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或许今天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吧。]它只能想到这里。
今天到吃饭的时候都挺开心的啊, 裴逐舟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除非这位霸总真吃透了自己想干什么。
但愛人“死亡”,按照设定逻辑,都应該不止哭泣吧?
他也有私心,如果死亡只是表现哭泣,少爺覺得这份感情也没有多少。
他的心思并不平稳。
007吐槽:[那你也知道你想做的事会对他伤害巨大。]
裴少爷:“我也不是真正的死掉。”
铁疙瘩说着“好吧”,但忍不住阴阳怪气:[裴少爷做什么都事出有因,哎呀,做什么都是有理有据。]
裴逐舟:“……”
季江屿就算喝得头重脚轻,也记得裴逐舟说的喝完酒臭的话。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自己的脑袋。
之前那个弹幕,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起先是渐渐变淡,现在完全没有了痕迹。
其实这样已经很多天了,除了从裴逐舟的表情和过往的相处里获得喜好,他没有一个具体刻度衡量裴逐舟的需要。
而且在很多时候,通过唐熙熙的脸,他无法明确裴逐舟的具体情况。
而且……越接近秦席銘的这个地方,能感受到裴逐舟越远离这里。
不仅仅是这个山上,是离开这个世界,像之前和裴逐舟面对那道满是白光的缝隙。
对裴逐舟来讲,那里比自己更有吸引力。
季江屿抓着毛巾,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开始发狠,他不想裴逐舟离开,一分一秒都不行,现在就十分焦虑。
所以他必须立刻见到裴逐舟,这是他能忍受到的最大极限了。
裴逐舟已经从侍者那端了杯醒酒湯,闻着和其他地方还不太一样,挺香的,看起来还加了点药食相搭。
整得少爷也想喝两口。
他看季江屿的情绪算彻底稳定了,不愧是强大设定之下的人。
少爷按着他喝下去,也没开口问剛才到底怎么了。
裴逐舟其实覺得自己有所变化,以前他处在“有屁快放有问题就大大方方说出来”“爱说不说”“说我还不乐意搭理呢”的三种状态,现在面对季江屿,他更希望是他“愿意说”“说的时候也是释怀或者快乐的”。
“我被腐蚀了。”裴少爷歎气。
007倒是很乐观:[是你在学习爱人了,天呐,没想到,没有限制后,少爷知道怎么修正人物关系和情感了。]
裴逐舟翻了个白眼。
看得出季江屿还是想说,裴逐舟撑着桌子,抬水捻他半干的头发。
霸总往邊上动了动,抬眸和仰头,盯着裴逐舟的手。
季江屿还在厕所哭过,一想到这人邊哭邊洗澡,裴少爷实在是压不下去嘴角。
季江屿:“……”
抱着碗的人红着耳垂躲避,要出去。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裴逐舟抓住他。
这么看,季江屿也变了很多。
更可爱了。
不是模样,是给裴逐舟的感觉。
少爷揉着他柔軟的头发,顺手就摸了好几下。
季江屿原本撑着桌子,裴逐舟的手一直往下按……是非常不熟练地帮人吹头发的方式。
季江屿也不闹,甚至没拱他的手,吹着吹着就趴桌子上了。
等裴逐舟满意,霸总已经睡着了。
裴逐舟边收吹风机,边凑近了看人。
季江屿灵敏,睁眼醒了一下。
这次没说话,也没哭,就纯看到唐熙熙的脸肌肉反应地躲。
裴逐舟轻笑,也不多为难他,用脑袋顶撞了他的脸颊一下:“去床上睡。”
呼吸重了重,霸总摸摸索索爬上床。
两人剛闭眼每半小时,秦席昭就从楼上打来电话,挺吵的。
裴少爷真感歎这里的隔音效果。
“裴助理,季总是不是睡着了?”秦席昭听起来就很兴奋,“你不会也睡着了吧?”
