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是是。”
王梁满脸谄媚,“这是阿嫦的荣幸。”
萧胜的妹妹全名萧嫦。
“陛下,随奴才进去吧。”萧胜再次道。
“好。”
他绕过王梁,进了府内,其他人看见他,纷纷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今日的主角不是朕,不必将目光放在朕身上。”
他说了一声,而后跟着萧胜在位置坐下,“你去忙吧,不必跟着朕。”
身为东道主,萧胜今日会很忙碌。
“那陛下在此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吩咐奴才。”
“嗯。”
萧胜离开了,没一会吉时到了,萧嫦和王梁穿着红色喜服出现,在众宾客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萧胜又快哭了,他看着萧嫦的脸:“小妹,今日哥哥送你出嫁,从今往后你便是王家妇,但你要记住,哥哥永远站在你身后。”
“若有人敢欺负你,哥哥不会饶他,陛下也不会。”
萧嫦也是个感性的人,听萧胜这么说,抹了抹眼泪:“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旁的王梁则是微僵着脸,萧胜这话什么意思?说他会欺负萧嫦?
他心中不满,却不敢说什么。
勉强挤出笑意:“胜哥放心,我会对阿嫦好的,绝不让旁人欺负了她。”
“嗯。”
因元钰卿来了,加之王梁家实在贫穷,故而今日的婚宴在萧府举行,拜完堂后,萧嫦被送回婚房,王梁则是在外敬酒。
他端着酒杯,来到元钰卿面前:“陛下,草民敬您一杯。”
元钰卿拿起酒杯,和他虚碰着,接着将酒水一饮而尽。
敬完酒后,王梁却没走,满脸写着“想套近乎”。
“陛下……”
元钰卿看出了他的心思,指腹摩擦酒杯:“嗯?”
“陛下,草民寒窗苦读数十年,却落榜了几次,但这并非是草民没有才华,而是……”
元钰卿抬手制止了他,“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
“陛……”
王梁的话顿在喉间,眼见元钰卿是真的不想听,只能闭上了嘴。
他谄媚地笑着:“那草民去别处敬酒,陛下有什么吩咐随时找草民。”
“嗯。”
王梁走了,元钰卿独自坐在椅子上,在他附近,站着一队侍卫。
周围充斥喧闹,他品着美酒,身上渐渐染上了酒香。
喝完最后一口酒后,他忽然有些头晕。
右手撑着额头,指尖捏了捏眉心,他夹了几口菜,而后起身。
他挥了挥手,招来一人:“跟萧胜说,朕出去走走。”
“是。”
侍卫小跑着找萧胜去了,元钰卿则是随意挑了一个侍卫,“你,跟朕出去走走。”
那个侍卫当即点头:“是。”
二人跨出屋内,在院外闲逛着,微风吹在元钰卿身上,也吹散了他身上的酒味。
他来到一座亭子,在其中坐下,望着水面上的荷花杆。
在他微微出神之际,亭子内走进另一人。
那人穿着崭新的衣袍,神情却有些拘谨,他身体摇摇晃晃的,似乎是喝醉了。
他摇晃着在石椅上坐下,全然没注意亭中还有另外两个人。
元钰卿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收回视线。
三人在亭中坐着,不知过去多久,那人好似醒酒了,撑着手腕抬头,这才发现亭中还有另外两人。
“你们……”
话还没说完,他猛然看到元钰卿身上的龙袍,瞳孔骤然放大,他连忙跪在了地上:“陛…草、草民参见陛下。”
“起来吧。”
元钰卿好奇地盯着他:“你是谁?”
“草民王濯,是兄长王梁的庶弟。”
“王家人。”
元钰卿点头,看王濯始终低着头,轻声:“你很怕朕?”
“草、草民不敢。”王濯摇头,声音因紧张而变得有些结巴。
元钰卿笑了一声,他许久没见过如此“质朴”的人了。
“抬起头来。”
“…是。”
王濯抬头,却始终垂着眼不敢看他。
平心而论,王濯长得还不错,只是行为举止不太自信,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这么怕朕?”
