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南归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解释起来,声音越来越微弱,人也越坐越矮,几乎在桌前缩成了一只蘑菇。
众人:“……”
原来这就是那个瑕疵。
无言以对的时间,温折秋在小木屋里又跳了几下,蹦的地砖“咚咚咚”直响。
屋外栖息的鸟雀被这动静吵醒,叽叽喳喳跟着一起叫唤了起来,啼鸣和蹦地声交织在一处,热闹的像一群人在屋子里载歌又载舞。
“……”
长月枫回过神,也跟着起身,把蹦个不停的人锁进臂弯里,低下头,碰了碰他的唇角。
与长月枫接触的瞬间,温折秋腿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体内的血液在同时沸腾了一瞬,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脉络中缓缓蔓延出来。
类似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等了半天的蛊效终于出现,他愣了愣,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南归回忆里的那句“领进屋”。
所以情蛊真的有作用,而且做出亲近的行为能更快的激发蛊效?
温折秋心中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兴致,往后退开一步,顺手揪住长月枫的衣襟,在余下两人异样的目光中笑眯眯道:“二位仁兄,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不同,不过需得进一步证实一下。正好现下时辰已晚,不如就各自歇着?你们也可以单独聊一聊。”
他这幅样子像极了扯紧自家小狗的项圈,准备对小狗施以一些调教,再给予一些奖励或是惩罚。司千越与南归相视一眼,也想起了他们之间初次种下情蛊的那一夜,赶忙非礼勿视道:“我们不急于这一日的,温兄慢慢尝试就好。况且来时的路程那般辛苦,好好休息几日罢。”
……
这间小木屋只能在后院沐浴,各自草草清洗完后,温折秋领着长月枫进了左侧的房间。
人还没坐下,温折秋觉察到小腿又不大安分起来,弯了弯身,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之前的缓解就要失效了么?
照这样子算,岂不是一天得亲近几十回。
还有刚才的那种感觉……
长月枫锁好门,见温折秋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动弹,也不吭声,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声不响的靠过去,将他扶起来,严丝合缝地拢进怀里。
冷冽的梅香贴近的时候,温折秋正在回味的愉悦感再次从气血中涌了上来。
房间里没有点燃灯烛,漆黑且寂静,这种特殊的感受就更加明晰。
非常,十分,相当的欢愉,并且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这样的感觉对温折秋来说实在陌生,他琢磨不明白,也压不下去,干脆决定深入试试。
“殿下,能不能非礼你?”
温折秋拉一拉手边的衣摆,打商量道。
长月枫:“……”
“师尊已经把我的腰带解了,还问什么。”
他低声反问。
温折秋一怔,借着房间里稀薄的月光瞧了瞧,才发现自己随手一扯,竟是给长月枫的里衣带子攥在了手里。
而他这么往后一退,长月枫的衣衫也跟着敞开来,露出里面绑的结结实实的绷带。
温折秋原本要进行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把他转到床榻的方向,给小狗发布指令似的说:“殿下先到床上坐着,等我一会。”
长月枫在黑暗里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温折秋要做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坐在了床榻的边缘。
距离床榻最近的一根蜡烛在下一刻曳起火花,温折秋走到挂衣服的架子旁边,取出先前还没用完的药膏和绷带,才折返回长月枫身前,看向那让自己神智一清的包扎处。
小祖宗照顾他这般尽心尽力,到自己的时候,怎的完全不上心。
这药足足上了几日,路上也不提换一下,估摸着捂的不轻。
沾着血的绷带被一圈一圈解开,和温折秋预料的差不离,伤口因为被闷的太久,情况不大好。
他麻利的处理着发炎的地方,长月枫像是没想到温折秋松开自己是为了上药,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往前倾了倾,小狗叼骨头的架势,被温折秋握住一边肩膀,轻轻压回了原位:“今儿特殊,等换完再咬。”
“……”
长月枫眼帘微抬,看着垂落在自己膝上的几缕银发,沉声问:“情蛊……真的有效?”
“有是有,但是和记载上看到的有些出入。”
温折秋忙活着手头的事,进门时形似欲.望的感觉消减下去不少,思忖道:“你靠近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很愉快,也想与你紧挨在一起。但是那应该算不上是动心,具体的……我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形容合适,需得多试一试。”
他一脸公事公办的说着撩拨人的话,眼里清明的仿佛上手就扒衣服的另有其人。长月枫往后坐了一点,等待指教一般的道:“怎么试?”
