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应付完热情的村民,叶行舟和孟枳再次分头行动。
任妄烛跟着村民一起去按猪了。
三头猪!吃个够!
叶行舟转身走到陈伯家外,敲响了门。
昨夜迷药过后,陈伯就自己回家了。
陈伯才把门打开,一根捆仙绳从天而降。
“好你个妖物,居然借老伯身体为非作歹!”
叶行舟不容老伯多言,堵住他的嘴提起人就赶往村长家。
见到被捆住的老伯,村长终于如释重负不用再装疯。
“就是他!”
“这阴毒术士以怨报德,害得我们小禾村如此惨。”
叶行舟帮村长顺气,“村长你放心吧,他被我用捆仙绳锁住了,你想报仇便报仇!”
“还有那望月鳝,昨夜我已经把那鳝精制服,你都不知道,那望月鳝被雷劈得焦糊,今儿又被村民鞭尸,死得不能再死。”
“小禾村今后太太平平的,绝对安稳!”
“多谢恩公!”村长热泪盈眶。
这时,村长家的门被敲响。
“村长!你在家没!”
来的是村里平时与村长关系比较好的李二壮。
见开门的是叶行舟,李二壮眼底划过一丝阴毒。
上钩了。
叶行舟礼貌一笑,将人迎进来。
“村长在里面。”
进门容易出门难。
进了这扇门,可别想再出去了。
李二壮兀自走进屋内。
“二壮!我已经恢复了!”村长激动道。
“真的吗村长!这太好了!”
“是啊,可好了,村长能恢复可全靠我。”叶行舟适时插嘴,然后开始绘声绘色描述。
“二壮兄,我今早都没看到你来鞭尸,你都不知道那望月鳝长得可恶心了。”
“全身黏黏腻腻的,长得还惨绝人寰,不男不女的,昨晚上雷电一击,就被电得焦糊,今儿还被村民剁成肉酱,那脑浆混土里,连个形——”
“我知道了!”
李二壮打断叶行舟的描述,额前青筋突突直跳。
叶行舟无辜地看着他,“二壮兄,你又没去现场,怎么会知道呢?”
第60章 送你上路
我怎么会知道!
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那他爹的就是我啊!
我就是当事鳝啊!
谁受得了被人当面攻击长相,还清晰描述死相,末了还补上一句风凉话。
怎么,打死他还不爽是吧!还要扎心!
“日你爹个根!去死吧你!”
李二壮当场蜕壳,朝叶行舟喷出一口毒液。
村长吓得跌倒在地,“啊!你、你不是李二壮!”
“藏不住了吧赖皮鳝!”
叶行舟躲开毒液攻击,撒腿就跑,望月鳝在后面狂撵叶行舟。
但因昨夜一击,元气大伤,今儿又沉不住气。
叶行舟一个灵活走位,抄起粪瓢一舀就把这望月鳝精准丢进了粪坑里。
“吃点大粪洗洗嘴吧你!”
望月鳝可算吃到了这辈子没尝过的味道。
圆梦了!
叶行舟当场设下一个封印结界在坑口。
想出来,不可能的!
“村长,别担心,望月鳝跑不出来了。”
村长这才心有余悸走过来。
看着在粪坑疯狂扭动的望月鳝,村长顾不得害怕了。
“这,我以后怎么上茅厕啊。”
“村长别担心,等会我师弟会解决。”叶行舟擦擦手,“先去解决陈伯的事,等会我就把那术士魂魄揪出来,塞粪坑里和望月鳝作伴去。”
叶行舟走在前头,村长在后面,脚步声一轻一重。
“村长,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叶行舟忽而道。
村长茫然,“什么?”
叶行舟停下脚步,“无论是演技,还是编故事,都毫无瑕疵。”
村长皱眉,“恩公,你在说什么?什么演技,什么编故事?”
“或许,我该叫你术士才对。”
叶行舟话音一落,村长就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既然毫无瑕疵,那么你是如何猜出来的。”
“别急着问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叶行舟挑眉,“你先说说,村长是怎么死的?”
