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小时候，也见过小萌。”逆卷绫人咬牙切齿，“还有五条悟。”
  “他倒是一直跟在小萌身边呢。”
  “我们去岭帝。”
  “啊？你不至于生小萌的气吧？她也是为了我好。”
  “我还不能生气了吗？小森唯你怎么这样啊？我可是你的亲亲老公诶？她和我谁比较重要？”
  “……你上次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还是我刚怀孕的时候。”
  “逆卷萌这家伙，仗着魔力强大就乱来，我得好好教训她。”
  “你舍得？”
  “舍不得，所以我要去揍五条悟一顿。”
  ……
  小森唯看着客厅集结的吸血鬼们：“大白天的你们怎么不睡觉啊？”
  逆卷修表情凝重：“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逆卷怜司目露杀意：“我给小萌换一个宠物，你没意见吧？”
  小森唯已经从逆卷绫人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五条君，也捉弄了你们吗？”
  “呃，其实我还好。”逆卷礼人眨了眨眼睛，大概是五条悟感念他传授宠物之道的恩师之情，五条悟没怎么折腾他，但这并不妨碍他要去看热闹。
  奏人的怒气值最高：“我要杀了五条悟！”
  逆卷昴抿嘴：“就是这样。”
  ——
  岭帝。
  逆卷萌和五条悟已经回来了，但是穿来穿去太累了，他们正快乐地逃课，跑去了学校外面吃冰淇淋。
  “小萌，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五条悟吃饱了，开始质问。
  “啊？”逆卷萌一脸茫然，“什么？”
  但很快，她的表情变了：“小悟，你都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拜托，现在是我的回合！”五条悟拍桌。
  逆卷萌指着窗外的一排吸血鬼：“拜托，现在是逆卷的场合。”
  五条悟假装镇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小打闹，你看这事儿给闹的……他们会不会太小心眼啊？”
  逆卷萌沉痛哀悼：“是的，他们就是这么小心眼，我以为你在进我家第一天就知道了。”
  那边正在群殴，小森唯看着逆卷萌，心情复杂。
  殊不知逆卷萌也是一样。
  总觉得，好久没见了。其实对于小森唯来说，今天早上才刚见过面。可是那些记忆回来之后，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小萌。”小森唯微笑着伸出手臂，“欢迎回家。”
  逆卷萌开心地扑进妈妈怀里：“嗯！”
  小森唯怀抱着自己的宝贝，想起了更早之前的事情。
  刚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手足无措，却也欣喜异常。她终于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不可分割的家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那时逆卷家还是一盘散沙，各有各的理由反对小萌的出生。
  可是小森唯态度坚决，也努力让这些冷冰冰的吸血鬼对这个孩子怀有期待。她说了一些很狡猾的话，把小萌的出生和希望、可能性、未来这类抽象的概念相勾连，迷迷糊糊地大家就会用珍重的态度对待她，把自己对美好的期望都投射在她身上，放心地去爱她。
  好在，她成功了。而她的女儿也用行动给了她最好的回答。
  她发誓要做一个最好的妈妈，把所有的耐心、珍惜和爱意都给她。
  而她是一个最好的女儿、学生和姐姐，甚至是老师，她把那些美好尽数回馈给了幼年的小森唯。
  “谢谢你，小萌。”
  “我想再说一次，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会让我感到幸福。”
  ——
  五条悟挨打了，但也变强了。他小时候靠挑衅逆卷绫人学习战斗，现在也依然在进步，不愧是他，什么叫咒术界最强，就是每天都比昨天强，一节更比六节强。
  “这就是嫁豪门的代价。”夏油杰啧啧称奇，“上嫁的苦好比吞一千根针。”
  “不是说谎才吞针吗？”五条悟纳闷，“而且我家也是豪门好不好？我们这叫强强联姻。”
  夜蛾打他，他不也是乖乖挨打。他五条悟就是这样敢作敢当的好男儿！再说了，他现在学会了反转术式，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至少恶整幼年逆卷的时候他很快乐呀。
  “但我还是很生气。而且小萌居然没看出来我在生气，更气了。”五条悟愤愤不平。