“草民、没、没有。”
元钰卿被逗笑了,“好了,你下去吧。”
他担心再这样下去,真把对方给吓坏了。
听到这句话后,王濯松了口气,“是,陛下。”
他转身欲走,动作间终于抬眸,这一次,他看呆了。
第100章 蛋壳上多了一条裂缝
只见不远处坐着一人,皮肤好似会发光,那人眉眼弯弯,双眸亮晶晶的,有些狡黠。
他的五官精致无比,鼻梁高挺,双唇饱满红润……
王濯愣了好一会,脸颊甚至变得微红。
回神后他连忙垂头,“陛、陛下不回宴席么?”
“待会回去。”
“哦。”
王濯干巴巴应了一声,双脚却钉在了原地,让他挪不动半分。
直至他听帝王问他:“还有事么?”
“没,没有了。”
他缓慢地挪动双腿,慢慢转身:“草民告退。”
不多时,他的背影消失在元钰卿的视线之中。
王濯走后,元钰卿又在原地坐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离开亭子,回到宴席。
“陛下。”
萧胜来到他身前:“您去哪了?”
“去外面透了透气。”
“宴席结束了?”他问萧胜。
“差不多了,陛下,不如您先回宫吧?奴才给您安排了新的马车。”
“也好。”
或许那酒的度数确实高,元钰卿总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他闭了闭眼,和萧胜说了一声后带着侍卫离开,刚踏出府门,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变得乌云滚滚。
快下雨了。
他上了马车,朝马夫道:“回宫。”
马车在路上走着,稍稍摇晃,元钰卿听到了一声雷响,紧接着传来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
夹杂着雨水的寒风吹动马车车帘,透过缝隙,元钰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
马车在路边停下,元钰卿掀起窗帘,果真看到了王濯。
对方没有带伞,身上的崭新衣袍已被淋湿,宛如一个落汤鸡。
“王濯。”他唤了一声。
雨幕下,王濯回眸,对上了那双眼睛,他心脏猛然一跳,“陛下?”
“上来。”帝王向他发出了邀请。
王濯犹豫了几秒,点头应下:“多谢陛下。”
他带着浑身的水汽上了马车,在帝王对面坐下,帝王甚至给了他一个棉巾,“擦擦吧。”
“谢陛下。”
王濯接过,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他想看一看对面,却又不敢。
“是回王家吗?”他听帝王如此问他。
“对。”
王濯连连点头,他攥着棉巾,“去那个方向。”
他指了个方向,元钰卿点头:“朕送你回去。”
元钰卿对这个迷迷糊糊的王濯还挺有好感的,傻傻的,很有意思。
和萧胜一样。
马车往王家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王濯僵硬着身体,想看看旁边,又不敢,只能僵硬着身体坐在原地。
元钰卿只当做没看见,不多时,马车在王家前停下,王濯攥着棉巾,“陛下,这个棉巾……草民浆洗干净后再还给陛下吧?”
“不必,送你了。”
“…好。”
王濯站在地面,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他依旧捏着那条棉巾,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似闻到了淡淡的龙涎香味。
马车朝着皇宫方向而去,不多时进了宫。
元钰卿回到御书房,第一时间去了蛇蛋的小窝,当发现蛇蛋还乖乖待在原地,他抱起它,奖励般地亲了亲。
“今天很乖。”
被亲了后,蛇蛋激动地颤了颤,白色花纹似乎有些泛红,元钰卿看着好笑:“和谁学的?”
回应他的是蛇蛋兴奋地跳进他的怀里,元钰卿急忙接住它,“我看你不应该叫曦曦,应该叫皮皮。”
“我说得可对?”
“……”蛇蛋埋进他的怀里,甚至往里钻了钻。
元钰卿无奈,宛如当初面对月执一样,他现在拿这蛋也没辙。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心生偏爱,愿意宠着它。
捧着蛋回到案前,他拿起一本奏折,细细看着。
朱笔偶尔在奏折上滑过,他看得认真,一本接着一本,不多时便批阅完了所有奏折。
将朱笔放下,他揉了揉手腕,随即站起身揉了揉腰。
“萧胜。”他下意识喊了萧胜一声。
“陛下。”
进来的是一个小太监,也是萧胜的徒弟:“陛下,师傅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