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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想起段承,李朝阳气得脑子发懵,就算是他和别人做了又怎么样了?他和谁做也他妈轮不到段承说三道四,况且……
  李朝阳拽过床上的衣服胡乱的穿好,他此刻真的浑身都疼,像是载着数不清重物的卡车从他身上碾过,皮肉连带着骨头,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
  尤其是他难以启齿的后面,李朝阳动一下就疼得他直皱眉,他这幅样子出去,说不定连走个路都是别扭的。
  “段、承、”李朝阳咬着牙关,他紧紧攥着床单,力气大得要把它抠破:“你他妈好日子到头了。”
  【作者有话说】
  我尽力了>_实在什么也发不出来,只能把下一章的挪到这里凑一下,大家多体谅!
  最后,祝宝宝们端午安康!
  第35章 天旋地转
  段承抱着李朝阳回床上,又去酒店前台找了点医疗用品,仔细把那人的手腕包扎好,段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想必等李朝阳睁眼,就会把他全城通缉了。
  段承匆匆从电梯口出来,小跑到和李朝阳争执的大厅门口,许媛的那些东西早就被丢得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他找了好一会儿,零零散散地胡乱往怀里一塞就走了。
  出租车飞快驶过小巷,段承扫过车窗外的一排小店,目光聚焦在一间诊所的牌子上。
  短暂的犹豫后,他急忙下了车,跑到诊所买了一管药膏,转头又打了辆车到酒店。
  李朝阳沉沉睡去,脸色不再像昨晚那样泛着红,又恢复了苍白。即便睡着了,眉头也紧锁着,那双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虚晃的眼睛一闭,整个人再没了之前的凛冽。
  只有此刻,他才像是一个感知冷暖、不再伪装在锋利外壳下的人。
  段承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抬手抚上李朝阳的脸,指腹轻轻地摁在他的眉间,将那皱起的眉抚平。
  他打着车到了火车站,在站门口排了很久的队终于买到一张硬座票,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又晚点了好一阵子。
  等天渐渐清明,段承看着阴沉沉的天,数团乌云笼罩,连一点阳光也未曾透出来。
  段锦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等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开门时,面前站着满头大汗的段承,他神情慌乱,手里还提着一大兜东西。
  她有些惊讶,晕乎乎的脑子瞬间恢复清醒,“小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段承不知道怎么跟段锦解释,这一路上他想了数不清的理由,可是都很荒唐,他也来不及解释了,“姐,我见到小媛了,这是她给你带的东西。”说着就将手里的袋子塞给段锦。
  他快步走进屋里思考着自己应该带点什么,想了又想跑到房间里拿出一张卡,这张卡本来应该是两年前那个施工队给他的赔偿款,等他答应和解,里面就会有三万块钱。
  “姐,这个你拿着。”段承把这张卡重重地放在段锦的手里,“这几天你有空了把钱转出来,如果那群人来了先用着。”
  段锦眼角的细纹似乎更深了些,眼神中透露着困惑,整张脸顿时变得疲惫和担忧,“小承,是那些人又去找你了吗?你是回来……”
  “哎,你怎么受伤了?”段锦凑近他,楼道采光不好,此刻她才看清段承眼角、嘴角的乌青,“小承,是姐对不起你。”
  她的声音哽咽了,握着段承的手不停地抖动,指甲无意识擦过他的手背,传来若有若无的痛感。
  段承眼眶一酸,他反手握住段锦的手,压低声音试图显得冷静,“不是这个,他们没找我。只是我要出一阵子远差、我怕他们再为难你。”
  来这儿之前段承给自己买了一份人身保险,除了保险单,还写了一张纸条。
  纸条也是给段锦,里面只有一行字。
  「姐,一半的钱给我老板,我欠他的。」
  那张保险单被他放在了自己的房间抽屉里,里面放着自己两年前工地事故的诊断资料,等他一出事儿想必也会有警察来调查他,顺理成章就能发现。
  一切都办妥了。
  段承拉着段锦聊了很久,终于打消了她的猜疑,又找了个借口去见见袁喻和橙橙。
  两个孩子住在一间房里,正乖乖地闭着眼睛酣睡,段承坐在床边轻轻地摸了摸袁橙橙的头发,又凑过去看袁喻。
  他睡觉有个不好的习惯,还像个婴儿一样把手伸进嘴里,口水糊着他的下巴。
  段承缓缓将他的手从嘴里拔出来,又随手扯了张纸,仔细地擦了擦指尖沾着的口水。
  “小喻、橙橙。”段承垂下头,侧目看他们,轻声道:“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
  时候不早了,段承还有事儿要干。他又站起身,却路过两人的书桌时止住了脚步,角落里摆着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段承的注意力。
  那是一幅画,准确的来说不算画,因为被木质相框裱了起来,画的右下角落了一个署名,是袁橙橙。
  桌子上还放着一张名叫“聆听心灵”的儿童画展入场券,上面印了“特邀”二字的钢印。
  段承拿着那张纸的手无知觉地颤抖,心里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大脑也闪过一个让他不敢细想的念头。
  他攥着单子迎面撞上了拿着消炎药和创可贴的段锦,一股冷意遍布段承的全身,他声音发颤,“姐,这是什么?”
