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伊之助皱眉:“……哈?什么鬼?”
我略微停顿,然后继续道:
“事先声明,我不是因为瞧不起人类才说出这话,而是因为这就是我的切身体会。”
前世,我宁愿在后院逗狗,也不想去前厅接见信徒。
尤其当我了解到,哥哥每次被咨询无聊恋爱问题时还能保持微笑,我就不得不佩服他的表情管理能力,并深感钱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
至少这份工作我绝对做不来。
我在那里,只会觉得这群人闲得发慌,建议他们赶紧找个厂上班。
我不相信我哥没有这个想法。
只是他比我会装。
善逸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所以,你到底参不参加社团?”
我回复得极快:“不参加,我不想ooc。”
善逸:???
能不能别再惦记你那破人设了?!
透明人已经脱离普通人范畴了啊!
炭治郎温和笑了笑:“纱代可以体验一段时间再决定吧,大多数人都是这么做的。”
划重点,大多数人=普通人。
我若有所思:“好的炭治郎,我悟了。”
善逸松了口气。
还行,还有救。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某人慢悠悠地开口:“我过几日做个社团模拟器,可以体验一下普通国中生的一天。”
善逸再度被猝不及防:“等等!炭治郎说的体验不是这样的体验!”
游戏体验,能叫体验吗?
他连忙道:“别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你没发现事情走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吗?”
最开始明明只是选择社团,现在怎么连模拟器都弄出来了?
“奇怪吗?”我偏过头,“游戏有容错率,人生没有。”
万一选中超能力社团,那我的平静生活还要不要了?
“所以,对待这个,必须慎之又慎。”
炭治郎委婉道:“那纱代觉得什么样的结果是你最不能接受的?”
最不能接受?
我认真想了想后,道:“为了完成社团的任务,我外出调研,结果不幸摔进时空裂缝,穿回十四岁开启梅开二度的悲惨人生。”
大逃杀,来两次。
即使是我,也有些遭不住。
炭治郎有些惊讶:“这应该是小概率事件吧。”
善逸吐槽道:“相信我,时空裂缝出现的那一刻,这件事已经彻底和社团没有任何关系了。”
-
帝光。
“申请入校?”
老师揉了揉眉心:“上次不是给你妹妹申请过了吗?”
黑子哲也眼眸半垂,解释道:“她当时发烧了,所以没能入校。”
老师找出钢笔,在审批表上签了字,随口道:“最近温差大,生病的人是挺多的。”
黑子向老师道谢,接过审批表正要回教室。
余光瞥见转角处,有人正在交谈。
但与其说是交谈,其实更像倾听。
“老师,我最近好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穿着讲究的男性松懒地靠着墙,无论对面说什么,都不会让话掉在地上。
看不出他有多上心,但说他漫不经心,这份自然应对表现却又无可挑剔。
似乎是注意到旁人的视线,他抬眼往上看。
两人目光于半空中相撞。
“老师,我现在去告白绝对会被拒绝吧?您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来咨询恋爱问题的学生苦恼道。
“而且他住院了,我去看望他,会不会显得太突兀?”
男人收回视线,挑起唇角轻笑道:
“是吗?”
“那你人还挺好的。”
学生:???
第32章
童磨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他见过的多数小孩,尤其是婴幼儿,都仿如烧水壶成精。
所以当刚生产完的母亲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告诉他,这是他的妹妹时,他也只是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再微笑着说知道了。
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妹妹」,是在处理完父母的丧事后,佣人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带到他面前,那张皱巴巴的粉脸在这段时间里变得细腻白嫩。
眼睛形状变化明显,视线会随着视力范围内的事物移动,对颜色也具有了一定的感知能力。
尤其,对鲜艳的颜色很敏感。
他微微俯下身,对方的视线就停留在他眼睛上。
童磨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戳了下她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红印。
很安静,没有哭闹,也没有反应。
佣人笑了笑:“纱代小姐一直都很乖。”
童磨略微挑了下眉:“乖?”
只是不乐意搭理人吧。
闻言,佣人的眼底微微浮起几分不忍与怜惜。
出生不久就没了父母,要是再被哥哥讨厌,那也太可怜了……
童磨略瞥一眼就知道佣人在想什么,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将视线放回蜷着四肢,像只小青蛙一样安静睡着的妹妹身上。
还行,不算闹腾。
他漫不经心地收回手,吩咐道:“带下去好好照顾。”
佣人恭敬地应下。
-
童磨并不会每天都去看望妹妹。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身体里流着与他相似血脉的人类。
养到一定岁数,再将人嫁出去,就可以了。
除了父母逝世后,这些原本应由他们考虑的事全由他来处理有点麻烦之外,其余没有任何不同。
佣人更不会拿一点小事去打扰教祖大人。
所以当童磨时隔几个月再次踏进庭院时,妹妹已经学会识别自己的佣人与其他不重要的人,见到佣人时知道主动伸手找抱。
见到他时,淡定地移开眼,理都没理。
童磨垂眸看了眼,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臂。
对方这才视线上移,神情疑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无波无澜,见他半天没松开手,眼神里似乎还混上一点不耐烦。
童磨一顿,慢条斯理地问:“五个月左右的小孩都是这样吗?”
佣人没敢说话。
正常来说,当然不是。
只是教祖大人当初就很早慧,所以也不能说这是异常现象。
“纱代小姐,或许,比较特别。”
特别?
童磨看着正打着哈欠的妹妹,手臂细细白白的,跟融了层奶乎乎的雪糕似的。
因为不习惯陌生的气息,所以皱着眉,慢吞吞地抬手,想挣开他,没成功后眼里写满了不开心。
“教祖大人,有信徒拜访。”
有人轻轻地推开门,提醒道。
童磨这才收回手,稍微坐正了一下,唇角翘起:“请他进来。”
“是。”
等人走后,他垂眸含笑,看向纱代,轻描淡写地道:
“你也一起听听吧。”
-
一段冗长又沉闷的自我剖析结束。
童磨不疾不徐地在心里点评。
不仅无聊,还蠢得令人绝望,这样的人竟然能活到这个岁数且毫无长进,真是奇迹。
正想着,衣角处传来一点点声音,妹妹软趴趴地缩进他的衣摆,将小脑袋罩得严严实实。
“……”
他顿了顿,将人提溜出来。
结果,他就在五个月大的小婴儿眼中看到了“刚刚是什么鬼动静”“好想拿刀把所有打扰我睡觉的人都捅死”以及“毁灭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等诸多情绪。
一无所知的信徒还在惊奇:“这是您的妹妹?她也能听到神明的声音吗?”
说完还抬起手准备去捞人。
就在快碰到时,教祖大人抓住他的手腕,七彩瞳仁中映着他的脸,语调轻缓温柔:
“抱歉,她听不到。”
信徒有些局促地放下手:“哦、哦,这样啊。”
随后尴尬地请辞。
童磨看着人离开视线,眼神才落在正散发着“能不能一键查询这群人精神状态”消极气场的妹妹身上,似笑非笑道:
“他们很笨吧。”
连童话和现实都分不清。
他勾了勾唇角,懒洋洋道:“幸好这份愚蠢,没传染给你。”
-
他的妹妹无疑是个聪颖的人。
对待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还格外有冒险和探索精神。
“纱代小姐又出去游学了。”
佣人眼底写满了担心。
一名信徒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既能增长见识,又有家里支持。
“可是,寻常人再过几年都会成婚吧,但小姐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信徒笑意盈盈道:“没关系,我可以去和教祖大人说。”
佣人适才放下心,连连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