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继续查。”
  “是。”
  随后萧胜还把闻人鹤的猜测告知了他,元钰卿听完后默了片刻,想杀他的人太多,他一时半刻竟猜不到幕后真凶到底是谁。
  一个又一个名字在心头滑过,他忽然想到了瑾王——原文中一直想谋权篡位的原主弟弟。
  会是他么?
  动机也有,势力也有,让人很难不怀疑。
  但他毕竟没有证据,只能先将疑虑按下,“萧胜,让方宇明挑几个机灵的,在暗处观察瑾王的一举一动。”
  “若有异样,随时来报。”
  “是。”
  二人谈完话后,闻人鹤来了。
  他在月执、蚩渊和即墨宁砚面前走过,没有看他们一眼。
  “陛下。”
  他进了屋内,朝元钰卿笑道:“您醒了。”
  “嗯。”
  元钰卿点头:“此番有劳神医了。”
  萧胜告诉他,若非神医,他现在可能早死了。
  虽说他有挂,可按照9999那个不靠谱的样子,若非闻人鹤,他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苏醒。
  “陛下客气,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他弯下腰:“陛下伸手,草民给陛下把把脉。”
  “好。”
  元钰卿照做,看着闻人鹤将指尖搭上他的脉搏。
  第77章 蛋壳变成了黑色
  不多时,闻人鹤收回手。
  “陛下体内毒素已解,只是还剩一些余毒,喝几日药,也就差不多了。”
  “来之前,我已让药童煎药,陛下稍后喝了吧。”
  “都听神医的。”
  虽不喜喝药,却不得不喝,元钰卿揪着被子,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抬头,看着闻人鹤的脸:“对了,神医,那个蛊虫……”
  “蛊虫已除,陛下尽管安心。”
  闻言,元钰卿捂向自己的胸腹,果真没再感觉到里面的跳动。
  “…辛苦神医了。”
  “这是草民的职责。”
  说完这句后,闻人鹤没再多言,只道:“草民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回去了。”
  “神医去吧。”
  得了皇帝的允许,闻人鹤转身离开,在看到殿外三人时,依旧目不斜视。
  他很快回到自己的住处,经过御花园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息,他动作一顿,下意识往一处假山而去。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颗紫色的蛇蛋。
  只是此刻,那颗蛇蛋通体泛黑,看起来似乎是吸收了过多的毒素,导致蛋壳上的白色花纹都被染成了黑色。
  捧着那颗蛇蛋,闻人鹤轻声:“你中了毒,活不过三日了。”
  “不曾想宫中竟会有冥蛇的血脉。”
  “或许宫中的冥蛇一族,不止他一人……”
  他叹了口气,忽然想起十年前的事。
  那一年,他误打误撞闯进了冥蛇的居所——蓬湖。
  在那里,他结识了冥蛇一族的首领——叶昼,一个即使被人类背叛过,也依旧相信人类的男人。
  不,应该说是公蛇。
  他有着一双浅紫色的眼睛,气质柔和,谈起那位公主时,眼中满是爱意。
  只是说着说着,爱意变成了愧疚,他说,他无法离开蓬湖了,问他能不能代他去看看他的孩子。
  他还记得,那时叶昼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身为首领,我不能离开蓬湖,不然我的族人会有危险。”
  “只是我一直惦念着公主和我们的孩子……若神医有机会,可否替我看看她们?”
  对此,闻人鹤摇头:“若有机会,我会替你去看看她们,可你也知道,皇宫重地,非我一介平民可以进去。”
  那人低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回忆一闪而过,闻人鹤回神,将蛇蛋泡在了水中。
  他又往里面倒了一些药材熬成的汤药:“泡在里面,没有那么痛苦。”
  即便是注定死亡的结局,可闻人鹤还是希望它能少受一些折磨。
  蛇蛋没再回应,蛋壳依旧黑紫,它泡在药水中,等待着属于它的命运。
  另一侧的御书房。
  药童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陛下,该喝药了。”
  “知道了。”
  元钰卿接过药,第一口喝出了药中淡淡的血腥味。
  即使那股味道很淡,可还是被他捕捉,他愣了一瞬,突然想起了昏迷时的感觉。
  似乎有一人将布满苦涩的药汁渡进他的口中,那药便带着一股血腥气。
  他又喝了一口,这一次,连那股苦涩的味道都对上了。
  难道那不是他的错觉?
