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鸨傻眼了,反应过来后大喊大叫:“你放开我!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就是王法。”
元钰卿将月执扶到床上,继而轻敲桌面:“说说吧,谁把他带来这里的。”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老鸨眼里滑过心虚,却依旧梗着脖子:“你说是王法就是王法啊,我呸!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
这个元钰卿是真不知道,他放下茶杯:“你哥哥是谁?”
“我哥哥可是宫里的,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余光看到官兵们冲了上来,她大喊大叫,剧烈挣扎:“快放开我!来人啊,有人欺负良民了!”
“快放开她!”
为首的官兵拔出刀剑,指向元钰卿,“天子脚下,还轮不到你们在这撒野!”
元钰卿被吵得头疼,他揉了揉眉心,开始后悔没有亮明身份。
反正原主的名声也够臭了,多一个青天白日逛青楼的事迹也无妨。
他抽下腰间代表身份的玉佩,扔给为首的官兵:“滚。”
官兵接过玉佩,看清上面的样式后,惊讶地瞪大了眼。
他颤抖着身体想要跪下,被元钰卿的眼神制止。
咽了咽唾沫,他谄媚地笑了笑,随即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老鸨傻眼了,同时意识到:面前的年轻公子不是一般人。
她双腿发抖,颤颤巍巍地坐在了地上。
“说吧,谁带他来的。”元钰卿再次问。
这次老鸨没再隐瞒:“是、是一个蒙着面的男人。”
“蒙面?他有什么特征?”
“我只知道他很高,起码比公子您高半个头……”
“还挺瘦的。”
老鸨给不出更实际的线索,元钰卿蹙眉:“那他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那个蒙面男人给了我十两金子,让我在看到公子您来了后,给那位公子灌药……”
“不过公子比我想象中来得快……”
老鸨越说越心虚,说到最后把头埋了起来。
元钰卿沉默一瞬,问:“会画画吗?”
“会。”
“把那个男人画下来。”
老鸨被带下去了,月执也在此刻苏醒,元钰卿看着他的脸色:“阿执,你还好吗?”
“好……”
月执虚弱地点头,眼中有些许疑惑。
“那我们回宫吧。”元钰卿说。
月执应了一声,他有一些疑惑得不到解答,却也没有询问,而是跟在了元钰卿身后。
一行人离开魅雨楼,上了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马车内,元钰卿问月执:“为什么支开朕给你的暗卫?”
若非月执支开了暗卫,今日的事情不会发生。
“有个人拿着我母亲的遗物,让我去魅雨楼。”
月执的声音很轻,“陛下,对不起。”
月执的母亲……元钰卿想起了书中寥寥几笔的描写——
越国国君的胞妹,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却在先帝逝去后被兄长所不喜,后与一身份不详的男子苟合,诞下一子。
月执的一生是悲惨的,幼年时期孤苦无依,长大后被送至虞国,成为主角攻们的玩物……
元钰卿叹出口气,“知道了,不怪你。”
“嗖——”
似乎有什么正撕破长空,朝他们而来。
元钰卿心中一跳,急忙摁着月执的背部,二人一同弯下腰身。
下一瞬,一支箭穿透马车,射在二人身后的木板上。
“有刺客!保护公子!”
马车外的护卫们惊呼,他们拔出长剑,抵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箭。
“一天天的,有完没完了!”元钰卿吐槽。
这个想杀他,那个也杀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次肯定又是主角攻干的!只是不知是哪个。
姬怀烛?蚩渊?还是即墨宁砚?
他们不知道月执也在马车上吗?就直接射箭了?