“自然是接着非礼你。”
最后一条绷带扎完,温折秋从椅子上起来,板过长月枫的下颌,学他之前那样,居高临下的垂落眸光,翘了翘唇角:“怕不怕?”
“……”
长月枫仰着脸,盯着面前笑眯眯的人,像只装模作样的大狐狸,眼睛里分明透着对下一步的思考,还要假装会的很多,甩着尾巴试图吓唬人。
自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温折秋还没想好接下来该做什么,腰后蓦地传来一股力。
再抬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长月枫的腰腹间。
浅色的床帏随着有人摔入,与映在帷帐上的人影一起,湖上游船似的悠然晃动起来。长月枫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没入温折秋的发间,扣住他的后脑,不轻不重往下压。
呼吸贴的越近,温折秋体内的气血翻涌的就越厉害,甚至因为前两次的半途而止,愉悦里头还掺杂了些许难捱,将感官的舒爽无限放大。
舌尖被勾住的时候,他忍不住沉了沉眉,被刺激的头皮有些酥.麻。
这哪里是情蛊,春|药来的吧……
先前在棺材里,他们也有过两次亲吻。但一整套下来,温折秋可以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和躺在棺材里睡了一觉的体验如出一辙。
这一回的步骤并没什么两样,时长还短了许多,却让他不能再自然而然地忽视掉正在进行的亲密。
长月枫磨着温折秋的唇瓣,也觉察到他与之前明显不同的反应,握在温折秋窄腰的手缓慢下滑,轻轻松松探进宽长的亵衣下摆里边。
温折秋攀在长月枫双肩的手一紧。
不行,这情蛊带来的感受实在太清晰,得歇一会。
他捏一捏长月枫的肩膀,示意长月枫稍微松开一点。
少顷,紧密的拥吻终于有了能够透气的空间。
长月枫淡淡的盯着他,语气更淡,像是检验成果的问:“喜欢我吗?”
温折秋诚实的摇一摇头。
“……”
长月枫垂下眼睫,手臂一收,将他们之间的身位重新束得紧凑。
青年眼中一瞬间的郁沉没藏好,温折秋眼尖瞧见,颇觉奇怪。
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像只平日里冷厉严肃的狼犬,尖尖耳朵朝正前方耷落一点,虽仍是坐的端正,威严的表情也毫无变化,看着就是失落又可怜,弃犬似的。
“殿下……”
温折秋眨了下眼,刚要出声询问,眼前模糊的床景在忽然间猛地一晃。
弥散着幽香的发丝沿着他的脸颊丝丝缕缕的滑落,长月枫剪了温折秋的手腕,高高扣在枕头上方,俯身再次压下一个吻。
“等,等一下……”
上一轮试验的情绪还没缓下去,血液又愈发猛烈的喧腾了起来。温折秋下意识的挣了挣,却发觉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泥一般的软在枕席之间。
一向贴心的青年今夜不知怎么了,力气格外重,也远比捉弄人的时候更要坏心眼,在他的唇瓣上浅尝辄止,转而咬住了他未挂穗子的耳垂,然后是下颌,喉咙,再到锁骨……
温折秋仰起脖颈,感受到长月枫的掌心也在自己的腰间流连,烫的他眼睫止不住的颤动,血液里那股奇异的欢愉感始终高悬不下……
桌台上的蜡烛已经熄灭,不见光亮的床帏间回荡起几声沉闷的喘息,也不知是属于谁的。
长月枫制在温折秋腕间的手骤然松开,指节在空气中虚虚的蜷起,复而放回到榻上。他扫了眼温折秋被折腾的近乎全部褪下的亵衣,伸手整理端正,随后便沉着眸子坐到了床尾,微微别开视线,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而压着自己的高大身体离开的那一瞬,温折秋明显感觉到了……
温折秋:“……?”
模糊人心绪的氛围总算终止,他躺在床上,将体内乱窜的异状挥退一些,才支着身子爬起来,与长月枫对坐在席间,目光下落。
被种情蛊的不是他么?
怎么小祖宗粘人粘的这般热切,反应还比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