“那又贪又蠢的人,死有余辜。”术士顶着村长的面壳,笑得扭曲。
伴着他的笑声,真正的故事浮出水面。
“小禾村因干旱那年,朝廷其实发了赈灾银,整整一千银两。”
“村长想独吞那笔钱,却又害怕事情败露被村民上告朝廷,于是,他多方打听,请来了我。”
“他给了我五百两,让我设下一个结界,让小禾村村民无法出村。”
“刚开始,我确实想着设下结界便收手,不过,在看到大清河时,我改变了主意,选择杀了村长借尸还魂留在小禾村。”
“大清河底其实藏了一只妖,那妖一直在偷吃藏在小禾村底下的灵脉,小禾村的干旱就是因为那妖吃光灵脉造成的。”
说到这,术士嗤的一声。
“这只鳝妖也是够蠢,都吃那么多人了还会上当。我打着助它修行的由头,让它当上小禾村的河神,而它只要分点灵脉给我便可。”
“鳝妖在吃别人的同时,他吃掉的灵脉也在一点点转移到我体内。”
“那些来的修士就更蠢了,连河神托梦都查不清,在我制造的误区中团团转。”
“只要我一直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狡猾的不是望月鳝,是借着村长躯壳一直把自己当做受害人的术士。
“那小容呢?”叶行舟问道。
“被她爹亲手捂死的。”
术士不在意道,“小容发现村长私吞银两,想要告诉村民,被村长找理由骗回来捂死了,那时我正好和鳝妖合作,就让鳝妖吃了她,再传出一个河神发怒的假故事。”
“现在,该你回答了,你是如何猜出我身份的。”
“小容。”
叶行舟只说了两个字。
术士眉心一凝,“什么意思?”
“你都知道村长亲手杀死女儿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慈父模样?”
术士拧眉,“可在我坦白之前,你并不知道小容是怎么死的。”
“你想知道?”
“当然。”
“那就去地下问小容吧。”
叶行舟眸光平静。
“我刚才说过,会把你的魂魄揪出来塞粪坑里,和望月鳝作伴。”
术士一惊,黑气扩散,却无法溢出小院分毫。
叶行舟环着手,站于原地。
反派死于话多,不是没有道理的。
术士自负于自己耍得别人团团转,却不知他也已是瓮中之鳖。
轻敌,永远都是错误选择。
叶行舟让孟枳配合他演的,就是让术士以为自己赢了的戏码。
“你什么时候布的摄魂阵?!”
“我布的,送你上路。”
孟枳凌空而起,灵气化作千万利刃,插入阵法之中。
武打战场,交给孟枳。
叶行舟转身进里屋。
地上是被捆仙绳束缚住的陈伯。
陈伯此刻低着头,苍老的面皮耷拉着,身上的尸斑一点点浮现,他的神情却是解脱的。
方才外面的动静,陈伯听得一清二楚。
“我以为你会信了村长的话杀我。”陈伯嘴里,发出一道清脆如黄莺的女声。
叶行舟没有反驳,“老实来讲,你的演技比不上村长,最先暴露的就是你走路的步态。”
“其次有村长童谣的干扰,这让我不得不把术士借尸还魂的对象想成你。”
陈伯一笑,“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叶行舟:“村长为了装疯,频频吃土。”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陈伯问。
“你提醒了我。”叶行舟直直对上陈伯的眼睛,“那晚,你并不是出于好心替村长擦嘴。”
“村长体内有望月鳝的土腥气,他用泥土来混淆我的判断。”
望月鳝吃了小禾村底下的灵脉,本就污染了灵脉纯净的气息。
术士再从望月鳝体内抽出灵气来,不可避免染上了那股气息,于是,便想出用泥土的气息扰乱辨别。
那夜村长生怕叶行舟察觉不对,在陈伯离开之后便装作呆傻的模样,敛住气息,静静坐在床上。
叶行舟话音一转,“不过我并没有联想到望月鳝身上,真正让我改变该看法的是从小胥口中得到的消息。”
“哦?”陈伯扬起泛白的眸子,好奇问道,“李胥说了什么?”
“村长让你去镇上学女红规矩,就为了嫁进刘员外府里当妾。”
“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了。”叶行舟抿了口茶水,“我不认为一个为女儿发疯的父亲,会把自己女儿送去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