裴逐舟:“……”
本来有一点被扰乱的烦闷,但完全被背景音乐和巨大的金属音击破烦闷。
他坐起来了。
季江屿居然酣睡如猪,完全不动弹,皮肤都没皱一下。
裴逐舟倒有点不太放心了,摸摸他的脸和额头,只有睡眠产生的热量。
走到楼上,裴逐舟才能听到门后的声音。
林池淵叼着一根棒棒糖,几乎……处于没有穿的状态。
银纱睡袍让肌肉若隐若现,前襟敞开,腰带松散耷拉,更是直接露出一条内裤和修长笔直的腿。
裴逐舟:“……”
也是太久没有接收到这种视觉冲击了。
他在门口“呃”了一声,又看到穿得比较规矩的秦家兄弟。
林池淵还在喝酒!
“你都不走了,”秦席昭举着杯揽他的肩膀,“来喝!”
裴逐舟都有点怕出事,但接过了杯子:“你们还喝,没事吧?”
“一会我哥带我俩去洗胃,”秦席昭毫不在意,看到他平下去的嘴角,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哈哈,逗你的,别紧张。”
这时候林池淵又开了瓶香槟,瓶塞砸坏了一个立式台灯。
秦席銘跟没听见似的,把裴逐舟叫到身边:“你少喝两口也行,我叫人做了醒酒湯。”
裴逐舟低声:“备好醒酒汤,应該也不是两口的事吧?”
“季总喝了醒酒汤吗?”秦席昭端着酒杯过来,“这是我们家特制的,是不是睡得特别香?里面有好几味中药安神之类的。”
难怪。
不过裴少爷觉得,再多安神的药,他们也请别的神上身了。
他坐在軟沙发上,深刻地体会到了老裴的感受。
“老裴是不是偷偷和谁合作了?”裴逐舟问。
007一脸疑惑。
裴少爷叹气:“这感觉是老裴的脑回路设计出来的vr,禁烟戒酒全套的。”
甚至调节性.生活。
整理生物钟。
裴逐舟喝困了……
这些金属乐有些吵人,不如季江屿的车载音乐。
“裴逐舟!”秦席昭的精力无限大,看他不理人,凑过来喊他,“你该不会是困了吧?”
他把闪着钻的手表亮出来,折射到眼瞳。
“才十一点!”秦席昭把手表点得啪啪响,“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呐!”
这话听起来居然有点陌生了……
屋子里的暖气很充实,甚至要把酒拿进冰桶里镇一镇。
裴逐舟喝了两口,想念季江屿睡得发热的被窝。
门被打开,几双眼睛都看出去,侍者的动作很轻,身后站着季江屿。
“好家伙,居然扛过了醒酒汤。”在跳舞的林池渊都有点吃惊,“你还说怕量大了。”
秦席铭抓着他的手腕:“你该去喝一碗了。”
林池渊扭头:“我现在不想喝。”
“人来疯。”秦席铭说他。
“季总还能喝吗?”秦席昭满眼都是酒。
季江屿看起来就没醒,到沙发边挨着裴逐舟的胳膊。
“我靠这么黏?”林池渊顺着额头抓头发。
他估计也累了,一脑袋倒秦席铭的大腿上,但很不安分,叠着脚跟着音乐打节拍。
季江屿觉得这声音让人头疼,想走。
“行,”裴少爷正好找到理由了,“那我们还是下去睡了。”
林池渊没起来,抬起手挥了挥。
秦席铭也没把人薅起来,只是说:“那早点休息,明早上记得拿文件,我叫人和你们一块把后续处理了。”
说到工作,季江屿清醒了一些,点头。
秦席昭还是把他们送回到门口,目色扫兴:“季总,裴助理,你们真的很不年轻了。”
“……”
刚毕业的年轻人身体的裴少爷也懒得辩解,被季江屿扯着,还是跟着下楼了。
“那就下次一块玩,”秦席昭龇牙,“明天他俩肯定醒不来,我带你们出去。”
这出去也需要人带。
“行。”裴逐舟摆摆手。
这次安稳了,裴逐舟陷进柔软的床店里,悠长地舒了口气,但季江屿一直不闭眼。
喝了点酒,裴逐舟的眼神柔软下来,
季江屿的眼皮无力,少爷侧过身子:“睡吧,我不上去玩了。”
季江屿想抓住他,但还是完全不能碰到的状态。
裴逐舟就捏着拳头敲敲他的上臂:“睡吧睡吧。”
季江屿的呼吸传进裴逐舟的耳朵,前一两小时浸泡出来的伤心、无助都漫上来。