在预料之中。
“没关系啊,我不在乎。”金恩施胡乱回答,放下试卷,伸展上身,腰背往后拉伸,衣角也往上拉了一点,露出柔韧劲腰,浅浅的沟壑也能看到。
金恩施其他科目都是一等二等,唯独联邦史,低得过分,堪堪及格。
朴今延比他本人还纠结,一低头,正对上那小半截腰,眼珠直了,声音卡了,“你,你怎么这样……”
教室里难得热闹,学生沉浸在第一次月考出分的情绪里,有人叹气,有人喜悦,也有人平静。
最后一排不知何时围了一些人,有意无意地会和朴今延搭话,问他考试成绩。
但那些视线最后都飘向了靠窗的位置。
朴今延本来脾气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此刻又有要爆发的趋势,脚抬起踹了下椅背,那些人便立马闭嘴后退。眼见他跳下桌还拍了拍手,更加懂事地散开了。
“坐好了。”他顺手拉了下金恩施的衣角,遮住腰肢,脚尖勾住椅子扯过来坐下,把人挡住大半。
金恩施没管他,又趴回桌面,大有要睡到天昏地暗的意味。
朴今延于是凑过去骚/扰他:“先别睡,说正事呢。”
吐出的热气洒在alpha发丝上,埋在里面的耳尖很快红了。金恩施不自在地偏偏头,半边脸埋在臂弯,只露出一只眼睛乖乖地看他,声音含糊不清,“干嘛?”
“关于你的联邦史成绩啊,金恩施,你是不感兴趣还是学不进去?本来可以进前五十,好可惜。”
光看他这副样子,朴今延心软软的,嗓音软化下来,“我联邦史满分,放学后你可以来我家学习,我请了家教老师……”
金恩施听了一会,在蹭家教和兼职赚钱之间犹豫了半秒,坚定选择后者:“不用,我有其他事。”
说完他重新埋回去,不搭理人,呼吸逐渐平缓。
你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朴今延差点脱口而出,但立即又被自己咽下,皱眉看着金恩施的后脑勺,有些愤愤地弹了弹冒出来的碎发以示报复。
他坐回去,拿出纸笔,根据金恩施的答题情况开始规划学习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