  袁橙橙从来没有经历过系统的绘画学习,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有这个爱好。家里的条件也并不足以支撑她喜欢这个,段锦更是不懂什么好坏、她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
  段锦看了一眼,眉头舒展开,她嘴角轻轻扬起,一缕头发垂在胸前,“哦,你说这个呀,这个是朝阳拿过来的。”
  什么?段承感觉天旋地转、天旋地转得好似下一秒这个世界就颠倒,他就会咚的一下倒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眼眶泛红,语气带着些不解和质疑,“李朝阳?”
  段锦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她接过那张被攥得皱巴巴的入场券说,“是呀,那次他还跟我夸橙橙画的好呢。他说他认识这个画展的主办方,可以让橙橙的画挂在上面……”
  赵明见到李朝阳的第一眼,冷汗唰得下来了。
  因为这人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本身就是不苟言笑那样的脸,此刻更像是谁欠他一条命一样,嘴角耷拉着,眼神也黯淡无光。
  而且、赵明又偷摸观察两眼,手心渗出汗液黏糊糊的,李朝阳的脸可以称得上惨白,因此他脸上细微的伤也顺势被放大了。
  他心里涌上一个绝对不可能的念头,李朝阳被人打了。
  两人像雕塑一样站在酒店门口,冷风呼呼地刮着,吹得赵明的头发凌乱不堪,心里琢磨着段承怎么还没把车开来?
  再等一会儿,李朝阳可能要发飙了,他闭了闭眼就能想象到李朝阳的样子,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忽地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谁在说话?像是嘴里含了一口沙子,他愣神的功夫那人又开口了。
  “等谁呢。”
  那道声音在赵明的身后响起,他猛地扭头对上李朝阳漠然的脸,他的目光像是镰刀、眼底流转的光亮好似刀刃的反光。
  赵明迅速移开视线,摸了摸脸语气带了点不解,“段、段承?”
  李朝阳神情一变,他又皱紧眉头继续扯着他破裂的嗓子,“不用等了。”
  赵明睁大眼睛,那人的只言片语以及脑海中浮现的几百种可能性,再加上李朝阳浑身可怖的气息……他得出一个结论,段承把李朝阳打了。
  完了,我要收拾铺盖回家吗。
  这是赵明心里叫嚣的最厉害的念头,可是为什么呢?疑惑和恐惧一同缠绕上来。
  不应该啊,段承这孩子安分、隐忍性也强,难不成、难不成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下去了?
  “还愣着干嘛呢?嫌风吹得不够猛?”李朝阳疲惫地闭上眼,头疼得更厉害了。
  “李总,我这就去开车。”赵明忙弯着腰离开,前脚刚走后脚就猛拨电话号码,手点得要着火,屏幕噼里啪啦作响,但那边却迟迟无人接通。
  此时的段承还处于铺天盖地而来的震惊中,久久没能回过神。
  段锦的话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插进他的天灵盖,一路向下穿透他的躯体,劈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他什么时候来的?”段承脸色煞白,“还说什么了?”
  段锦思索片刻,“就是你们出差前呀,朝阳说他时间紧,连门也没进。还说等画展开了,跟你一块儿去看看,这不,前几天要交作品,他还发消息问这个事儿呢。”
  说着段锦就把手机掏出来,李朝阳从不给别人私人的联系方式,要给也是给赵明的,但他却给了段锦。
  段承匆匆一瞥,两人的聊天内容尽收眼底。
  「朝阳」:橙橙的画准备的如何了?框我让人送过去了,尺寸是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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