果然是一群变态渣男,元钰卿暗骂,听着马车外的厮杀声,鼻尖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咳、咳咳……”
“陛下……”
“没事。”
元钰卿呼出口气,听到马车外的厮杀声停了。
四周安静地可怕,马车内二人放轻呼吸,月执挡在元钰卿面前:“陛下,我下去看看。”
“不行。”元钰卿拉着他,“朕下去。”
有9999在,主角攻们杀不了他。
“不行。”月执也拉着他,“陛下身份尊贵,不可出事。”
“那就都不下去,先看看情况再说。”
“好。”
他们坐在马车上,听外面再次响起厮杀声,不多时平静下来。
有人踩着地面,一步步朝马车走近。
元钰卿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他看向车帘,听那人停了下来。
“陛下。”马车外飘来一道男声,有些熟悉。
“蚩渊?”元钰卿猜测。
“是臣。”
一只手掀开帘子,蚩渊的脸赫然显现。
“陛下恕罪,臣救驾来迟。”
地面横七竖八躺着好多人,有一些还是熟面孔。
元钰卿的心有些难受,他闭了闭眼。
“臣护送陛下回宫。”
“嗯。”
马车继续行驶,元钰卿掀开帘子,朝马车旁的蚩渊道:“将军替朕将他们安葬了吧。”
“毕竟是为朕而死。”
蚩渊骑在马上,闻言看了元钰卿一眼,“是。”
将人护送回宫后,蚩渊骑马来到刚才的长街。
地面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士兵打了水清洗地面,蚩渊坐在马上,看到巷子处站着一人。
那人一袭宽大黑袍,戴着兜帽。
“祁斯韵。”
蚩渊挑眉,跳下黑马朝他走去。
“今日的事是你安排的?”蚩渊开门见山。
“是我。”
祁斯韵笑,“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帮皇帝?”
第14章 哪来的死变态(删减版)
“谁说我帮的是皇帝?月执不也在马车上?”
“可是你没有看他。”祁斯韵低声,露出的皮肤有些苍白。
“……”
蚩渊动作一僵,皱眉反问:“是吗?”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注意力正被年轻的帝王所吸引。
“你和姬怀烛都变了。”祁斯韵再次道。
“以为现在讨好皇帝,就能抵消你们以前对他的敌意了么?”
说完,不待蚩渊回答,他转身离开,留蚩渊一人站在原地。
“……”蚩渊右手搭在剑上,指腹轻轻摩擦剑柄。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月执是在两个月前。
那天,护送月执的队伍到了城外,他被帝王派去城门口迎接。
他一向看不起这种“男宠”,对月执的态度也很是恶劣,可一阵风吹过,他看到马车上的人一袭白衣,气质出尘。
那一瞬间,好像有道声音说:你喜欢他。
可现在……
蚩渊的眼里有些迷茫,他真的喜欢月执吗?
皇宫。
元钰卿将月执送回寝殿后,去了温泉宫。
温泉宫内水汽弥漫,池子旁摆了一个屏风,屏风后有个软塌。
他独自走到软榻前,褪去衣物,随后赤足走进水中。
池水温度正好,元钰卿靠在石壁上,热水洗去他浑身的疲惫,也让他变得昏昏欲睡。
眼皮好似千斤重,元钰卿阖着眼眸,呼吸渐渐平缓。
这也导致他没发现房梁上正坐着一人,那人一身宽大黑袍,右手撑着下颌。
他的左手握着一颗药丸,趁元钰卿没注意,他将药丸扔进水中。
药丸在水中化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腻花香。
气味让元钰卿愈发疲惫,他的身体慢慢朝水中滑去……
温水淹没他的下巴,即将到达口鼻之时,他猛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溺水的后怕弥漫内心,他意识到不对,急忙从水中起身。
宽大的丝袍包裹身体,他赤着足,跌跌撞撞朝门口走。
“来人……”
声音很轻,还有些哑,元钰卿蹙着眉,头脑愈发昏沉。
“呵。”
好像有人笑了一声,元钰卿呼吸一窒,往后看去。
可他看不清了。
那股花香让他头脑发胀,眼前发黑,更别提温泉宫四周密闭,在这样的环境下,元钰卿再次双腿发软,意识渐渐消散。
“陛下。”
有一人从房梁上跳下,朝他走来。
元钰卿睁眼,却看不清,他摔在地上,视线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
“你…是谁……”
那人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一会后,他扔下一条锦帕,正好蒙住了元钰卿的眼睛。
视线受阻,元钰卿的心跳加快,不禁在心中暗骂:到底是哪个主角攻?长街的刺杀还不够,还在宫里等着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