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从哥,我们互相看吧。来来来别客气,我先给你看。” 沈遂三两口把剩下的馒头吃完,双手伸出栏杆按住沈从的肩膀就是一转,成功把人转成背对他。
沈从不自在地动了下肩膀。
沈遂的力气比他预估的大。沈从不由得想起当初和沈遂在研究院里打的一架,他是完全被压制的状态。
沈遂说道:“23到25,从哥你可以啊,对角线式移动,还挺好玩。”
数字是24,确实是对角线了。
沈从没说话,给沈遂也看了眼。然而下一秒,沈从顿住了。
“怎么了?”
“23到25。”
“怎么会?你没骗我?”沈遂也有些震惊,扒拉着衣服想要自己看。
“没什么问题,电影里也出现过数字一样的情况,你们俩待在一个笼子里就行了。”
抬眼看去,说话的是过来换笼子的贺鸣璋,他旁边是徐成竹。
“这样啊。”沈遂跟贺鸣璋道了谢,追着沈从出去了。
一把揽过沈从的肩,沈遂轻松地绕着额前刘海:“从哥,咱俩真有缘分,竟然还被分到一个笼子了。你说——这能说明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沈从脚步一顿。
第209章 他的歌,他听到了
沈遂又出去social了。
在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
正和宋近歌聊天的沈遂注意到沈从的视线, 他扬起一抹笑,满是坦率。
沈从不再思考沈遂的问题,因为徐成竹走过来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说着, 徐成竹自然坐到沈从身边。
“可能跟你过来是一个理由。”
徐成竹保持着笑意:“我不过是过来聊聊天……”
正要继续说话,叙舟突然大叫一声。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大老鼠咬住了叙舟的裤脚。
在旁边的江砚秋想把老鼠踢开, 却没想到老鼠下盘稳如沾了胶, 硬是一动不动。
“啊啊啊!江哥!这是什么鬼东西?哪有老鼠不怕人的!为什么光逮着我一个人咬啊!”
沈遂双手抱胸看着热闹:“可能你身上比较臭, 它喜欢你很正常。”
“……”叙舟停止嚎叫, 脚艰难一抬就冲着沈遂:“去,去咬他,咬他!”
然而老鼠不为所动, 一双黑乎乎的眼睛一眨, 竟然嘴又往前咬了一截。
“啊啊啊!操!好恶心!”叙舟瘸着腿,一把跳到江砚秋身上。
“没事。”江砚秋拍拍他脑袋。
俞凤林走过来好奇看了几眼,伸腿踩着老鼠的尾巴。老鼠看了他一眼,依旧不为所动。
俞凤林哼笑道:“你找到宝了, 这老鼠不怕人又不怕痛,一看就是有灵性的, 你就从了它吧。晚上抱着它好好睡一觉, 别把嫂子冷落了。”
“……”叙舟一脸菜色。
向光行冷嗤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它不如你抱回去睡一晚。”
“我倒想啊, 没看它只喜欢叙舟吗。”
“谢谢, 你抱回去我不会说什么的, 要我把你供起来每天烧三炷香也可以。”叙舟抖了抖裤脚, 企图这只老鼠能听懂他们的话主动去咬俞凤林。
然而事实让他失望, 这老鼠往前一跳, 直接咬上了叙舟的脚踝。
“啊啊啊!把它拿走拿走!”
这下是痛苦地叫了。
这老鼠看着像是经常钻下水道的, 身上一股味,众人都嫌弃,连用脚踢踢都觉得恶心,竟然一时没人上前帮忙。
江砚秋本想帮忙,但奈何叙舟死死抓着他,他完全动弹不了。
“我来了!”宋近歌抄着拖把姗姗来迟,怼着老鼠的屁股把它往远了推。可老鼠依旧不松口,连带着叙舟被咬的肉都拉长了一寸。宋近歌瞬间不敢再推了。
“我去了,宋姐,您能不能直接把它打走!我要痛死了!靠靠靠!他在咬他在咬!”
“我们看到了。” 沈遂歪着头看得认真。
“不是、不是这个咬!是它在……咀嚼!”
叙舟的脸彻底白了,他的脚被迫翘起来一半,甚至能够感觉到老鼠咀嚼时湿滑的舌头在到处转。
“呕……”叙舟干呕了好一阵,头昏眼花间终于想起来一个人,“二哥!二哥救我!”
徐成竹看向沈从:“他在叫你吗?”