  他垂头思考了会,“把神医叫来。”
  “是。”
  闻人鹤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御书房,他看着只喝了两口的药:“陛下?”
  “神医,这药似乎有股血腥味。”
  对此,闻人鹤解释:“陛下不必忧虑,草民在药中加了一味药材,那药材熬制出来便有血液的味道。”
  闻人鹤神情坦然:“加了这味药材,能让陛下的身体恢复得快些。”
  “药材?”
  “是的。”
  “这药是草民从南疆带来,说是药材,其实说是蛊虫更为贴切。”
  “有的蛊虫可以入药治病,这在南疆是很寻常的事。”
  “…原来如此。”
  “嗯,陛下快将药喝了吧,等会凉了,血腥味更明显。”
  “好。”
  元钰卿没再怀疑,将药一饮而尽。
  喝完一碗药后,他擦了擦唇:“今后的药也会加那味蛊虫吗?”
  “对,陛下还需喝至少五日的药,一日三次,五日后,身体将彻底康复。”
  “嗯,朕知道了。”
  又问了闻人鹤几个问题,元钰卿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闻人鹤离开后,他想起了尚在屋外站着的三人,咳了咳:“萧胜,把屋外那几个人叫进来。”
  “是,陛下。”
  萧胜来到屋外,看向三人:“贵君,丞相,将军,陛下有请。”
  皇帝终于肯见他们了,三人喜出望外,急忙踏进屋内。
  “参见陛下。”
  三人齐刷刷跪下,跪成了一排。
  元钰卿没有急着叫他们起来,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一个两个的,都来做什么?”
  “陛下。”
  蚩渊抬头:“听闻陛下中毒,臣忧心不已,特来探望。”
  “陛下,您的身体还好吗?”
  “很好,神医说毒已经解了。”元钰卿掩唇咳了几声。
  “陛下,臣也忧心陛下的身体。”即墨宁砚出声。
  他跟着抬头,目光从帝王身上滑过:“陛下,闻陛下中毒,臣夜不能寐。”
  最终只剩月执没有开口,元钰卿看他:“月执,你呢?”
  “我……”
  月执看着他的脸:“我也担忧陛下,想来照顾陛下。”
  “陛下。”
  萧胜说话了,他在他耳边悄悄道:“陛下昏迷时,是贵君照顾陛下的,贵君细微体贴,奴才望尘莫及。”
  “……”
  元钰卿睨了萧胜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他不合时宜地想:若非他把姬怀烛和祁斯韵外放了,想必如今跪在这里的,就不止三人了,而是五人。
  如同除夕后,五人在乾清殿内跪成了一排。
  将心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挥散,他看着蚩渊和即墨宁砚:“不知将军和丞相可还记得朕说过的话?”
  二人没有回答,在脑中快速思索着,很快想到了那句“若无诏令,不许进宫”。
  祁斯韵和姬怀烛都因此事被贬出京,若非听闻皇帝中毒昏迷,他们也不会在今日入宫……
  “陛下……”
  蚩渊想解释,被元钰卿打断:“即日起,将军便去边境驻守吧,五年后方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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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开评论
  第78章 并非非月执不可
  五年……和姬怀烛一样,五年不得回京。
  “陛下。”
  蚩渊咬了咬牙,“臣不想去边关。”
  “你想抗旨?”
  “臣不敢……”
  “多说无益,将军即刻启程吧。”
  又打发走一人,元钰卿看向即墨宁砚,对方毕竟是丞相,他不能外放。
  想了想,他轻声:“至于丞相,便罚俸半年,禁足半月,半月后方可出府。”
  比起其他几人,这个惩罚已然极轻,即墨宁砚心中微动,叩首谢恩:“谢陛下。”
  “下去吧。”
  “是。”
  即墨宁砚离开后,元钰卿扫了眼月执,“萧胜说,这几天是你在照顾朕。”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月执依旧跪着,苍白的唇紧抿。
  “…起来吧。”
  “谢陛下。”
  月执刚站起身,便听帝王问了一句:“你的脸色看着不太好,是没休息好么?”
  “我没事。”月执摇头,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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