  “你们经历了什么？”夏油杰问。
  “一些逆卷家的烂账。”五条悟摆摆手，“但是小萌竟然差点消失了！”
  “怎么回事？”夏油杰也吓了一跳。
  “她居然说，如果小森唯能幸福，她不出生也可以。”五条悟很不满，“她每次都是这样，一直想着妈妈，就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
  “她是妈宝女也不是一两天了。”夏油杰吐槽，“你不止嫁豪门，老婆还是个听话的妈宝女，更惨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啊？她一点点都没有想过我的幸福吗？”五条悟垂头丧气，“没有小萌，我也会很不幸福啊，为什么不能为了小悟的幸福选择出生呢？”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其实，我能理解他。”
  “哈？！”五条悟龇牙咧嘴。
  “如果有一天，牺牲我能换来一个理想的世界，能换来大多数人的幸福，我也会毫不犹豫这样做的。”夏油杰说，“哪怕失去我会让我的父母感到痛苦。”
  “不要轻飘飘地说这种恶心的正论啊，呕——”
  “不是正论，只是仔细权衡之后最好的选择。”夏油杰说。
  “不是……”五条悟不能理解，“你们有病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还怎么守护？”
  “也顾不了后面的事情吧，在那个时刻如果我的牺牲能换来更好的未来，为什么不呢？”
  “都牺牲了还谈什么未来？未来千变万化，只有自己亲自守着才放心啊。”五条悟很诧异。
  奇怪的是，他把这个问题拿去为难咒术班的同学，竟然大部分都同意了牺牲。
  “我不懂。”五条悟觉得这些人傻乎乎的。
  要是人死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要怎么保证未来一直按照预想中的发展呢？你要怎么守护你费尽心思得来的一切？
  “那如果为了小萌的幸福，需要你牺牲，你会愿意吗？”夏油杰问。
  五条悟想起了逆卷绫人。
  那天其实他还问了一句话：“喂，你现在能为了小萌去死吗？”
  “抱歉哦，不能。”他是这样回答的。
  “我要一直守着小萌，一直一直，就算我死了也会缠着她的。”
  要我看着小萌独自幸福？我可做不到。没有我在的话，算什么幸福呢？宠物必须要有主人。可是一个主人要是没有宠物，那也是没有归属的野人了。
  第137章 萌萌萌萌萌
  逆卷绫人是什么反应呢？他觉得五条悟油嘴滑舌。
  礼人也很遗憾：“五条君,你还不算是优秀的宠物哦。”
  ……唉，这帮神经吸血鬼。要你们承认，小萌认我不就好了。
  “我明白了,杰。”五条悟站起来，“我不怪小萌,也不生她的气了。”
  夏油杰有些错愕：“我们之前貌似在进行一些很深沉严肃的谈话？”
  你是怎么跳到这里来的？
  五条悟一脸“你真是笨死了”,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给挚友解释：“因为这不是小萌的错，是逆卷绫人的错,是整个逆卷家的错。”
  错的不是她，是这个世界！
  “……？”饶是多年好友，夏油杰也常常不能理解五条悟的脑回路。
  “我岳父岳母吧,他们的爱情就不太正常。”五条悟觉得自己这双慧眼,哦,是六眼，已经看透了一切,“当年我岳母愿意为了我岳父去死，他就觉得是真爱了。同理呢，我岳父也愿意为她殉情。他们两口子就是蛮神经的，爱来爱去死来死去,又是换心脏又是喝毒药的，还happyending了。这要是搁我们咒术界,根本都活不过一集我跟你说。”
  都气到开始说倒装句了。
  夏油杰也忍不住点头：吸血鬼的爱情真是曲折离奇颠沛流离啊……虽然，他也确实能理解。
  不对，我为什么会理解啊？
  夏油杰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更深的怀疑：难道我谈恋爱的时候也这么不正常吗？不对吧，不应该啊，我是个冷静理性成熟靠谱的人啊。
  要是家入硝子在这里，一定会吐槽：合该你们俩做朋友呢,一个比一个自恋。
  “还有那个礼人，明明拿了轻浮役，却还是觉得如果有谁能为了他去死，那就是真的爱他。小鬼头奏人好像也是这样。天呢，他们的妈都不这样，他妈看到男人死自己面前眼睛都不带眨的，就算是为了她去死。”
  “小萌的奶奶，这么厉害吗？”夏油杰叹为观止，“听起来是个很神奇的女子。”
  “逆卷家的吸血鬼一个比一个奇葩。就连把自己说得好像很聪明的逆卷怜司和逆卷修都这么想。真是一群大傻子。”五条悟痛心疾首，“这群不正常的家长把我的小萌养歪了，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