沈从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摇头:“不认识。”
说是这么说,但沈从还是站起来了。
“二哥!”叙舟还在嚎。
等不到沈从出手,贺鸣璋先受不了了,把手上剩下的馒头扔了过去。
随着馒头落地,老鼠细小的瞳仁一闪,竟然放开了叙舟的脚,叼着馒头一溜烟跑了。
叙舟赶紧抬脚看了看,伤口处留着个深深的牙印,边缘渗了点血。
“我不会被感染吧?”
俞凤林好笑回问:“感染什么?变异细胞?”
“……细菌!”
江砚秋拍拍叙舟的脑袋:“应该不会,实在担心我带你去洗手池冲冲。”
“江哥,还是你最好了。”叙舟一把抱住江砚秋,嚎得非常让人心痛。
宋近歌揉了下鼻子,看看自己的手还是打算先把拖把放回去。
临春却一脸严肃,她盯着老鼠离开的方向,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老鼠?它在电影里有什么含义?”
钟雨不太理解:“监狱里有老鼠多正常,为什么这样问?”
“监狱里有老鼠很正常,但是有这么大还三番两次要咬人的老鼠应该不多见吧?”
宋近歌点头附和:“而且那是在电影里。我不怎么懂艺术,但是一般像这种……意象,应该都会有一定的含义吧?或者警告?”
话音落下,众人一同看向贺鸣璋。
贺鸣璋往栏杆上一靠:“在电影里,老鼠的出现是在催促,催促该死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电影本身就是以血腥暴力为噱头的,死人很正常。但是总有人不愿意杀人,所以电影里就有了老鼠,如果不死人,那就让老鼠吃人,吃到有人去死。”
宋近歌眉头蹙起:“所以我们必须杀人?”
“电影里是这样,游戏里我不确定会不会有变化。不过老鼠吃人是没有规律的,谁都有可能被咬到。”
叙舟下巴都被惊掉了:“所以你为什么要看这么重口味的电影?你的爱好这么个性的吗。”
贺鸣璋瞪着他:“本身要看的就不是……算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贺鸣璋回到了自己的笼子里。
不知是不是沈从的错觉,贺鸣璋转身时,往自己这里扫了一眼。
沈从看向徐成竹,却见他起身,说了句:“记得时刻注意你背后的数字。”
徐成竹说完就走了。
沈从追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脑海中思绪翻腾。片刻后,沈从跨出笼子,走到了洗手台前。
洗手台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但水渍影响不了台面本身的干净透亮,沈从动了动,台面立马倒映出沈从的动作。
有点模糊,但大体能看出是什么。
沈从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冲着他的手指。
他知道了。
.
贺鸣璋的话让所有人都没有了谈天说地的心思,沈遂早早就回到了笼子里。
“嗒、嗒、嗒。”
是老鼠啃食馒头的声音。尽管谁都不知道一只老鼠是怎么啃得这么有节奏感。
沈遂安静了没多久,又开始拉着旁边的人说话,这次的幸运观众是俞凤林。
“凤林哥?”
乍一听到熟悉的称呼,俞凤林愣了会儿:“干什么?”
沈遂歪头一笑:“凤林哥跟我讲讲乐队的故事呗。”
“没什么好讲的,不如诗人触景生情吟诗一首活跃下气氛。”
“你就讲讲呗,你们是搞摇滚还是走抒情的路子啊?”
都不是。
俞凤林望着地面,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站上舞台的时候。
其实进乐队是偶然,俞凤林从小喜欢音乐,也学过不少乐器,但他从没有打算以音乐为生过。
只是后来在一次旅行时,他遇到了一个街头歌手。
歌手穿着邋遢,头发散乱,寒冬腊月里只穿着一件单衣,裸露出来的皮肤不是红肿就是长着个大大的冻疮。
但他并没有唱时下正热的大火歌曲,也没自怨自艾唱苦得人眼睛都能掉的歌,他唱的是一首民谣。
一首俞凤林从来没听过的民谣。
民谣的旋律舒缓悠扬,曲调选用质朴简单,连唱法都没有什么称得上难度的技巧。他就用他那副沧桑的嗓子,缓缓唱出短词。
在嘈杂的大街上,歌手的卖艺实在没什么新意,偶尔有人停下听了几句,更多是匆匆扫一眼就过的行人,和在音响边转着跑的小孩。
但俞凤林听到了。
如果歌手在前面摆了个煽情至极的板子,写上一个个煽情至极的字,俞凤林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